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闕玄青有點不好意思,說:“漂亮是漂亮的咯,就是個子高了點,比我還高?!彼f著說著就沮喪起來。闕玄青目測快一米八的身材,比他還高的女老師,到底是有多壯啊,怪不得敢一個人在深山里搞研究。“反正順路又可以賺兩份油錢,我就答應(yīng)咯?!标I玄青這么說道。這才是事情的開始,闕玄青領(lǐng)著人接到了老鄉(xiāng)的閨女,按照他們的流程,貼符紙燃命燈,將遺體放進(jìn)棺材里放好,棺材上印上墨,便這么出發(fā)了。同時車?yán)镞€放著女研究員買來的古物,那些古物大部分都是古時湘民生活使用的器具,碗啊缸子啊之類的,研究價值比實際價值大。湘西山多水多路難走,地圖上直線距離很近的地方,開車過去時間要翻好幾倍,闕玄青的車在山道上開著,沒有在太陽落山之前趕到地方。他估摸著九點差不多就能到了,便讓司機繼續(xù)往前面開。不得不說我國的基礎(chǔ)建設(shè)搞得好,現(xiàn)在很多偏遠(yuǎn)的地方都有了道路,翻山越嶺比以前安全多了,到晚上路也很亮,闕玄青坐在貨車的副駕駛座上,緊緊盯著路況。他們干這一行的,膽子都大,同時也小心謹(jǐn)慎,容不得出任何差錯。闕玄青幫忙看著路,本來車前方的路一片空闊,開了半天也沒見對面來車,開著開著白色的路燈光下突然閃出一個影子,刷地跳到路中間,嚇得闕玄青連忙喊“停車停車”。眼見著就要撞上那影子,司機連忙將方向盤側(cè)打,一邊踩剎車,車輛滑到路邊,差點翻出圍欄滾下山去。在驚魂的一瞬間,闕玄青看向影子的方向,在那里見著一個婦人,身穿大紅襖子,頭上包著頭巾,攏著袖子朝車輛的方向笑。闕玄青看了那么一眼,嚇出一身冷汗。那婦人臉上撲著白乎乎的粉,慘白一片,只在嘴巴上點著朱紅,一笑起來說不出的詭異。闕玄青不是普通人,知道事情有異,鎮(zhèn)定心神,拿上辰州符,準(zhǔn)備下車去看看那到底是人是鬼。婦人見狀轉(zhuǎn)過頭撲進(jìn)路邊的樹叢里,不見了蹤影。在她消失的一瞬間,闕玄青看過去,哪里還有什么女人,那分明是一只紅毛的狐貍。闕玄青立刻知道他們是遇到“胡某姑姑”了。所謂胡某姑姑其實是狐貍變的女子,亦仙亦怪,道行比較深,接受人們祭拜,同時非常小氣,誰冒犯了它們,它們就出來害人。狐仙攔路,不是吉利的事,闕玄青心里打鼓,還是下了車,繞到后面的車廂查看那具遺體。“我在半路上打開棺材,發(fā)現(xiàn)了古怪?!标I玄青邊說邊皺眉。蔣鳴玉出聲:“什么古怪?”“那姑娘變好看了。”闕玄青的眉頭揪成一個結(jié)。安樂一愣,想了想小心翼翼地問:“是不是錯覺?”難道是單身久了……闕玄青為自己辯解:“絕對沒有看錯!”那姑娘本身長得清秀,要不也不會被洞神看中,不過也僅僅如此,死亡之后就更不用提容貌了,滿臉?biāo)罋庵蛔屓擞X得哀戚。可闕玄青開棺查看的時候,女子臉上的死氣一掃而空,白潤有光澤,栩栩如生就像睡著了一樣。仔細(xì)看五官也有了變化,變得立體精致,雖然輪廓大體還是原來的樣子,細(xì)節(jié)卻豐富了許多。“反正就是好看了,像整了容?!?/br>闕玄青搓搓臉,很崩潰的樣子。那天他驚疑不定,從沒見過人死之后還變美的,擔(dān)心是尸變,這姑娘要是半路變成僵尸就麻煩了。闕玄青連忙再次封棺,這次多貼了符紙,甚至在棺材旁邊用朱砂畫了一個圈,守住遺體。他讓司機趕緊開車,快點趕路。結(jié)果還是出了岔子。他們的車開了好久,眼見著九點都過了還沒到達(dá)目的地。闕玄青盯著路面,記下路面上的每一個坑洼,然后發(fā)現(xiàn)眼前反反復(fù)復(fù)卻是同一個景色,他們怎么行駛都開不出那段路。“鬼打墻?!卑矘访摽诙?。作為鬼打墻的資深受害者,他很有話語權(quán)。這時候闕自武說道:“說實話,我們跟僵尸打交道多,見鬼卻沒幾次,大概是因為僵尸是兇煞之物,與鬼神井水不犯河水。這回玄青見到狐仙已經(jīng)很罕見,接著又遇到鬼打墻,實在是不同尋常?!?/br>安樂這才明白闕家為什么會求助蔣鳴玉,這件事不僅僅關(guān)系僵尸,還涉及鬼怪。談及鬼怪,誰人不知鳴玉先生。安樂壓下心里淡淡的自豪,專心聽闕家父子講述故事。闕家對付僵尸的法門是從苗家秘術(shù)中演變而來的,應(yīng)該也能驅(qū)逐鬼怪,闕玄青點燃辰州符,往道路前方投擲。符紙燃燒發(fā)出白光刺破前方迷障,闕玄青喊司機加大油門沖過去。就在這時候猛地刮來一陣狂風(fēng),擊打著車體啪啪作響。駕駛室的車窗沒有關(guān)嚴(yán)實,風(fēng)灌了進(jìn)來,讓司機迷了眼睛,松開了油門。闕玄青七手八腳地去關(guān)車窗,后面的車廂突然發(fā)出砰地一聲巨響。闕玄青顧不上其他,讓司機停車,再次下車去看。狂風(fēng)吹得他差點站不住,他扶住車輛往后面一看,差點沒把他給急死。車廂的門被打開了,四面八方竄出無數(shù)黑影,朝著車輛飛過來,鉆進(jìn)車廂后部,從里面將那具棺材抬了出來。黑影裹著棺材在狂風(fēng)之中向天空飛去,順帶把女研究員的鍋碗瓢盆也給順走了。安樂聽傻了,愣愣地問:“到底怎么回事?”沒聽懂。闕玄青滿臉頹廢就不說了,闕自武也很挫敗,他替自己兒子解釋:“有鬼把我們的快遞搶走了?!?/br>☆、第50章快遞員與微微辣4哇,安樂本來還以為這起事件是快遞員丟單,沒想到居然是劫鏢。還是被鬼劫走的。等一等,到底怎么確定是鬼干的。闕玄青說了那時候的詳細(xì)情況。他見棺材飛了出去,便急得不行,也沒工夫膽怯了,在狂風(fēng)大作之中翻身進(jìn)了車廂,拿出攝魂鈴,迎著風(fēng)搖起了鈴鐺。闕玄青無法驅(qū)動尸體,但想著棺材里的姑娘剛斷氣,說不定對鈴聲會有反應(yīng)。誰知道鈴聲一響,旁邊的黑影炸了。“你們知道那種場面嗎?”闕玄青抱住腦袋,“黑影們隨著鈴聲漫天亂舞,寒氣逼人,跟六月飛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