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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合歡蠱可太邪門了,我們后天總該能到青夷山了吧?”“如無意外,明天午時就能到?!笔C道。“也不知……我還會不會那么痛,”謝西槐看著不遠處一波打一波的江水,小聲道,“若是再要那么疼,我還不如死了?!?/br>感覺到盛凜抓著他手臂的手都捏緊了,謝西槐轉(zhuǎn)頭看著盛凜,認真地說:“只好加它八朵小花。”“……”謝西槐接觸到了盛凜看弱智一般的眼神,干笑兩聲才道:“本世子是苦中作樂,懂不懂?。俊?/br>他就知道盛凜不懂,根本領會不了他這樣陽春白雪的幽默,可憐!下船時,天也晚了,好在渡口邊就有客棧。謝西槐坐船坐得昏昏欲睡,靠在盛凜肩上打瞌睡,船靠了岸,他半睜著眼捉著盛凜的袖子跌跌撞撞跟他他后頭走路,不時就要撞到盛凜的背。臨江的客棧免不了有股潮氣,盛凜要了一間三樓的廂房,謝西槐又累又困,走到一半都想手腳并用爬上樓了,看看盛凜邊上引路的小二,想讓盛凜背上樓的句子都在嘴邊了,終究還是自己走上了樓。一進房,謝西槐衣服也懶得脫就躺進床里,盛凜走過來問他:“很累?”“好累,”謝西槐抱怨,“你也不知道抱我上樓,非要我開口求你?!?/br>“下次再抱?!笔C解了謝西槐的腰帶,為他寬衣。“那下次一定要抱?!敝x西槐伸開雙手,由盛凜把他的內(nèi)袍脫了,白嫩的身子上隱隱還能見到些即將褪盡的情事留下的東西。盛凜給謝西槐換上褻衣,久久才把謝西槐的衣服拉好,謝西槐都快睡著了,忽然就有雙又燙又粗糙的手觸了觸他的臉頰,謝西槐心說怎么又不讓人睡覺了,惱怒地喊了一聲“盛凜”,再睜眼去抓盛凜的手,想把他趕走,卻正好將手指插進了盛凜的指間。兩人十指相扣,盛凜的指腹輕擦著謝西槐的手背。謝西槐看著盛凜,剛要斥責他,驀然看清了盛凜的眼神,發(fā)現(xiàn)盛凜看上去簡直好像要吃掉他了一般,謝西槐心里就有點害怕了,到了嘴邊的責問又憋成了一句關懷:“盛大俠睡不著,心里有事嗎?”“謝西槐。”盛凜喚了聲謝西槐的名字,另一只手捏住了謝西槐的臉,在謝西槐不情愿的推搡中還是玩了他好一會兒,謝西槐也等了很久,盛凜都沒繼續(xù)說下去,這人就是這么不明不白愛吊人胃口,謝西槐都氣得犯困了。盛凜玩夠了他,松了手去更衣,謝西槐打了個呵欠,看著盛凜寬闊的背上虬結(jié)的肌rou,迷糊著想,這人說一句藏一句,到底有沒有心事啊?11.最后的五十里路走得很快,不多時,謝西槐就能從馬車上看見云霧繚繞的青夷山了。青夷山高極了,比謝西槐見過的任何山都高,聳在云中,延綿不斷,最高的那座山峰,便是青云山的主峰。到了山腰上,盛凜駕著車停在了一邊,道:“接下來的路馬車跑不了,要騎馬去后山乘吊索?!?/br>“遠嗎?”謝西槐抱著軟被從車里探出頭來,看盛凜把馬車上的繩圈解了,問他。“不遠?!笔C解開了繩,牽著謝西槐下來,“你與我共乘一騎?!?/br>謝西槐沒再搗什么怕屁股疼的亂了,乖乖隨盛凜上了馬,盛凜的胸口貼著他的背,手臂圈著謝西槐,握住了韁繩,低聲問謝西槐:“坐穩(wěn)了么?”謝西槐細聲說坐穩(wěn)了,他才一抽馬鞭,策馬而去。謝西槐在馬上一顛一顛的,馬轉(zhuǎn)了個彎,謝西槐就朝外倒過去,盛凜把他扶住了,說他像個不倒翁。氣得謝西槐故意朝右邊倒,把上身的重量都壓在盛凜手上,還聽盛凜在背后笑他。在馬背上、路途中的輕松愜意這么短暫,謝西槐松了力氣,看著盛凜拉著韁繩的骨節(jié)分明的手,抬手覆了上去。“這樣就穩(wěn)一些?!敝x西槐回頭欲蓋彌彰道。謝西槐還記得,和盛凜剛從邯城出來的那一晚,盛凜也貼著他,與他同駕一匹馬。那時謝西槐頭一回離家,荒郊野嶺、刀光劍影,他的腳還踢著裹著尸的袋子,人都要嚇暈了,他們接近了亂葬崗,如同接近死亡。不知不覺便數(shù)月過去,他與盛凜熟得不能再熟了,在后院見到的那個冷眉冷眼,逼他騎馬的大俠,也變得為他遲疑,為他破例,抱他上樓過江,也抱他在馬車里覆雨翻云。盛凜抱著謝西槐,好像有那么那么寶貝他,不舍得他疼,也不愿叫他受委屈。謝西槐活得不夠清醒,離開商靈后,思及前程無光,便惶惶不可終日,好像不成熟的小男孩,抓緊每分每秒,只想和盛凜多拌幾句嘴,好蓋過擔心與焦慮。但他不是完全不懂的。謝西槐近來常有遺憾與懊悔,他總?cè)滩蛔∫?,怎么就沒有早一些碰到盛凜,在都有時間的時候。如果在還有大把時光時碰到他,就還能再重走很多次赴京路的路,多看幾次花燈,就算在看花燈的街上人很少,也想要盛凜不要放開他。最好盛凜的手還是那么燙,就像依舊在因為和謝西槐牽著手而緊張一樣。馬兒跑得很快,越過一座石碑,謝西槐沒看清,依稀見到上頭好像刻著個問字,好奇地轉(zhuǎn)頭問盛凜:“這是你的師門嗎?我聽說書的說,你是問合派的?!?/br>盛凜道:“問合在武陵。青夷山是我?guī)熓彘L居的地方,我年少時曾來住過?!?/br>盛凜的師叔滿渠是譽滿天下的名醫(yī)。滿渠醫(yī)術(shù)高超,但脾氣古怪,來求醫(yī)的人都要從山腰上,往上走三千級石階,到滿渠建在的青夷山上的府邸正門叩門,以示誠心。滿渠的弟子倒都是從后山坐吊索上去的,盛凜帶著謝西槐直接去了后山,下了馬,兩個弟子守在吊索邊。那兩人不認得盛凜,先是伸手將他們攔下來,其中一個白衣的眼睛尖,也可能是在山腳下茶館里聽說書聽多了,看見了盛凜身上的劍,登時時愣住了:“盛,盛師兄!您怎么來了?”又看了看靠在盛凜身邊牽著他的手的謝西槐,撓了撓頭,問:“這位是……”謝西槐看著盛凜,盛凜捏了捏謝西槐的手心,還沒答話,灰衣弟子打斷了他們:“請問二位是來滿莊求醫(yī)的么?”盛凜看了他一眼,才點了點頭。那人往前一步,擋住了兩人的去路,拱手道:“來求醫(yī)的人,都請從石階上?!?/br>“小越,就讓盛師兄帶著他朋友坐吊索上去吧,”白衣弟子大大咧咧去拍灰衣弟子的肩,卻被他一閃身躲了過去。“師父有令,管他什么王孫貴戚,想來看病就從前面走。”灰衣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