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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嘗試過。 他聽說白梔去追人的時候,都快瘋了。 跑山路最忌諱的就是急、爭,白梔駕駛技術(shù)是很好,但萬一陰溝里面帆船呢?直到此刻看著兩個人互相擁抱,心里的大石頭狠狠地墜地。 還好,還好。 還好白梔沒有事情。 顧清平站在原地,看著兩人,蹲在地上,抱著頭。 夏雅之走過來,遞給他一包紙巾:“擦擦汗吧?!?/br> 顧清平說了聲謝謝。 后背的冷汗幾乎要浸透衣衫,他用力吸一口氣,站起來,朝著夏雅之若無其事地笑笑:“方才我哥沒對你下手吧?” “沒有,”夏雅之頗為愧疚,“先生沒有追究?!?/br> 夏雅之內(nèi)心也泛起陣陣悔意。 早知道就該聽先生的話,老老實實地在車里,這樣太太也不會開車去追 好在安然無恙。 夏雅之完全不敢想象,萬一太太真出了意外,先生會如何。 方才來的路上,顧維安一句話都沒有說,他直直地看著前方的暗影,眼底一片沉默的寂靜。 顧維安帶著白梔回了家,他似乎真的被這場變故驚到了,就連洗澡也陪著白梔,安靜的、耐心地將她腳洗干凈,吹干。 他甚至沒有繼續(xù)談事情,拿了匣子中的信件,和白梔一同看。 第一封是顧文經(jīng)的假遺囑。 再往下翻,第二封才是真的遺囑。 他將所有的家產(chǎn)都留給顧維安,顧清平什么都沒有,更別說顧文經(jīng)了。 第三封,則是顧文經(jīng)寫給顧維安的信。他在信中寫明,嘆自己先前被利益沖昏頭腦,以至于犯下大錯。信件中詳細地提到由“顧崇禮”變做“顧維安”的過程,并列出人名——都是和顧萬生一派的。 顧維安沒有避著白梔,和她一同安靜看完,折好。 往下,才是陸靖的親筆信。 她寫這封信的時候估計已經(jīng)沒有什么力氣,字體雖然娟秀,但力道很弱,幾乎劃不動紙張的感覺,完全是強撐著一口氣在書寫。 “……我擔(dān)憂自己時日不多,無法撫養(yǎng)我兒崇禮健康成長。唯愿崇禮能如我父,正直守禮,看破世俗然并不沾染世俗……” 末尾,陸靖還添了幾筆對自己父親的思念。 當(dāng)初為了愛情而和父親鬧翻,她應(yīng)當(dāng)也是后悔的吧。 但陸靖不知道的是,那個時候,疼愛她、哪怕是在關(guān)系破裂后仍舊會護著她的人,在去世的時候也惦記著自己的女兒。 父女倆,心一直在對方身上,卻至死都未能和解。 白梔的眼睛又酸又疼,她捂著眼睛,往顧維安身上靠了靠。 顧維安把信默默折好,撫摸著白梔的頭發(fā)。 良久,他閉上眼睛。 一聲長嘆。 有了遺囑之后,世安集團那邊的阻力大大減少。 顧維安順利地推了顧清平上位——如今世安集團資金鏈岌岌可危,幾乎沒費什么力氣,顧維安所在的普玨資本正式下場挽救注資,輕輕松松,以不可思議的價格大量收購了世安集團的大量股份。 白梔終于明白,先前余青玫評價的那句“趁虛而入”是什么意思。 顧維安對自己父親的產(chǎn)業(yè)并沒有如此上心,當(dāng)初顧維安拿走的錢,大半都是陸靖的遺產(chǎn)。顧維安骨子中有一股傲氣,這股傲氣令他不會接管世安集團。 而是吞并、蠶食掉它。 這場斗爭中,顧維安早就想好了讓顧清平去做“傀儡”,利用他收買人心,利用他去攪亂局勢。就算顧清平如今進了董事會,就算他今后做董事長,擁有世安大量股權(quán)的普玨仍舊具有極大的話語權(quán),更何況,如今董事會里,有不少都是顧維安的人。 既收獲了名聲,也沒有損失什么利益。 白梔由衷地欽佩他。 顧萬生的案子,從初審到終審,前后歷時近一整年。 期間,付容因為出庭作證而再度被網(wǎng)絡(luò)攻擊,但他并沒有因此消沉,反倒是微笑著面對鏡頭,鼓勵那些同樣遭受或者差點遭受侵犯的人:“……我們沒有必要為此而感到羞愧,該羞愧的是那些加害的人。我曾經(jīng)也險些為此自殺,后來才漸漸地在陌生人和朋友的鼓勵下走出陰影……” “我們沒有錯,”付容坦然開口,“也不需要用臟這種話來形容我們,我們只是不小心被扔了泥巴而已。為什么人會指責(zé)被弄臟的衣服而不是泥巴呢?” …… 關(guān)于顧萬生的終審最終被定在了十月中,炎暑剛剛消退,白梔和顧維安一同去了法院。 顧萬生站在被告席上,一言不發(fā)。 “被告人顧萬生故意非法剝奪他人生命,其行為已構(gòu)成故意殺人罪……犯罪手段特別殘忍,情節(jié)特別惡劣,后果特別嚴重,實屬罪行極其嚴重,應(yīng)依法懲處。原審判決、高級人民法院復(fù)核審裁定認定的事實清楚,證據(jù)確實、充分,定罪準確,量刑適當(dāng)。審判程序合法。依照第二百三十六條第一款、第二百四十六條、第二百五十條、第三百四十四條第一款第(一)項、第三百五十條第(一)項之規(guī)定,裁定如下:核準XX高級人民法院(20XX)X刑核7XXXXXX3號同意原審以故意殺人罪判處被告人顧萬生犯死刑,剝奪政治權(quán)利終身;以□□罪判處其有期徒刑十年……決定執(zhí)行死刑,剝奪政治權(quán)利終身。本裁定自宣告之日起發(fā)生法律效力。”“1” 數(shù)罪并罰。 顧萬生早些年自認為僥幸逃脫,殊不知天網(wǎng)恢恢,怎能容忍他就此離開? 白梔安靜地看著顧萬生被帶走。 他一次也沒有抬頭,始終垂首,臉上只有一片麻木。 天網(wǎng)恢恢,疏而不漏。 犯下如此多的罪行,又怎么可能會就此脫身。 白梔陪著顧維安并肩離開,白日昭昭,陽光輝煌。 每年國慶左右,帝都的天空都透著一股猶如寶石般的湛藍色。 如此澄澈干凈。 回到家中,白梔仰臉,手擋在眼睛前,注視著如此輝煌燦爛的光芒。 她主動拉起顧維安的手,朝他笑:“以后你可以過自己想要的生活啦。” 白梔眼睛彎彎,好似儲存全部的日光:“我們自由啦?!?/br> 顧維安拉著她的手,握在掌中:“還有件事沒完成?!?/br> “嗯?”白梔茫然不解,“什么?” 顧維安說:“我還沒有向你求過婚,” 白梔懵?。骸鞍??” 顧維安從她脖頸中取下項鏈,那項鏈的末端墜著兩人的婚戒,簡約低調(diào)的款式。 顧維安取下戒指,他單膝下跪,跪在白梔面前,舉著那份藏著他全部秘密與心事的戒指。 “白小姐,您是否愿意接納顧維安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