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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的古怪電話。現(xiàn)在圍繞突破點進入案情討論環(huán)節(jié)?!?/br> 會議室里的人你一言我一語地說了起來,時不時有頗為激烈的爭論,做會議記錄的女警員鍵盤敲得飛快,間或抬起頭來提醒發(fā)言的人不要太激動。 一陣一陣爭論聲里,程楚歌什么也沒有說,始終微微垂著眼睛瀏覽手里的資料夾,一行一行,一頁一頁。 他翻頁的動作忽然停住了,停了很久。 許愿心里有點怕,但好奇之下還是不由自主地目光一轉(zhuǎn),往鏡片外側(cè)看了過去,看見資料夾上這一頁的內(nèi)容。 一張照片。 一張布娃娃的照片。 也許很多年前它也曾是一只漂亮的布娃娃,但如今斷了四肢,空了眼睛,又舊又臟,身體上甚至隱隱有暗黃的霉斑——儲藏室里被人遺忘的舊物。 照片上那雙沒有眼珠的眼睛往下凹陷著,黑洞洞的。卻像是死死盯著照片外的人。 而且它嘴邊還在笑。 ……有點嚇人。 許愿默默扒緊了程楚歌的耳朵。 程楚歌微微抬起手,會議室里的爭論聲隨著他這個動作像退潮一樣消了下去,扎馬尾辮的女警員從電腦屏幕前抬頭,有些訝然?!俺填檰??” “易警官,我要再看看這個娃娃?!?/br> “娃娃目前作為案件證據(jù)封存在資料室的密碼柜里,我叫人去拿過來?!?/br> “謝謝。” 不多時,會議室的門被輕輕敲響,一個年輕警員推開門走進來,手里拿著一只透明大袋子。 袋子里裝著那只人彘娃娃。 一種古怪的氣息從那個方向侵襲過來,會議室里其他人都沒有反應(yīng),但作為物靈的許愿漸漸有點頭暈。 她想起程楚歌接到墮落守護靈電話時那種像被纏了水草一樣難受的感覺。 此時此刻的感覺和那時候不太像,但是…… 她不小心對上娃娃那雙被挖空了的黑眼窩,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 柳鄭南白、柳鄭南白、柳鄭南白,讓我們短暫地記住他的真實姓名(/≧▽≦)/ 第15章 “呸!你怎么睡這么久!” 意識朦朧中,一陣溫熱的氣息撲在臉上。許愿打了個嗝,醒了,發(fā)現(xiàn)自己被一本毛絨絨童話書的影子罩著,耳邊是不遠處浴室傳來的淋浴聲。 原來已經(jīng)到家了。 她被擺在臥房的床頭柜上,身前簇著滿臉不耐煩的安徒生童話和瞪著大眼睛的被子。 許愿四下里看了看。“那個娃娃呢?” “什么娃娃?” “就是那個娃……”許愿想起來那個人彘布娃娃是刑偵局的案件證據(jù),這會兒應(yīng)該早就被人放回密碼柜里鎖著了,當然不可能被程楚歌帶回家里?!斑馈?/br> “你怎么回事,睡得這么久,”安徒生童話沒好氣地說,“叫你半天了,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 “我不是睡覺,我是暈過去了?!?/br> 安徒生童話露出疑惑不解的表情。“你干嘛要暈過去?” 許愿再次感受到自己這個人類轉(zhuǎn)物靈跟正兒八經(jīng)的原生物靈之間有時候存在一定的交流障礙。“我并不是故意要暈過去的。” “那你為什么會暈過去?” “我看見一個布娃娃?!?/br> 安徒生童話先是面帶不解,低聲碎碎念了一陣“什么亂七八糟的”,然后毫無預(yù)兆地跳了起來,差點咣當一下從床頭柜上掉下去?!半y道是那那那那那個墮落守護靈?!” 它想起不久前自家主人接到的古怪電話。一個墮落守護靈即使身處電話遙遠的另一端,也足以讓它難受了很久,到現(xiàn)在都在后怕。 安徒生童話嚇得封面上的絨毛全立了起來。 “墮落守護靈!”膽小的被子嗖的一下?lián)涞酱采先?,面朝下把自己縮成了一團,棉絮在窣窣打顫。 許愿認真回想了一陣。“說真的,我感覺不太像……” 但兩個已經(jīng)被嚇住的物靈完全聽不見她在說什么,一個僵硬在床頭柜上瘋狂腦補關(guān)于墮靈的恐怖情節(jié),另一個蜷在床上自顧自地快哭出來了。 安徒生童話牙齒隱隱打顫?!皦檳檳檳檳櫬涫刈o靈……” 被子發(fā)抖?!鞍““ ?/br> 許愿試圖解釋道,“真的不太像,打電話的墮靈讓人覺得很陰沉,但那個娃娃……”她面對腦海里那個眼窩空洞的人彘娃娃實在說不出“陽光”二字,“呃,感覺沒那么陰沉……” 安徒生童話牙齒仍在隱隱打顫?!皦檳檳檳檳櫬涫刈o靈……” 被子仍在發(fā)抖?!鞍““ ?/br> 許愿:“我是說真的?!?/br> 安徒生童話:“墮墮墮墮墮落守護靈……” 被子:“啊啊啊——” 許愿:“……我是不是不小心把你們嚇著了?” “墮墮墮墮墮落守護靈……” “啊啊啊——” 許愿:“……” 果然嚇壞了。 正要出聲試圖安撫兩個小物靈,許愿身上莫名一涼,像是什么東西正盯著她。她心里有點寒,下意識地看過去,卻發(fā)現(xiàn)原來那是飄在臥房門口的藍牙耳機。 她松了一口氣?!罢O,耳耳是你啊。” “嗯?!?/br> 耳機往這邊飛過來,許愿本以為它是要跟她說些什么,可幾乎就是耳機落在床頭柜上的同時,浴室水聲停了。 程楚歌要出來了。 屋里仍在驚嚇中的兩只小物靈憑著本能把自己在原來的位置上擺好,書縮回書架上,被子疊在床腳。 耳機緩緩用幾不可聞的聲音說,“你的盒子。” 許愿輕輕合上了眼鏡盒。 浴室門打開,程楚歌的腳步聲不疾不緩地從里面出來,到了臥房里。 許愿想起他衣服上的血印記。 一同被畫下血印記的短發(fā)姑娘刑若薇和長發(fā)男人柳鄭南白大概已經(jīng)在防衛(wèi)設(shè)施齊全的刑偵局宿舍里住下了,要是真出了什么意外還能互相搭個手、幫個忙。 可他卻一個人回了獨居的公寓里,而且當時也沒人開口勸他。 她想,這是有恃無恐還是不要命了? 一個神神秘秘的‘顏七山’,一只被人撕扯的布娃娃,還有那個不知怎么出現(xiàn)在衣服后背的血印記……這個人現(xiàn)在的處境一定很危險,可她只是個七級物靈,除了晚上掃掃瘴氣,好像什么忙也幫不上。 —— 程楚歌今天睡得很早,但睡得并不沉。畢竟是處在血印威脅之下的人,要是屋里有什么動靜,需要立時清醒過來。 所以物靈們今天晚上的瘴氣清掃必須非常小心,幾乎躡手躡腳。 許愿輕悄悄地頂開眼鏡盒子,與童話書、耳機一起飛落在被子上,耳機伸出灰霧的細手細腳,立了一根手指支在嘴邊,示意今晚不能高聲交談。 另外三只物靈眨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