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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為,在他們垂下眼眸,半遮擋住眼睛時,所有人都會覺得他們受了莫大的委屈,承受了莫大的心酸。要是顏靜初落下眼淚,沾在睫毛上的淚水會像是碎鉆那樣美麗吧。顏靜初沒有哭,是件多么可惜的事情。這個擁抱持續(xù)了很長時間,長到孟輒晚都要覺得顏靜初是對他失望透頂,想要放棄他了。最后顏靜初放開了他,在門響了之后。幾個年輕人進來,看穿著像是家政公司的工作人員。顏靜初這個時候還不忘找家政公司嗎?孟輒晚張口欲言,然后覺得后頸一疼,就昏了過去。“閣下。”顏靜初抱著他,道:“我也要回去?!?/br>為首的年輕人一驚,道:“閣下,您現(xiàn)在......”因為顏靜初的眼神,他將情況特殊咽了下去。顏靜初閣下微微一笑,“我記得這種情況需要換血?!?/br>他好像想到了什么讓人高興的事情,笑容愈發(fā)璀璨。孟輒晚太想離開他了。他可以讓孟輒晚永遠感受到他存在,除非孟輒晚死。顏靜初愉快地、輕輕地哼著一支歌,是當年顏靜韞唱的。在他小時候,因為父母吵架,害怕得睡不著覺的時候。顏靜韞會抱著他,輕輕地唱歌,或者講什么故事。五六歲的孩子喜歡玩自己jiejie的長發(fā),然后帶著還沒有干澀的眼淚睡去。他停了下來。他發(fā)現(xiàn)現(xiàn)在既沒有能夠聽他唱歌,也不會有人再給他唱一次。顏靜初不覺得難過,只是稍微有點遺憾。他不覺得難過。一點都不覺得難過。彼時顏靜韞擦去他的眼淚,告訴他:“所有的情緒都是可以控制的?!?/br>“要是控制不住呢?”他抽抽搭搭地問。顏靜韞想了想,道:“那就繼續(xù)控制?!?/br>坦白說他的jiejie顏靜韞女士真的教會了他很多東西,但是她沒有教會他如何愛人。顏靜韞愛他,只是愛他不如愛權(quán)力,不如愛地位。她早就忘了自己說過的話。顏靜初抱著孟輒晚,突然想看看這個時候如果jiejie還在的話,她會如何評價這件事情。她會罵他蠢嗎?......孟輒晚那接不到任何消息了。但是信號源確實開始了移動。楚銳和廖謹相對無言,這個時候距離他們剛才談話,已經(jīng)過去了五個小時。楚銳起身道:“我去準備一下?!?/br>廖謹跟了過去,他們很長時間都沒說過一句話。楚銳擦了擦槍,然后扔給廖謹。廖謹拒絕了,道:“給我一把刀。”“別任性。”楚銳開玩笑道:“在遠攻的時候用冷兵器沒有任何好處。”廖謹只好拿著槍,看出來他并不情愿。楚銳擦著自己的槍,他擦的很細致,很認真,像是在撫摸自己情人的面頰,他一邊擦槍,一邊漫不經(jīng)心地說:“廖教授,我會殺了您舅舅的?!?/br>“也是您舅舅?!绷沃敾卮鹫f:“我們已經(jīng)結(jié)婚了。”楚銳笑了起來,道:“好的,我一定會殺了我們舅舅的?!?/br>“我知道,”廖謹說:“如果您那個時候槍里沒子彈了,我會幫您補上一槍的?!?/br>雖然早就清楚了廖謹?shù)男愿?,以及顏靜初的所作所為,楚銳還是忍不住道:“我這個時候真的慶幸你愛我?!?/br>“為什么?”“因為如果你不愛我,只是單純地服從我們的舅舅的命令來和我結(jié)婚,”他刻意加重舅舅那兩個字,“如果有一天,我的舉動招致顏靜初閣下的厭惡,他讓你殺了我,我不僅一無所知,而且毫無反抗能力?!?/br>楚銳眼中涌動著微妙的銀光,他道:“也不愿意反抗,我不愿意讓我的美人失落?!?/br>廖謹攬過他的肩膀,親吻了一下他的眼睛。“可我根本不可能,”廖謹?shù)吐暤溃骸安粣勰!?/br>他看了一眼表,道:“我猜,關(guān)于擊落顧教授所乘艦船這件事,您早有部署,對吧。”楚銳點頭。廖謹?shù)挠^察能力驚人,他沒有隱瞞的必要。而且就算他隱瞞了,也沒有意義,廖謹還是會猜到,并且會因為他的不信任黯然神傷。“還有九個小時,”廖謹?shù)溃骸拔医ㄗh您先睡一覺?!?/br>“我需要提前到現(xiàn)場?!?/br>“是的,我為您減去了兩個小時。”楚銳按著太陽xue,道:“廖教授,您不覺得所有人都在工作,而我,身為駐地總督在睡覺,時間快要到的時候才去現(xiàn)場很過分嗎?”“您已經(jīng)被停職了。”廖謹?shù)溃骸翱偠介w下。”楚銳挑眉。“更何況孕婦需要多休息,不應該太勞累?!?/br>楚銳朝他的方向丟了一把刀過去。廖謹把刀從墻上拔下來,是楚銳之前送給他那把。他笑了笑,道:“我說的都是實話,雖然孕期適度的運動是必要的,但是過度的運動只會對您的身體帶來傷害。”楚銳微笑了一下,他把扣子扣好,元帥顯然不準備休息,而且也沒有休息的打算。事實上他覺得廖謹對他有點保護過度,不是在他懷孕之后,而是在他清楚廖謹是什么人之后。廖謹就開始肆無忌憚,楚銳承認他很喜歡被人關(guān)心的感覺,尤其是被自己的愛人,但是并不代表他可以像個乖巧的孩子那樣對廖謹言聽計從。好吧,要是廖謹愿意笑著對他輕聲說話,或者是微微皺眉,露出有些憂郁的表情,他會愿意的。廖謹很害怕他受傷,從楚銳第一次在廖謹面前受傷他就知道了。廖謹?shù)暮ε录媛毝疾荒芊Q之為一種關(guān)心,簡直說得上畏懼。廖謹每次垂眸看他傷口的表情都讓楚銳覺得,他并不是受了皮外傷,而是和廖謹生離死別。楚銳過去拍了拍廖謹?shù)募绨?,“隨時在我身邊?!彼f:“別離我超過一米遠?!?/br>“您怕我跑了嗎?”廖謹問出這個問題時聲音飽含笑意。楚銳淡淡地說:“不,我怕你擔心?!?/br>廖謹很想親他。他總是想親楚銳,或者把對方抱在懷中,什么都不做,只是單純地抱著。這么干或許顯得有點可笑,但事實上,他就是這樣想,只不過后來純潔的擁抱總是會因為突發(fā)狀況變成激情的某些運動,責任他和楚銳一人一半。他前前后后活了近六十年的時間,他愛楚銳愛了幾十年,但是在大部分是的時間里,他們都是以朋友的身份相處。他們當然不可能是朋友。沒有朋友會在看見對方嘴唇時主動移開視線,只是害怕自己會克制不住地親上去,沒有朋友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