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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頭發(fā)散亂,遮蓋住臉龐,讓人看不出他的表情。即使作為旁觀者,宋知意也覺得有些不忍心,更何況穆澤是老先生的兒子。但是穆澤搖了搖頭。“父親待我好,我知道。”他的眼睛略微有些濕潤。“可我這一次不想再聽他的了。”他也想反抗一次,想找到段晤。就算他最終無法和段晤在一起,他也要說清楚。宋知意點了點頭,表示理解。大街上的老先生被人送回了店鋪里,穆澤看著父親遠去的身影,默默的關(guān)上了窗。兩個幼崽已經(jīng)吃飽飽了,正平攤在床鋪上摸著自己的小肚肚。歸崽舒服得把自己的小尾巴露出來,洲崽眼睛一亮,手就沖著小尾巴去了。結(jié)果被歸崽發(fā)現(xiàn),又把尾巴縮了回去。洲崽表示很不開心,誰會不想摸摸師弟的小尾巴呢?歸崽打個滾,躺到了床鋪的另一邊。洲崽絕不認輸,也跟著滾了過去。“不要師兄過來!不要!”歸崽大概是想起來之前被師兄踩到尾巴的慘烈情況,驚恐的爬起來往墻角的方向跑,洲崽在后邊緊追不舍。“師弟過來啊?!敝掎探咏鴼w崽。“師尊救我!師兄欺負不歸!師尊要救不歸!”歸崽縮在墻角向宋知意求助。宋知意本來想出聲,突然想起了剛才歸崽演戲假哭,扭過頭裝作沒看見,繼續(xù)和穆澤說話。歸崽看到師尊沒有理他立刻愣在了原地,大眼睛呆呆的,被狂奔過來的洲崽捏住的小臉蛋。歸崽面目扭曲的承受著師兄的虐待,心里氣鼓鼓的。而在另一旁,穆澤則是請求宋知意現(xiàn)在就尋找段晤。“我心里總是有些慌,能不能請仙長現(xiàn)在就幫我找到他?”穆澤捂著胸口道,他的眼神飄忽,明明并不熱,他的額頭竟出了汗。雖然現(xiàn)在時間有些晚了,但是宋知意也理解穆澤的心情,便詢問了段晤的生辰八字,利用術(shù)法進行搜索。這術(shù)法宋知意是第一次用,不過好在簡單,成功概率應(yīng)該不小。宋知意動作生澀的在手中結(jié)印,幸好一閉眼便感覺到了冥冥之中的指引,要是閉上眼睛什么都感覺不到那就有點尷尬了。但是那種指引很是微弱,仿佛風(fēng)一吹便會消失。“在西北方向,離此處不遠?!彼沃庠俅未_認一遍這種感覺,然后睜開眼睛?!拔椰F(xiàn)在帶你過去?!?/br>穆澤激動的點點頭。宋知意扭過頭來剛準備囑咐兩句,但是歸崽和洲崽好像一直在偷聽,聽到他們要走立刻統(tǒng)一戰(zhàn)線停止打鬧。“師尊去哪里?”歸崽和洲崽異口同聲道。話說完才發(fā)現(xiàn)兩個人同步了,歸崽哼唧一聲,捂著屁股不想看到師兄。“那行吧,你們也去?!彼沃庑α诵?,眼睛彎彎的。反正要去的地方也不危險,就算是帶兩個幼崽漲漲見識。于是宋知意一手抱著一個幼崽,帶著穆澤御劍飛行過去。穆澤是第一次見到御劍飛行,看到宋知意手上什么都沒有,平白召喚出一把仙劍來,驚訝的幾乎說不出話。“這個……踩上去就可以飛?”穆澤小心翼翼的做了一個揮翅膀的動作。宋知意難得起了惡作劇的心思,他把穆澤推上劍,猛地就竄了出去。一路上穆澤嚇得驚恐大叫,若不是飛得高,估計整個鎮(zhèn)子都能聽到他的嚎叫聲。兩個幼崽一邊一個,抱著師尊的腿,露出一個嘲笑的表情來,然后在師尊加速的時候拼命抱緊大腿。等到落地的時候,除了宋知意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氣。尤其是兩個幼崽,平時在長嵐宗距離短,還沒發(fā)現(xiàn)師尊竟然這么瘋狂,今日距離長了一點,簡直像是醉漢御劍。穆澤站在地面上搖晃了兩下才勉強站穩(wěn),但是當(dāng)他看清楚周圍的環(huán)境,他本來就有些蒼白的臉變得更加蒼白,蒼白到肌膚邊緣幾乎透明。因為這里是一處懸崖。雖然夜色深沉,只能靠月色看清周圍的環(huán)境,但是穆澤也能十分確定這里是哪里。這里是長嵐山附近的一處山峰,位于小鎮(zhèn)的西北方向,此處有一處斷崖,最適合賞月。他被囚禁的那一日,曾經(jīng)和段晤約定好在這里喝酒賞月,再一起彈奏一曲。但是那天晚上,他失約了。穆澤的臉色比月色還要蒼白,他抓住宋知意的胳膊,聲音顫抖著問:“仙長,他在哪里?”對啊,他在哪里呢?宋知意的心緩緩一沉。這里是賞月的好地方,所以自然是一處平整地方,眼前不遠處就是懸崖,一覽無余。他能在哪里呢?其實宋知意覺得,穆澤已經(jīng)明白了答案。一個多月沒有尋找自己的戀人,如今卻在深夜里,在之前約定好的地方找到了他的氣息。宋知意指了指懸崖,沒有說話。段晤應(yīng)該是死在了懸崖下。穆澤一下子軟到在地上,他發(fā)瘋一樣拽住宋知意的衣擺,抬著頭祈求著宋知意?!皫蚁氯タ纯?,他不會死的……不會的……”說完這句話,他的眼角落下一滴淚水。宋知意知道他在做最后的掙扎,但是他不忍心拒絕穆澤的要求。他們最后下到了懸崖底下,找到了段晤的尸體。尸體已經(jīng)腐爛到面目全非,唯有身上的玉佩還完好無損,證明著主人的身份。宋知意下意識的捂住歸崽和洲崽的眼睛,不希望他們過早的看到這樣可怕的一幕。但是他堵不住穆澤的哭聲。那是一種極為悲痛的哭聲,就算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僅聽這種哭聲便讓人眼眶微濕。那是心痛到極致的唯一能說出的語言。然而就在此時,已經(jīng)腐爛的尸體發(fā)生了一絲變化!淡淡的淺藍色粉末狀的光霧從尸體上緩緩升起,光霧慢慢的在一起匯合,最后凝聚成一個人的模樣。怪不得,宋知意在心中暗想,怪不得他的術(shù)法感應(yīng)得到,卻覺得這指引十分的微弱。原來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