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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一點(diǎn)動靜都沒有,反而防守更加嚴(yán)密了。于是他們開始攻城。一時間城墻之上戰(zhàn)火紛飛,好不容易穩(wěn)住的民心又亂了。安樂不忍多看,安子悅在百姓面前堅定而果決,因?yàn)樗麕状畏€(wěn)住局面,百姓當(dāng)他是神,覺得有他在城池就在,即便是受苦也安心。可私底下,安子悅同樣煩悶不已。他獨(dú)自走向供奉著文曲星的廟宇,望著文曲星君像發(fā)呆,過了一會,他朝著星君像磕頭:“請義父指點(diǎn)子悅,如今應(yīng)當(dāng)何去何從?!?/br>喂,便宜爸爸快出來。文曲星君依舊拿著書卷與筆墨,看著慈眉善目,卻一動不動。安樂忍不住想,便宜爸爸都認(rèn)了,文曲星君怎么不出來救救安子悅,我不是你最愛的那個崽了嗎?安樂急得跳腳,決定出鏡子就把晏之南揍一頓,當(dāng)然打不打得過另說。就在安子悅失望地想站起來離開的時候,突然從天上蹦出團(tuán)紙落在他的腦門上。安子悅欣喜若狂,連忙拾起紙團(tuán)打開看,只見紙上寫著:“你是長壽之人,命中有此大劫,只需用我給你的墨筆,便能安然渡過此劫,今后一生順?biāo)欤贌o風(fēng)波。”安樂和安子悅齊齊松了口氣。有文曲星作保,一定能渡過難關(guān)。安樂高興起來,看來這個爸爸沒白認(rèn)。安子悅也明顯比進(jìn)來之前輕松多了,他再次向文曲星一拜,說:“多謝義父!”這爸爸喊得真親熱,安樂抽抽嘴角,要不回去還是揍晏之南吧?安子悅剛準(zhǔn)備離開,突然又想起什么,向著文曲星問了一句:“那這座城會怎么樣?”文曲星久久沒有回答。過了一會,又一個紙團(tuán)飛過來,安子悅接住打開看,怔住了。安樂跟著看過去,紙上寫著:“只可保你一人?!?/br>……意思是城池會破掉,叛軍會進(jìn)城嗎。百姓,守軍,都會死,而他可以活著。剛才的喜悅瞬間被沖淡了,安子悅急切地詢問:“不可以救他們嗎?”第三張紙條傳來:“天道不可違?!?/br>☆、第93章(1)安子悅攥著紙條,渾渾噩噩地走出廟宇。路上他碰見餓得骨瘦如柴的百姓,那些人四肢干癟,手指上滿是臟污,就算還沒到年紀(jì)也滿頭銀發(fā),臉上的表情憔悴而惶恐。他們看到安子悅,依然顫顫巍巍地跪下來行禮,就像以前的每一天一樣。他們當(dāng)他是父母官,因?yàn)樾湃嗡?才堅持到現(xiàn)在,饑餓與戰(zhàn)亂都沒有奪去他們眼中渴望生存的光芒。可自己何德何能。安子悅不知道是怎么回到家里的,他一進(jìn)屋立刻沖到書房,拿出他珍藏的那支筆。文曲星的筆此時依舊光彩照人,筆桿上的七星熠熠生輝。世間萬物更迭,只有星辰之光亙古不滅。星君所說的天道,是不是如同星光一般,不可撼動。安子悅緊緊握住毛筆,心頭突突跳。他可以靠這個法寶活下來。可是別人不行。他拿著筆,跌坐在書房的地上,動也不動,望著地面出神。直到太陽落山,夜晚降臨。月黑風(fēng)高,星辰黯淡,這注定是個不平靜的夜晚。安子悅在書房里待了大半天,門外有人大喊大叫著打破平靜,將他拉回現(xiàn)實(shí)。“大人!大人!城門出事了!”安子悅打了個寒戰(zhàn),這才回過神,他站起來沖出書房,揪住來報信的手下問:“發(fā)生何事!”那人一直在發(fā)抖,像是經(jīng)歷了可怕的驚嚇,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說:“蟲子!爬進(jìn)來好多蟲子!”安子悅松開那人,拿著筆大步跑出去。等他到了城門,才看見城門邊的道路上爬著好多蟲子,密密麻麻地在地上,像鋪了一層地毯,它們聚集在一起,挪動著腿,在夜色中跳舞,起起伏伏又像黑色波浪,朝著人們席卷而來。安子悅在西南這么多年,對這些有些見識,知道這都是毒蟲。西南王久攻不下,開始用旁門左道破門了。這些毒蟲個個巨大而漆黑,口器翕動發(fā)出恐怖的聲音,估計都是那位仙師得意的杰作。一旦讓它們擴(kuò)散開來,本來就因?yàn)轲囸I而虛弱的人們瞬間會被毒蟲的毒性侵蝕傳染,一傳十十傳百,這城就要變成死城了。鋪天蓋地的毒物侵襲著城池內(nèi)部,與此同時西南王借機(jī)發(fā)動了夜襲,城門上的守軍因?yàn)橄x子不勝其擾,好多人因?yàn)槎鞠x的啃噬跌落城頭,一時之間,慘叫聲不絕于耳,眼見著城門就要守不住了。恐怕今晚,就是城破之時。安子悅大吼著讓人用火燒蟲子,火焰升騰而起,噼里啪啦的聲響驚天動地,火光中慘叫哀求紛紛傳來,連天都被燒紅了,可蟲子依舊前赴后繼,用身軀去撲滅火海,火焰蟲鳴與人們的哭喊,讓這座城池宛如地獄。安樂靜靜地望著這一幕,說不出話。人們傳說地獄可怕,可人間又何嘗沒有地獄。安子悅同樣也望著這一幕。他手里緊緊捏著筆,用力得指尖都泛白了。因?yàn)橛羞@支筆,毒蟲見著他繞道而走,火焰也無法沾到他的衣角,他身邊的所有人、所有物都亂七八糟,只有他是完好的。“只可保你一人?!薄疤斓啦豢蛇`?!?/br>何為天道?安子悅在心里問自己。所謂天道,就是讓他眼睜睜地看著這些人們?nèi)ニ?,而他可以?dú)善其身。安子悅似乎能看到自己今后的命運(yùn),他會在這場浩劫里活下來,然后因?yàn)樵?jīng)舉報過西南王平步青云,官拜三公。他甚至可以將父母接去京城,說不定皇帝會讓公主王女嫁給他,在京城的大宅里,他會和父母妻兒一起幸福地生活。那時候,他坐在庭院里看花開花落,會不會再想起西南的山、西南的水,會不會覺得心安?安子悅從激動恢復(fù)平靜。他大步從手下手里奪過一把刀,朝著自己的胳臂劃過去,一條左臂瞬間變得鮮血淋漓,安子悅?cè)讨弁矗檬种械拿P沾上自己的鮮血,跪在地上寫寫畫畫起來。既然毒蟲源自巫蠱之術(shù),星君神力應(yīng)該能夠克制。既然天不讓他死,那他就拿自己的血救人。安子悅不會畫符,他想著要震懾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