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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讓謝西槐用最大的能耐鎖住他的手。謝西槐來勁兒了,不顧羸弱的身體,上身靠著床欄撐坐起來,雙手用力捏住了盛凜的手腕,使了全身力氣,把盛凜的手給剪住了,才說:“好了,看你怎么逃?!?/br>盛凜低頭看著謝西槐那雙白生生的手,手腕一動。謝西槐正聚精會神用力捏著盛凜呢,突然手里一松,盛凜的手就逃出來了。“什么,我沒看清!”謝西槐睜大了眼睛瞪著盛凜,怒道,“太快了,沒有學(xué)會,再來一次!”盛凜又讓他剪住了手,謝西槐這次更認(rèn)真了,一眨不眨地盯著盛凜的手,盛凜手背貼著他一翻,又逃了出來,他這一次比方才動得慢,雖然還是不知道怎么緊緊捏著的手就松了,但謝西槐看清了盛凜的動作,就滿心以為自己已經(jīng)學(xué)會了這招。謝西槐對著盛凜伸出手去:“來?!?/br>盛凜碰著他的手腕,頓了頓,才捏住他。謝西槐霎時覺得自己被鉗住了,手腕按著剛才盛凜的法子扭了半天,還被盛凜捉著動彈不得,皺著眉頭指責(zé)盛凜:“你要像我抓你一樣抓我,不要像你自己抓我那樣?!?/br>謝西槐言下之意是覺得不公平了,盛凜武功那么好,力氣那么大,他一個尋常人怎么能相比。盛凜聞言將他松開了一些,謝西槐又有不滿了:“本世子的力氣也沒有這么小吧?”他接著將手按著那法子翻來翻去,怎么也逃不出盛凜看似繞得松垮的手心,生氣道:“不玩了?!?/br>盛凜松了一只手,教謝西槐怎么逃脫,謝西槐想著能學(xué)一些是一些,便又重新開始學(xué)了起來。等謝西槐能從盛凜一只手里逃出來的時候,放在一旁的粥早就涼了。盛凜問他:“現(xiàn)在餓了沒有?”謝西槐又故技重施,憂愁地摸了摸肚子,搖頭道:“一點也不想吃?!?/br>盛凜看他的眼神深了幾分,謝西槐覺得盛凜看出自己剛才在賴皮,已經(jīng)懷疑起自己來了,剛緊張地想再說幾句,盛凜的手便碰上了他按著腹部的手背,低頭問他:“還頂著?”謝西槐自己不太要臉,說什么都行,可聽盛凜說出來,卻覺得面熱得很,恨不得堵上盛凜的嘴,但裝腔作勢的人又是他自己,謝西槐只好點點頭,附和:“怎么辦呢?”“或許……”盛凜拿開了謝西槐的手,把他的手腕按在床上,湊近了他,低聲道,“多頂幾次,就好了。”謝西槐臉騰得燒起來了,猛得推開了盛凜:“說什么呢!”“提議罷了,”盛凜離開了他半尺,搖了搖鈴,對著謝西槐道:“我再叫一份粥,你若吃不完……”“我吃得完,”謝西槐痛苦地捂住了臉,沒想到世間竟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謝西槐今天可算是見識到了,“我吃得完!”10.謝西槐嘴里說著要快些出發(fā),盛凜不帶他走,他也能就這么住著。他們最后還是住到了第三天,謝西槐下地走路也不吃力了,才啟程去青夷山。“我們要幾天才能到青夷山呢?”謝西槐看著車從西城門出去,便探出去問盛凜。他可不想再被那合歡蠱cao控身體了。盛凜駕著車,沒回頭看他,只道:“三五日?!?/br>謝西槐心中暗罵盛凜說了也等于沒說,在車?yán)锇贌o聊賴地躺著,與他的新軟被互相認(rèn)識。他們行至一片山間,停下來稍作休息,盛凜給了謝西槐遞了塊干糧。謝西槐吃習(xí)慣了這些沒味道的東西,也不甚在意得接過來就著水吃。謝西槐第一次劇痛便是在這樣猝不及防的時候來的。痛是自指尖開始的,謝西槐握著水壺,剛要仰頭喝水,突然手指尖一疼,右手的五指瞬時就疼得麻了,水壺掉在地上,水漏了一地。盛凜轉(zhuǎn)頭看過來,謝西槐也抬頭看他,盛凜張了張嘴,像是想讓謝西槐小心一點。謝西槐剛想蹲下去撿,卻發(fā)現(xiàn)他的手臂也麻了。手臂里仿佛有上萬支針在同一時間扎了進(jìn)去,痛楚旋風(fēng)一般擴散到謝西槐的全身,他太陽xue處的筋絡(luò)突突跳著,臉色慘白地跪在了地上,以手撐著地,想要呼救,可是就在啟唇那一刻,謝西槐連撐地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他趴在地上無法動彈,有人急匆匆扶著他的肩將他抱了起來,他的耳朵里塞滿了尖銳的鳴音,再也聽不見其他。謝西槐的眼睛也視不清物了,所有東西進(jìn)他眼里都成了泛著紅光的虛影,謝西槐依稀知道扶他起來的那人是盛凜,但謝西槐沒法作出回應(yīng),他的腦袋仿佛也被這排山倒海的疼痛吞噬了,全身骨頭經(jīng)脈好似都被鋼鐵利劍給砍斷了,鋪了遍地,插進(jìn)他胸腔里。謝西槐喉頭涌起一股腥甜的血沫,從他的嘴角溢了出去,他忽然聽見鳴音里摻進(jìn)了叫喊,有誰在喊他名字。謝西槐心里隱隱覺得那喊他人必定是很著急,他虛弱地動了動指尖,不知怎么,就很想與那人撒嬌,拉著他說一句好疼,謝西槐張開嘴,卻只涌出了更多的血沫,林野中的風(fēng)吹過來,謝西槐覺得胸口很冷,才知道他的衣裳也被血沫浸透了。這可是他王府里帶出來的衣裳,雖說是他最不喜歡的那一套……謝西槐怔怔想著,眼前漸漸黑了,他暈了過去,疼痛卻還在夢里繼續(xù),有如凌遲一般,一刀一刀地剮著謝西槐,他昏昏醒醒,不知過了多久,疼痛才如退潮一般從他身上消散了。謝西槐醒過來時,額上敷著一塊熱巾,身邊縈著股藥香。他睜開了眼,左右看了看,一個人也沒有。這應(yīng)是醫(yī)館中的一間暗室,暗室很小,里面只有一張床,不遠(yuǎn)處有一個小矮柜,柜上擺著的香爐里點了支香,煙氣裊繞著往空中去。謝西槐身上不再痛了,那場幾乎要了他的命的疼痛如同從始至終不曾出現(xiàn)過一樣,來得蹊蹺,走得也突兀,只是謝西槐一想起來,便是渾身發(fā)冷,不想再經(jīng)歷第二次這樣的劫難了。他撐著坐了起來,發(fā)現(xiàn)自己已被人換上了干凈的褻袍。謝西槐捏了捏自己的手,又檢查了身上各處,確認(rèn)自己沒有缺胳膊少腿,才放下心來,想下床去找盛凜了,盛凜一定在不遠(yuǎn)的地方。謝西槐左腳剛著地,門就被人從外頭推開了,他一抬頭,盛凜正站在門外,生后跟了個郎中模樣的人。盛凜看見謝西槐好生坐在床上,都要下地了,腳步頓了頓,快步走到謝西槐身邊,拿了他放在一旁的罩袍披在謝西槐肩上,問他:“好些了沒有?”謝西槐一見到盛凜,嬌氣就上來了,他現(xiàn)在總算說得出話來,扯緊了身上的袍子,就要與盛凜訴苦:“從沒有那么痛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