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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呢。暖轎停下,陳青便聽到了奏樂聲,還有叮叮當當?shù)拟忚K聲。“這是鈴鐺聲?做什么的?”劉朝欽在前頭引路,就聽著陳青的問話。便開口解釋:“這鈴聲想必是婀娜國的舞姬,今年婀娜國進獻了一批舞姬過來,她們手上腳腕都佩戴著九銀鈴,這鈴聲只有她們舞動時才會發(fā)出聲響?!?/br>陳青聽了,對于宮宴更是好奇。不過宮宴上肯定會有許多人,陳青并不想與那些朝臣接觸:“劉公公,讓我在一旁就行,不用將我領到里面去?!?/br>劉朝欽笑道:“這個大人放心,圣上吩咐,讓奴才帶大人到太和殿后,那里隔了一道紗帳,大人自可將宴會一覽眼底?!?/br>陳青心倏的一緊:“那……那就好。”果然如劉朝欽所說,陳青所在的位置透過紗帳便可將宴會一覽眼底,可為什么自己面前會坐著一個穿著黑金色冕服的人。陳青咬著后牙槽正瞪著帝王那坐的筆挺的背,就聽到帝王那低沉的嗓音:“路上可有冷著?”章節(jié)目錄第二十四章投食“路上可有冷著?”問著話,可帝王卻依舊背對著陳青坐的筆挺。陳青眸子微動:“不冷,暖轎很是暖和。”簡直和現(xiàn)代在車里開了空調一般,古人保暖,真是只有你想不到,沒有做不到啊。轎內都可以保持這么暖和的溫度。聽陳青回答完,帝王便不再開口。陳青坐在紗帳后,看著帝王戴著冕冠的后腦勺,頭發(fā)全部束在冕冠內,每一根發(fā)絲都嚴整的束起,露出修長的脖子。這時奏樂聲突然變的婉轉悠揚,陳青順勢看去,就見從殿外翩然走進五六個女子,身條修長纖細,面上都覆著遮面紗。女子各個頸上都帶著金色項圈,手腕腳腕上佩戴著九銀鈴。她們每一步都踩在奏樂的節(jié)點上,跟隨著奏樂翩翩起舞。想必她們便是婀娜國送來的舞姬。陳青正看著興起,面前的紗帳突然被掀開了一條小縫隙,一只手伸了進來。一顆圓圓的,扁扁的桔子正安靜的躺在掌心。帝王并未回頭,身子也依舊背對著陳青,目視前方,似乎是在欣賞那些女子的舞姿。陳青唇角忍不住勾起,聲音都帶著顫:“給我的?”“嗯?!?/br>陳青拿走了那顆桔子,帝王便將手收了回去。陳青手掐著桔心那凹下去的地方,將桔子皮慢慢剝開來,里面露出了那金色的桔瓤。撕開一瓣的桔rou,放入口中,這冬日里的桔子冰冷香甜,在口中一咬,汁水迸濺,溢了滿口的香甜。陳青吃著桔子,殿內歌舞升平,看的好不盡興。一個桔子吃完,陳青拍了拍手上沾著的桔絡。面前的紗帳再次被掀開,那帶著黑金色冕服的衣擺的手再次伸了進來。這次那手中卻拿著一個小碟子,碟子內擺著一顆顆猩紅的石榴rou,在盤內堆成了一座小山。陳青接過碟子,看著碟內的石榴rou,突然想起,下面坐著百官,帝王卻在案幾下剝著石榴,想著竟覺得十分的好笑。盤內的石榴rou被陳青抓了沒兩把,就吃完了,陳青舔了舔唇,竟還想吃。眼珠子一轉,伸出根細長的食指隔著紗帳戳了戳帝王的腰間,十分不要臉的說:“我還想吃?!?/br>帝王倒不嫌煩,將那碟子拿回去,便又繼續(xù)在案幾下剝石榴。站在一旁的劉朝欽自然將這幅場景收入眼底,帝王面無表情的看著殿中得表演,案幾下的手卻沒停下,指尖被石榴汁染的嫣紅。殿中得那表演似乎是到了高潮,在奏樂聲中,那幾個舞姬圍成一個蓮花狀,隨后又如蓮花綻放一般緩緩散開,余了中間一人翩翩起舞。陳青看著,卻莫名的覺得怪異,在中間那人仰起脖子,向后緩緩下腰時,終于發(fā)現(xiàn)了怪異之處。在中間翩然起舞的那個舞姬竟是個男人。他與那些女子打扮相同,但卻比那些女子更加高挑,身量修長卻沒有女子的瘦弱。在他仰頭時,陳青瞧著他露出來的喉結,才斷定他是個男人。吃著帝王剛剝好的石榴,眼睛卻盯著在殿內翩翩起舞的男人,一個男人舞姿竟如此妖嬈,也不知在他面紗下的容顏會是什么模樣。陳青將手中吃空的碟子又遞了出去,希望帝王再給自己剝一點??傻弁鯀s將碟子沒收了:“已吃的太多,不許再吃了。”沒有了零嘴,陳青只好專心看表演。小于子在一旁,見陳青手上染的石榴汁,便取了帕子給他擦干凈。這時舞蹈結束,那幾個舞姬跪拜后便又退了出去。節(jié)目看完了,那些百官便又開始各處敬酒,陳青瞅著下面的人,有幾個自己也是認得的。例如陳述,容良這兩人。自將軍府送葬后,陳青便再沒見過陳述,如今看著,他模樣雖未變,可周身的氣勢卻與以往大不相同了。在陳府時那少年凌云,意氣風發(fā)的模樣此刻被沉穩(wěn)代替了。有人朝他敬酒,他便客套的回敬,隨后便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偶爾夾一道菜吃。陳青收回目光,正看見帝王拿起酒杯慢慢品飲杯中酒,喉結不由的一動。陳青伸手戳了戳帝王:“那是什么酒?”蕭徹將酒杯放下:“婀娜國進貢的葡萄酒?!?/br>陳青一聽,酒癮就有些犯了。自來到這里,自己似乎還未喝過酒,不見時也不想,可如今蕭徹在自己面前喝的津津有味的,讓陳青如何不饞。咽了咽口水:“好喝嗎?”“你想試試?”“給我一杯嘗嘗唄。”陳青說完,一雙眼瞅著帝王的動作,見著帝王將剛放下的那個杯子遞了過來,喊道:“這是你喝過的?!?/br>“喝還是不喝?”這一晚上,陳青終于看到帝王的面容了,可是那側過來的面頰上的那雙眸子卻暗沉的很,好似自己說個不字便要將自己生吞了一般。陳青這些日子是有些膽大了,可那也是要取決于帝王對自己態(tài)度好的時候。比如現(xiàn)在,陳青還是不敢反抗帝王的。只是心中卻泛起一股子淡淡的委屈,陳青鼓著腮幫子“哼”了一聲,將帝王手中的酒杯拿了過來。杯中還剩著半杯的酒,暗紅色的酒液因為陳青剛才的動作在杯中來回流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