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潤倒是其次,曝光率才重要。 如今離陸鏡西所說的公開招標會不足兩天時間,白梔親力親為,和下屬一同核對資料,分析優(yōu)劣勢。 直到夜深華燈濃,白梔才得了空閑。 白錦寧給她打了三個電話,詢問她什么時候帶顧維安回家吃晚飯。 白梔回撥,困倦不已:“媽,最近我工作上比較忙,可能要過段時間了?!?/br> 白錦寧應了一聲,著重問:“你和維安近期相處的怎么樣?” “還是那樣吧,”白梔忽然警惕,“您現(xiàn)在可別給我安排任務(wù)什么的,我現(xiàn)在沒那個精力?!?/br> 白錦寧笑了笑:“瞧把你嚇的?!?/br> 片刻后,白錦寧又若有似無地提起:“我方才給維安打了電話,他今晚和政府那邊的人吃飯。” 白梔唔了一聲:“然后呢?” “你現(xiàn)在還在君白?離他們吃飯的地方挺近的,過去接接他,”白錦寧說,“你們這樣各忙各的,什么時候才能培養(yǎng)出感情?” 白梔哭笑不得:“mama,我記得一開始也是您和我說,婚姻不需要感情?!?/br> 戀愛才需要感情。 婚姻只要合適就好了。 “那是先前,”白錦寧話音一轉(zhuǎn),嚴肅地告訴她,“顧維安和我預期中不同,他為人重感情。他往日不胡搞亂七八糟的男女關(guān)系,唯一的女人就是你。” 白梔聽出來母親的言外之意:“你是讓我討好他嗎?” “關(guān)心自己丈夫不算討好,”白錦寧說,“夫妻感情好了,對事業(yè)也有助力,不是嗎?” 白梔低低地應了一聲。 她無法給予母親更多的回應。 白錦寧向來如此,在她心中,感情都是可以為事業(yè)所服務(wù)的。當初勸白梔不在乎感情去聯(lián)姻的是她,如今要求白梔和顧維安培養(yǎng)感情的也是她。 白梔有時候會懷疑,母親和父親之間的結(jié)合,真的是處于愛情嗎? 毫無疑問,林思謹是愛母親的。 林家家世不差,但在當初結(jié)婚的時候,林思謹便答應了白老爺子好幾個當時聽起來有些奇怪的要求。 譬如林思謹放棄林家的事業(yè),專心致志地幫助白錦寧打理君白。雖說林思謹擁有君白的股份,但一旦兩人感情破裂,林思謹要凈身出戶,什么都拿不走。 白梔先前以為這就是愛,但成年后漸漸回想,發(fā)現(xiàn)這些其實都是父親林思謹?shù)膯畏矫娓冻觥?/br> 白梔知道父親很喜歡小孩子,不過白錦寧不喜,外加政策,兩人便只有白梔一個女兒。 白錦寧很少會對父親表露出濃烈愛意,她也極少在孩子面前同父親擺出親密的姿態(tài)。 …… 白梔揉了揉太陽xue,去地下車庫開自己粉紅色的車車。 可能大部分的婚姻都是如此吧。 兩情相悅太難了,更多的人還是單相思。 白梔給顧維安打電話的時候,他那邊酒局正好結(jié)束,正微笑與人握手作別。 白梔的粉紅色小車車實在過于亮眼,在路邊一停,就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力。 顧維安輕而易舉地找到自家太太。 他一打開主駕駛座的門,白梔就聞到他身上的酒味兒。 夾雜著涼涼的夜風,一同卷了進來。 顧維安手搭載車門上,俯身問白梔:“我沒喝酒,今晚我開?” “算了算了,”白梔說,“你現(xiàn)在一身酒氣,估計會被交警注意到。” 就算沒喝也不行。 顧維安不再堅持,他坐上副駕駛,用左手拉出安全帶,仔細扣上。 白梔觀察他神色疲憊,仿佛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情。 顧維安極少會露出這種神情。 在白梔印象中,他一直都是鎮(zhèn)定淡然、無所不能的。 驀然,白梔心口處,好像有什么東西被用力戳了一下。 因他此刻的這種神態(tài),心底某處薄冰啪地一聲碎裂,流淌出無數(shù)暖融融的東西來。 白梔注意力轉(zhuǎn)到此刻路況上,清清嗓子,模仿手機里的電子音:“白梔地圖,持續(xù)——” “為您導航”四個字還沒有說完,顧維安睜開半瞇的眼睛:“持續(xù)帶您撞墻?” 白梔不服氣:“你這是在藐視我的駕駛技術(shù)。” “你誤會了,我對顧太太的駕駛技術(shù)十分放心,”顧維安拿出手機,笑,“我不放心的是顧太太識路的能力?!?/br> 白梔臉一紅。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她很難判斷出東南西北的方位。倘若出去玩,換個陌生的城市,她百分百失去方向感,只能依靠手機地圖來行走、判斷方向。 好在有智能導航,不然她去陌生城市還是個大問題。 白梔嘴硬:“只有狗才會識路呢,你識路,你是狗嗎?” 顧維安漫不經(jīng)心地點開手機中剛收到的消息:“反彈?!?/br> 白梔:“我再反彈?!?/br> “再再反彈。” …… 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地反彈了足足有兩分鐘,白梔無意間低頭,看到顧維安大衣口袋中露出個白色的瓶蓋。 像是藥瓶。 白梔問:“你口袋里是什么?” 顧維安低頭看一眼,按回口袋中,輕描淡寫:“解酒片?!?/br> 顧維安日常交際應酬頗多,酒局也不少。 白梔不喜醉醺醺的人,總覺著醉酒后的人很恐怖;而顧維安也很少喝醉,他心中一直很有分寸。 白梔哦了一聲,也沒放在心上。 只是冷不丁的,圓融大師那句“命途多舛”又浮現(xiàn)在她腦海中,白梔忍不住看向顧維安。 這樣好看的人,為什么會這樣呢? 顧維安從來沒有主動向白梔提過他家中的事情,而白梔也沒有問起過。 白梔對顧維安父母的了解,前不久還停留在“意外去世”的階段,近些時日,漸漸地往“死于非命”上揣測。 顧清平說自己母親死于非命,那這和顧萬生有沒有關(guān)系? 顧維安父母過世后,顧萬生是最大的受益者。往深處想,顧維安父母的死亡和顧萬生有沒有牽扯? 在白梔印象中,高中時的顧維安法定監(jiān)護人雖然是他舅舅,但顧維安始終一人獨自生活。 那時候她空閑時間天天纏磨著顧維安,也知道他獨自生活的情況。 顧維安沒有人照顧,一切親力親為,自力更生。衣服自己洗,飯自己做,碗自己刷,衛(wèi)生也是自己打掃。 白梔同齡人中的男性多多少少都有些惰性,譬如顧清平。 他這個年紀的男生,別說洗衣服了,連洗衣液都沒碰過。 一個個的都有人照顧,饒是如此,東西也隨地亂丟,玩鬧過的地方一片狼藉,骯臟不堪。 可顧維安不同,他永遠都是干凈整潔的。 白梔發(fā)育晚,初潮時,不小心弄臟了顧維安的沙發(fā)。 她當時窘迫到想要找地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