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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要沿著這里來切斷……” 說著,顧清溪費(fèi)力地切著。 握筆的手纖細(xì),但卻沒什么力氣,捏著那餐刀,她切,切,切—— 切了一會,顧清溪有些頹然:“這牛排是不是煎老了?” 怎么切不動啊! 蕭勝天點(diǎn)頭,自然同意她的話:“可能真得老了。” 顧清溪想著這么高級的餐廳,不至于吧?當(dāng)下不信邪,繼續(xù)切,然而…… 蕭勝天終于有些看不下去了:“我來試試吧?!?/br> 顧清溪便將盤子推到了他面前。 蕭勝天拿著刀子切,動作流暢,毫無停滯。 顧清溪一看,頓時心里不是滋味了,為什么,上輩子的那個蕭勝天人家姿態(tài)優(yōu)雅還可以說是早就習(xí)慣了,這輩子的蕭勝天,為什么拿起刀子來那姿態(tài)那動作就看著特像那么一回事。 蕭勝天利索地切著,不一會,牛排就被完美地切割了。 顧清溪聳聳鼻子,打量著他,輕哼一聲:“你肯定是之前偷偷學(xué)過了!” 蕭勝天勉強(qiáng)忍住笑:“沒有?!?/br> 顧清溪:“我才不信。” 餐廳里流淌著音樂,靜謐優(yōu)雅,蕭勝天只能壓低了聲音說話:“好了,別惱了,乖乖吃牛排,都給你切好了?!?/br> 說著,把切好的牛排推過去給她。 男人低哄的聲音滿滿的縱容,顧清溪也就抿唇笑了。 這邊兩個人小聲說話,享用著美味的西餐,而就在不遠(yuǎn)處,任恩重那么一抬眼,就恰好看到了顧清溪。 靜謐奢華的西餐廳中,他看到那個姑娘烏發(fā)雪膚,一襲紅裙包裹著她動人的身段,她垂眸含笑間,嬌艷明媚,卻又羞澀動人,看得人幾乎挪不開眼。 而就在她對面,坐著那個男人。 他并不愿意說那是她的丈夫。 她那么年輕,怎么可能就已經(jīng)結(jié)婚了。 這個時候,許多并不太美好的想法涌入他的心里,也許她是被逼無奈的,為了能參加高考而不得已嫁人,或者說是家里逼著她嫁的,要不然她那樣靈動聰慧的姑娘,怎么可能早早地嫁人,而且嫁一個沒上過大學(xué)的商人。 他已經(jīng)打聽過了,從她的舍友那里知道她這個所謂的丈夫是什么人,就是一個俗人。 那種滿心銅臭的人,他們平時怎么可能有共同話題。 任恩重魂不守舍起來,他忍不住想著,等回到學(xué)校,一定要好好和她聊聊,看看她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難,才不得已委身一個那樣的人。 **************** 周末回到自己和蕭勝天的那個“小家”,顧清溪處于徹底的放松狀態(tài),蕭勝天把她照顧得很好,有時候她甚至覺得自己仿佛一只被捧在手心里的小貓,只需要喵喵叫幾聲,他就能把自己伺候得舒舒服服。 不過周末的幸福時光總是短暫的,周一早上,她坐在教室里聽課,多少有些犯困,昨晚上他貪得太狠,不說很晚才睡,只說那折騰的勁兒,今天腰酸背痛,走路都有些虛浮。 偏偏今天的課還非常緊張,老師講解的時候思維飛快,必須高度集中精力跟上老師的思維,如果跟不上,就要花費(fèi)更多時間去自己啃課本,偏偏老師講的很多東西都會超出課本的范疇,死啃課本都沒用。 而一旦一次跟不上,下次更加跟不上,從此后惡性循環(huán),作業(yè)做不出,這才是最可怕的。 大家都一邊聽講一邊奮筆疾書記筆記,教室里除了老師抑揚(yáng)頓挫講課的聲音,便是鋼筆的沙沙聲。 下課的時候,老師又留了一些作業(yè):“上次沒怎么給大家留作業(yè),想必大家已經(jīng)適應(yīng)了吧,這次多留點(diǎn)。” 這話一出,除了個別同學(xué),大部分都瞪大了眼睛:“上次那些,還是沒怎么留?” 然而這種無聲的抗議是不管用的,很快作業(yè)留下來了,確實(shí)翻倍了,大家眼前一黑,越發(fā)感覺到這大學(xué)生活不是伊甸園,而是修羅場。 下課后,老師走了,大家難免埋怨幾聲,不過埋怨歸埋怨,該學(xué)還是得學(xué),王向紅沒記全筆記,正和大家對看看漏了哪里,她一眼看到顧清溪的筆記,整整齊齊:“哎呀,清溪,你的筆記寫得真好,給我看看吧!” 顧清溪便把筆記給王向紅,大家都湊過去一看,果然不錯,一時自然松了口氣,顧清溪筆記這么齊全整齊,看來可以抄了她的筆記再進(jìn)行參悟了。 顧清溪有些倦怠,想著回去補(bǔ)一個覺再做作業(yè),便和大家說了聲自己先回去宿舍了。 獨(dú)自離開教室,走在鵝卵石鋪就的林蔭小路上,她想著下次可得和蕭勝天說好了,周日晚上不許太過了,不然影響她的精力,周一的課程必須全身心投入,一個懈怠,怕是學(xué)不好了。 誰知道正走著,就見任恩重站在前面,穿著闊腿喇叭褲,手里拿著一個口風(fēng)琴,正斜靠在前面的小樹旁,正是這個年代最洋氣也很酷的一個形象。 顧清溪本來覺得任恩重還是挺清爽的男同學(xué),現(xiàn)在猛然看到這個,倒是有些意外,心里想笑,這個形象,就是八十年代混不吝失學(xué)小青年啊! 不過顧清溪到底是忍住了:“任同學(xué)?” 任恩重并沒先開口,不過他顯然就是在這里等著顧清溪,而且是一個很帥氣的姿勢等著——也許在她過來前,他已經(jīng)特意擺過姿勢了。 任恩重看到顧清溪注意到自己,笑了:“顧同學(xué),你好,我剛看到你的筆記記得不錯,回頭能借給我嗎?” 顧清溪:“當(dāng)然可以,不過現(xiàn)在被我舍友拿去了,你可以等等?!?/br> 任恩重綻出一個大大的笑容:“那太好了,先謝謝你了,你這是要回宿舍?” 顧清溪點(diǎn)頭,抬起手,打了一個小小的哈欠:“是?!?/br> 任恩重注意到了,她很有修養(yǎng),打哈欠特意抬起手遮住。 而且她打起哈欠來很可愛,像一個犯困的孩子,嬌憨動人。 任恩重眼睛發(fā)亮,盯著顧清溪:“你這是沒睡好?” 顧清溪:“睡得有點(diǎn)晚,打算回宿舍歇一會?!?/br> 任恩重:“我正好要過去找一個朋友,一起走吧?!?/br> 顧清溪實(shí)在是有些疲憊,便也沒拒絕,畢竟是同學(xué),以后還要相處。 當(dāng)下兩個人往宿舍方向走,任恩重卻嘰嘰喳喳地說個沒完,說起自己家里的事,顧清溪心里微動,便問起來他家住哪兒。 任恩重很是引以為傲:“我爺爺分的地兒,四合院,去安天門廣場走路也就二十多分鐘,寸土寸金的好地方?!?/br> 顧清溪:“你從小就住那里嗎?” 任恩重:“是啊,我就出生在四合院里?!?/br> 顧清溪猶豫了下,還是道:“之前去那邊胡同里觀賞,我看有些四合院里都種著樹?!?/br> 任恩重笑了:“對,我們院子里也有樹,柳樹,有五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