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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頭又不是外面,怎么就大庭廣眾了。謝西槐四下看了看,拿起了一套深紫色的衣裳,偷偷把臉埋進去,想嗅一嗅一路風(fēng)塵仆仆的味道,誰知背后突然傳來他朝思暮想的那個聲音。“你在做什么?”謝西槐嚇得差點跌倒,衣裳都掉了一半,他難以置信地回頭,膝蓋磕在矮桌上,疼的登時就兩眼含淚了。盛凜一身黑衣,抱著劍靠在房柱邊看他按著矮桌等疼痛過去,竟也不過來扶著他。“怎么嚇成這樣?”盛凜又問,他身上有一股林間的氣息,好像穿山越嶺過來的,他換了單手握著劍,垂眼看著謝西槐。謝西槐心都要從胸口跳出來,臉上熱得好像被火爐捂著,卻還結(jié)巴著假作鎮(zhèn)定:“你,你來做什么?”盛凜將渡生劍靠在門旁,道:“你這地方這么金貴,我不能來?”“我以為你回邯城了?!敝x西槐小聲說。他自以為非常自然地放下了那件衣裳,走到盛凜旁邊,拉開椅子請他坐。盛凜接過謝西槐殷勤倒給他的茶,喝了一口,才問他:“邯城?”“你不是要找我哥下棋嗎?”謝西槐走到床邊坐下了,盤著腿說,眼睛左顧右盼。謝西槐心里知道盛凜不會去邯城,他就是想聽盛凜否認,想聽盛凜跟他說,他不去邯城也不下棋,邯城沒有謝西槐,去做什么。謝西槐見到盛凜,整個人又好像活了過來,真想同盛凜講幾個他最喜歡的笑話,最好兩人一起捧腹大笑,也不枉費這清風(fēng)良夜,若是盛凜一如既往不愿意笑,他就替盛凜笑笑。盛凜聞言,放下了茶杯,朝著謝西槐走過來,抱著手臂俯視坐在床上的謝西槐,道:“不是?!?/br>謝西槐眨著眼看盛凜,盛凜難得解釋了一句:“我不是為了下棋送你來京城的?!?/br>“那是為什么?”謝西槐問他。盛凜看了他一會兒,才道:“我父親應(yīng)允我,若我送你來京,便不再逼我成親?!?/br>“那我父王說你是為了謝西林一局棋,你也不否認?。俊敝x西槐眼睛繞著盛凜打轉(zhuǎn),非想把這事情弄清楚了。“此事說來話長?!笔C道。“你傻站著干什么,”謝西槐對他拍拍身邊的床板,道,“過來坐呀?!?/br>盛凜依言坐了過去,謝西槐給他讓了些位置,靠在床柱上,感慨道:“哎,盛大俠也到了成親的年紀(jì)了,我哥比你小幾歲,院里的妾侍都多得塞不下了?!?/br>盛凜頓了一頓,附和他:“是差不多了。”謝西槐聽得一皺眉,突然靈光一閃,又抿了抿嘴,靠過去甜甜地問他:“你和誰成親???”見盛凜不吭聲,他手放在床板上,像小狗一樣跪撐著身體,對盛凜道:“你告訴我嘛?!?/br>盛凜定定看著他,扯著他頭發(fā)拉了一下,謝西槐只好往前爬了爬,他看盛凜一動也不動,湊上去把頭發(fā)從盛凜手中救了出來,趁盛凜沒生氣,見好就收,轉(zhuǎn)移話題道:“你去幫我打聽一下,邯城怎么樣了?!?/br>盛凜音調(diào)都沒變化地說道:“我不是要去找謝西林嗎,沒空。”謝西槐忍不住靠近了盛凜,伸開雙手勾著他的脖子,把臉貼過去,小聲在盛凜耳邊說:“不許去找謝西林了,以后也不許去。”他環(huán)盛凜環(huán)得很近,人都要掛到盛凜身上去了,軟甜的呼吸也貼在盛凜的面頰上,像是想叫盛凜身上的氣息,都能緊緊裹住了他一樣,然后再對盛凜說些不著四六的話語。“為什么?”盛凜抓開了謝西槐抱著他的手臂,抬手錮住他的肩,不給他貼近,也不讓他遠離,好像是想在最近的距離,看清謝西槐的神情。謝西槐也有些害羞,他低著頭,又被盛凜捏著下巴,強迫他抬起來,盛凜又如誘哄一般問他:“為什么不能找他?”“是啊,為什么呢?”謝西槐裝傻,就是不回答盛凜的問題。盛凜抓了他少頃才松開,對他說:“我今日收到了師父的信?!?/br>“我剛想問你,你這些天做什么去了?”謝西槐說,“怎么這么晚才來找我,我一個人快要閑得長青苔了?!?/br>“我去探聽了些邯城的消息,皆無異常,倒是宮里亂了很久了?!笔C簡單與謝西槐說了些皇宮里的情形。四年前,謝行閆不知從哪里請來了一位得道高人,據(jù)傳聞?wù)f已有八百多歲高齡,深諳長生不老秘方,謝行閆不多時便沉迷于修道,只想早日獲得不死之身。這位高人在宮里建了一座幾十丈高的煉丹爐,成日給謝行閆吃些怪異的丹藥,謝行閆便逐漸變成了現(xiàn)在這幅德行。大半年前,謝行閆從密報里得到消息,說寧王要謀反,也是這高人提議讓寧王送世子來為質(zhì),謝行閆終日不早朝問政,醉心修道,朝堂之上早已是一片大亂,各地大膽的官員都出臺新稅政中飽私囊,慶國上下民不聊生。奇怪的是,謝行閆原本有七八個皇子,也都接連不斷不明不白地夭折了,后宮有身孕的嬪妃還有幾個,也不知生出來是男是女。昨日盛凜收到了他師父的信,信上說讓他先別急著回問合,幫他在京城照看著謝西槐一些,他六月二十三便可到京城,到時還要盛凜幫忙出力,算一算,就是明天了。盛凜晚上就遵照他師父的意思,來看一看謝西槐。謝西槐聽了,有點不高興:“你師父若是不說,你就不來了么?”盛凜看著他,嘴角扯了扯,道:“這么想見我?”“那倒也不是,”謝西槐機靈地抓住盛凜的手,“我本以為你這么想我,每天都想來見我呢?!?/br>“是嗎?”盛凜由他抓著,不承認也不否認。“那你師父都說了,你是不是有空就能來陪陪我了?”謝西槐低頭看著盛凜的手,與他交握著,謝西槐說完前一句,又停了許久許久,才說出真話,“一日不見你,我就很想你。”剛一說完,謝西槐就覺得全身都燙,可他都說出口了,索性說得更多一些:“你不在,我都睡不好?!?/br>盛凜沒有說話,手溫柔地觸了觸謝西槐的臉頰,謝西槐又低著頭說:“所以你要多來陪我?!?/br>“你以為我來做什么?”盛凜低聲問他,抬起了謝西槐的臉,深深看著他。“不是來和我說事情嗎?”謝西槐偏開眼睛小聲說。“謝西槐,你裝什么傻,”盛凜捏住了謝西槐的臉,不容情地說,“你不是很清楚么,你不要我陪,我也想陪著你。”謝西槐這才抿著嘴笑起來,露出一點點白齒,道:“要的要的,我要你陪著我。”他瞅著盛凜,不敢多流露他的喜歡,雖然他好像已經(jīng)流露太多。其實兩人的身體都是老熟人了,卻從未互相表白,盛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