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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火柱一頭搭在桌上,一頭在地上。桌子此刻才起火,漸漸燒起來。下面露出一角褐色衣袂,也燒著了,火舌卷著上去?,u分塵心臟都停跳了,一手扇滅那朵小火,揮開灰塵,露出下面躺著的姬任好來。柱子搭在桌子上,他恰好滾在下面空隙里,沒被砸著,只是衣服燒了幾個洞。匆匆將人抱出來,第一件事就是搭脈。還有動靜。手掌握住又張開,汗涔涔的濕了一把。周圍的火完全燒起,越騰越猛?,u分塵才抱起人,頭頂上又是一陣咯啦咯啦聲,一陣重砸,不知哪層木柱倒下,被墻壁攔住,隨后又是一響,頭上地板驟然破裂。一抬頭,一團長火當頭撲下!那根柱子本在五層,燒著燒塌了,直接砸破三層地板,掛在第三層中,反把另一根柱子劈斷。后面的柱子直滾下地板,就沖著一樓正中落下,一路帶起紅炭火星無數,可謂暢通無阻。直到它砸在瑄分塵的小臂上,就像先前那柱子砸在桌子上。瑄分塵以臂為盾,實實的擋了一砸。他聽見自己骨頭的咯嚓聲,同時聞到了皮rou燒焦的氣味。他忍住劇痛,左手將姬任好壓入懷里,右臂向上一推,火柱躍起,砸到一邊地上,骨碌碌滾開去。抱著人挪到角落里,他自覺已喘不過氣了。心想這樓如果完全封死,火必然燒不了這樣大,遲早就滅了,可見樓里有通風口的,但若一寸一寸在火里去找,豈不是個白癡?何況通風口必定很小,有也等于沒有。但坐在這里,無疑于等死,姬任好一定會死在他前面。瑄分塵左思右想,只有尋路,伸手到背后一摸,滑過另一把劍柄,再落到和光上,他忽然醒悟。姬任好的天闕劍,鋒利可斷金碎玉,這墻雖是鋼板,卻不是北海精鐵,諒伏青主再有錢,他也不能筑一座北海精鐵的樓。……………………這其實是他太沒有用劍的習慣了。當和光在手時,他也極少用,換了姬任好的天闕,更是四年沒出過鞘。一是太過華麗,二是邪氣煞氣逼人,有違他天性,要用時不現鋒銳。這次救姬任好,居然是唯一一次主動拔劍出鞘,從洞底上來那次,還是對方給他綁上的。長身拔劍而起,輕喝一聲,氣勁旋貫入劍中,望空一擲。天闕光芒大盛,如陀螺般急旋開來,朝鐵壁猛然射去!聽一聲金鐵交鳴,長長刺耳刮過,清風撲面而來。瑄分塵揮手還劍,急射而出!換劍……這是他抱著姬任好飛出之時,心中浮起的兩個字。急馳在路上,伏青主手一勾,在袖緣摸到了一支釵。細長的翡翠釵,釵頭微勾一點鳳尾,嵌了兩顆貓兒眼。是姬任好發(fā)上的,不慎一勾,正掛在他衣袖上。釵上似乎還有溫度。摸著握在手中,垂目看了一會,塞進了衣衫里面。轉入小巷,裘明月呼哨一聲,一扇小紅門驀然打開,青衣人拂袖而入,冷冷的道:“把她丟柴房去?!?/br>裘明月抱著昏迷的越彩采,躬身稱是。才走了兩步,伏青主扇子一攔,又道:“慢著,送客房去好了?!?/br>藍衣人去了,那邊一青衣人匆匆走來,行禮道:“掌門,小姐已經有三天沒吃飯了……”伏青主眉頭緊鎖,聽了冷笑道:“她從小到大,至少絕食過五十次,也沒見到餓死,有幾次還長胖了,這會兒又來了!”那人卻憂慮不減,躬身道:“這次是真的了,原來小姐面上耍性子,偷偷去廚房拿東西,屬下都是睜一眼閉一眼的,但這次……連屋子也沒出過,求她吃,送的食水全被打出來了。”伏青主走了兩步,又回頭,終是放不下,向韶破雪的屋子去了。韶破雪住的是水閣,坐落湖邊,可謂全莊最好的位置。可看柳,可觀花,又有湖風。屋柱甚至用了金絲楠木,綾羅綢緞,釵環(huán)簪笄,許多丫鬟手下伺候著,可謂過的比他還好。伏青主一踏進院來,便見三四位丫鬟捧著食盤圍在門外,團團直轉,見了他頓時下拜。他接過一人手里盤子,揮了揮手,人便都下去了。上前甫一敲門,里面便傳出聲音,病懨懨的道:“我不想吃?!?/br>“不想吃也得吃?!?/br>吱呀一聲,直接推開了門。韶破雪坐在床邊,聽他進來了,也不轉身看一眼。將盤放在桌上,伏青主放柔了聲音,道:“先吃過再說好么?”少女不答言,悶悶的坐著。他端了一碗粥,拿了瓷勺坐到她身邊,喂到唇邊,道:“別生氣了?”韶破雪緩緩抬起眼來,忽然避開碗,雙手抱住了他,把臉貼在胸口上蹭來蹭去,道:“師兄,我知道一直都是你對我最好……”伏青主微微一笑,道:“就我們倆了,不對你好對誰好?”韶破雪繼續(xù)道:“只要我過的好,就是師兄最高興的事了,是不是?”他的心一跳,漸漸沉下去,聽道:“師兄——姬任好是很討厭,但瑄分塵救過我一命,我覺得他挺好的……”“……武功很高,也很有威望……”“……如果能拉攏他,就更方便對付姬任好了,不怕大業(yè)不成……”“……師兄……”伏青主猛的推開她,粥碗嘩啦一聲摔的粉碎。他厲喝道:“你自從遇到他,就中邪了!早知如此,我就該多花點時間單挖個洞,把他活埋了!”韶破雪一時嚇呆了,伏青主又冷笑道:“這回他死定了,同那姬任好一起葬身火窟,當真是同命鴛鴦,你還惦記什么?當真是女人養(yǎng)大了胳膊肘往外拐……”他越說越惱,眼里邪火上竄,忽然一把抓住少女的衣襟,只聽嘶啦一聲,雪白的肩膀出來了大半。饒她鬼靈精怪,也只會尖叫了。兩人一起倒在床上,簾子扯下來一半,韶破雪又怕又驚,極力抵抗,奈何功力遠不是對手,眼看外裳全被扯碎,露出褻衣來,不由哇的一聲哭了,尖叫道:“你和那若蕊是個什么關系!又有什么資格來說我!”伏青主只覺怒火沖頂,緊扣著她手腕,摸到胸前,忽然道:“你的玉呢?”韶破雪抽噎著只顧抓被子,小聲道:“在枕頭下面……”伏青主起身一摸,果然在那,他拿著玉,淡淡道:“為什么拿下來?”韶破雪只哭,不說話。他站起身來,把帳子一扔,甩袖出門去了。任刁難伏青主闖出房來,嚇的外面丫鬟紛紛下跪。他也不說話,直沖客房去了。房外兩名青衣人固守,見他來了,道:“掌門,已經封了她全部功力,上了手法禁制,所有東西也都搜走了?!?/br>他揮手,自己踏入房中。越彩采坐在床一側,身不能動,口不能言,只是一雙翦水秋瞳直盯向他,神色安然。伏青主手一揮,解了xue道。“伏公子,你好沒有道理?!?/br>她很快的開口,卻很慢的說這句話。“懷天閣六部掌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