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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步伐。他們下了樓,在酒店的大堂里,安樂居然看到了崔喚。“崔秘書,你怎么來了?”安樂見到崔喚很吃驚,看來看去,還是崔喚這個秘書當得最開心。崔喚沖安樂微笑:“沒辦法,誰叫我是個跑腿的命呢,這次事情牽扯比較多,老爺子直接派我過來。”想來也是,梁義海不是普通人,他的事也不是普通人能搞定的,都已經驚動到蔣述懷。不過崔喚都過來了,說明事情十拿九穩(wěn)。蔣鳴玉開口問:“地點確定了嗎。”崔喚點頭,說:“梁義海果然沉不住氣,親自去往那個地方查看情況,我們的人已經做好了標記?!?/br>蔣鳴玉吩咐道:“那就走吧。”安樂跟著蔣鳴玉一起上了車,崔喚坐在副駕駛上,車輛在雨幕的沖刷中里離開酒店,開向不知名的地方。一路上大雨還在下,雨點砸在車身上發(fā)出啪啪的聲響,雨刷要很努力才能掃開落在車窗上的雨水,給司機停供片刻的視野。安樂總覺得這場雨是龍神在發(fā)怒,也或許是老天爺流下的悲傷的眼淚。因為天氣不好,司機開得不快,蔣鳴玉在車里說:“梁義海心里沒底,一定會去龍骨所在的地點做確認?!?/br>梁義海對龍氣看重得不得了,他害怕張秘書會打龍骨的主意,再加上蔣鳴玉旁敲側擊,他忍不住會自己去看看。坐在前面的崔喚說道:“我們盯了他好幾天,今天他終于動了?!?/br>安樂說:“他那么看重龍骨,那個地方不會派人守著嗎?”崔喚在副駕駛座上笑了,說:“恰恰相反,他越是看重越不敢讓人守著,怕別人起疑心,而是布置了其他東西在那里?!?/br>安樂一下子就明白過來:“陣法?結界?”“應該是障眼法?!贝迒菊f道。這對于蔣鳴玉來說不是小菜一碟。安樂看向蔣鳴玉,蔣鳴玉的神色卻并不輕松,他說:“龍骨,在船舶上還有另外一種含義?!?/br>“我知道,是指船底中央的那一根起固定作用的大木料或者大鋼材。”安樂說。古時的大船,最先制造的部位就是龍骨,有了龍骨才能確定船的主體,龍骨是船最核心的部分。蔣鳴玉看著車外的大雨,大雨滂沱,沖刷著大地,雨水最后融進海洋,洶涌浩蕩鋪天蓋地。蔣鳴玉凝重地說:“梁義海用龍骨當‘龍骨’,把五十三個人的魂魄困在了船上?!?/br>安樂怔住了。“梁義海用龍骨制造船舶的幻境,那五十三個人以為自己仍在船上,十幾年無法超生,同時五十三個人又構成了‘困龍局’,將龍骨牢牢固定住,任由梁義海抽取龍氣進入宅邸,形成龍氣環(huán)繞的風水局,讓他十幾年順風順水,迅速斂聚了大量財富?!?/br>是說經過了十幾年,那五十三個人還沒能去往地府嗎。安樂問蔣鳴玉:“我可以罵人嗎?”蔣鳴玉再次揉他的頭發(fā),看著他因為閃動著憤怒的火光倍為明亮的眼睛,說:“我們去破掉這個局。”車輛在瓢潑的大雨中前行,像破開風浪的小舟,安樂焦急地望著車外,不知道需要多久才能到地方。過了一段時間,車速終于緩慢下來,安□□過重重的水簾看到他們又到了海邊。這里的海岸線與酒店附近的不同,大海被陡峭的山石懸崖環(huán)繞,海水被高聳的山壁圍起來,像在鍋里煮沸的湯,不停地冒泡沸騰,掀起波浪拍打著石壁,似乎想沖出束縛,但石壁穩(wěn)穩(wěn)地屹立在那里,巋然不動。車輛在側面停下,外面的雨沒有停歇,雨太大,車輛無法靠近海邊,車上的人陸陸續(xù)續(xù)下來,人手一把傘走進雨幕里,風夾帶著水滴立刻把衣服打濕,傘像沒打一樣。安樂瞇著眼睛,迎著風雨的洗禮往山巖海邊看過去。在山崖的底部與海水交匯的位置,石壁上開了一個口,形成了一個崖洞,海水撲騰著倒灌進去,海水上方是黑黢黢的空間,也不知道這山洞有多深。“就是那里么?!卑矘穯?。風雨太大,開口都很困難,他們站的地方下面就是海洋,安樂不敢太靠近邊上,怕一個風吹來把他刮下去。蔣鳴玉點點頭。崔喚在一邊說:“這上面有幾個梁義海的人守著,不過我們都處理掉了。”他在風雨中艱難地比了個抹脖子的動作。安樂想起他曾經這么恐嚇自己,頓時神情復雜:“不會把人都做掉了吧?”崔秘書被冷冷的冰雨拍打一臉也不忘保持笑容:“哪里,我是那么兇殘的人嘛,我們是文明人,不犯法,就是讓他們休息一下而已。”安樂無言以對。“我們要怎么靠近?”現在風浪那么大,船也無法下水,那山洞在懸崖底下、海面之上,是最兇險的位置。蔣鳴玉望著安樂。安樂:“?”為什么要看他,這次又沒有厲鬼,難道讓他跳進海里跳桑巴?蔣鳴玉說:“你聽見了龍吟,說明龍骨里殘留的意念想跟你交流。”安樂:“……是讓我跟龍去打聲招呼嗎?!?/br>蔣鳴玉點頭:“去吧?!?/br>可是他不會嗷嗷叫啊,要怎么跟龍聊天。安樂無奈地說:“我要怎么做?!?/br>蔣鳴玉說:“再睡一覺?!?/br>自從下起大雨,安樂就沒再聽見過龍吟也沒有做夢,不知道現在行不行。安樂和蔣鳴玉又回到車里,安樂渾身都被雨水打濕,濕衣服貼在身上又滑又涼,非常不舒服,幸虧車上有干燥的外套,蔣鳴玉幫安樂把衣服脫下來。大家都是大男人,照理來說這幾天在海邊游泳也習慣了,但在這個狹小的車內空間里,安樂還是無法控制地臉紅了。大概是因為濕衣服貼在皮膚上太久,安樂的身體被泡得發(fā)白,皮膚白皙而明晃晃的,非常搶眼。蔣鳴玉低頭看著青年柔潤的肩膀,目光往下,背部順滑的線條在腰間下凹,畫出一道弧線,收進褲子里。安樂脫掉上衣,紅著臉不敢看蔣鳴玉,伸手去外套,蔣鳴玉拿起外套蓋在他的身上,然后一把將他攬進自己的懷里。安樂被蔣鳴玉連衣服帶人裹在懷里,睜著大眼睛不敢動。外套的布料摩擦著他的皮膚,蔣鳴玉的體溫隔著這層薄薄的布傳遞過來。安樂渾身僵硬,臉上的紅色順著脖子蔓延向下,胸膛都被染成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