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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地,一如既往,停車,開門,進屋。那不鎖門的男人,就在客廳里,在鋼琴前坐著。滿地扔的都是樂譜。似乎根本沒看見他進門,整個沉浸在錯綜復(fù)雜的音符世界里的西靜波仍舊在和曲子較勁。姚赫揚沒有打擾,他就只是安安靜靜關(guān)好門,直接走進開放式廚房,坐在了吧臺旁邊。從這個角度,可以看到西靜波的側(cè)臉。那樣認真的表情,他從沒見過,而且,狹窄的,頗有西方味道的鼻梁上,還架著無框眼鏡。清透的,薄如蟬翼的鏡片擋不住瞳孔的綠,那種真好像貓一樣的綠眼睛只顧盯著樂譜。他應(yīng)該是正在寫曲子吧……這么猜測著,他一聲不吭坐在那兒等。六毛來了。竄上吧臺來的胖子在他手上蹭,姚赫揚摸了摸那家伙確實有點硬質(zhì)的毛,站起身來,從櫥柜里拿出一根上次西靜波拿過的嚼嚼棒,打開包裝遞給饞嘴的胖丫。然后很快的,湊過來的貓就不只是六毛一個了。一只也忘了到底排行老幾的黑貍花湊過來,好奇的盯著他看,從沙發(fā)旁邊試探著靠近的,好像是前不久剛做了絕育的一塊三,再往不遠處瞧,窗臺上,靠著黃金葛花盆,正在曬太陽的那只上了年紀的貓老大,正瞇著頗為罕見的紫銅色眼睛在他身上掃視。突然有種被西大鬼盯著看的感覺,姚赫揚扭回頭,干脆俯身趴在吧臺上了。他確實累了。就讓他稍微歇一會兒吧。有輕緩的音樂聲伴奏,比純粹的安靜環(huán)境更容易讓人犯困,他睡著了。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一只手搖醒了他。“哎,小傷員~”西靜波的聲音忽然鉆進耳朵里。猛的坐了起來,姚赫揚覺得傷口被拉扯的一陣疼。“你怎么知道我受傷……啊,是西隊說的吧。”“嗯~我早晨給他打電話,說上次小杰的筆袋落在我這兒了,他順便告訴我你們昨晚上的事兒的?!毙χ忉?,那男人用指頭在他臉上輕輕摩挲,“過敏好了嗎?”.“早就好了,不過,剛才突然又有點兒癢?!?/br>“那大概是你缺覺,代謝失去平衡了?!?/br>“那個……你剛才在寫曲子?”被那種似乎格外溫情的氣氛弄得臉紅起來,姚赫揚想找個分散注意力的話題。“嗯。多謝你沒叫我,我一忙起來,脾氣就不好?!?/br>“是嗎?!毙睦锬钸吨斑€真是想象不到”,姚赫揚從吧臺椅上下來,“呃,我剛才看你戴眼鏡?”“啊,我有輕度近視,很輕的那種,不過不戴的話,畢竟有點兒模糊?!焙茈S意的說著,西靜波伸手鉆進對方的衣領(lǐng),在頗具陽剛氣的頸動脈輪廓上緩緩磨蹭,“你先去二樓泡個澡好了,別弄濕傷口啊,我家里可沒有治外傷的藥?!?/br>“哦?!?/br>“今兒你光榮負傷,上午我就不‘壓榨’你了~你就在二樓好好睡一覺吧。”“……嗯。”總覺得眼前的氣氛越來越柔和,開始不自然的姚赫揚邁步往樓梯走,可走了沒幾步,就讓西靜波又叫住了。“哎,姚赫揚。”“?。俊钡谝淮?,這是第一次被如此面對面的叫名字。“六毛上次在你走了之后,一直在門口溜達想去找你~”那男人說著讓對方有點摸不著頭腦的話,語調(diào)卻好像確實別有用意,“所以我就告訴你,她對你已經(jīng)上癮了……你說……這該怎么辦?”第二十五章西靜波說什么上癮與否的話題,并沒有繼續(xù)下去。他在姚赫揚眼里流露出是否正在被戲弄的懷疑時突然笑了,然后走過去,一把拉住對方的手腕就往樓上走。“多說無益?!蔽黛o波走在前頭,像是比姚赫揚還急著去洗澡,“我突然餓了,你要負責?!?/br>什么??疲憊的小警察就那么被拽進了二樓的大浴室,然后被焦急的扯掉了衣裳,推進了那橢圓形的雙人浴缸。激烈的親吻似乎足以喚醒某些深層的東西,心里的疑慮都隨著溫熱的水流灌滿浴缸而逐漸被泡軟了,消磨了。用那十有八九又是什么德國法國的高級貨的浴液充當潤滑劑,在抵住那柔軟入口時還有點擔心自己能不能做到底的姚赫揚,在被對方主動降下身體,被那火熱的內(nèi)部包裹住饑渴的欲望中心時,所有的擔憂,就都煙消云散了。那個上午,他們在浴缸里做了個夠。好極了……廚房、床上、沙發(fā)、浴缸……下次再來,又要在哪里做?鋼琴上?等到屋子里都留下糾纏的身影,難不成要去二樓陽臺或者庭院里……“想什么呢?”還殘留著喘息的聲音繚繞在耳側(cè),西靜波伸手過去關(guān)了一直開著的水龍頭,而后整個人癱軟在姚赫揚胸口,“累死了……果然還是上歲數(shù)了?!?/br>“沒有吧。”姚赫揚撇了撇嘴,手掌在那光滑的蒼白皮膚上緩緩流連,滑到后背的隱約疤痕時,卻忽然被對方抓開了手。“別動。”目光突然認真起來,讓人有點兒沒來由的緊張。“抱歉。”下意識的立刻道歉,姚赫揚收回手,錯開視線,“那個,出去嗎?”“去哪兒?”“我是說,別再泡著了?!?/br>“泡膩了?”西靜波微微挑起嘴角,修長的指頭在對方耳根鬢角小心撩撥,“還是說,不愿意跟我膩著了?”“不是。”被那問題弄得有點兒火氣,姚赫揚忍耐著沒說什么冷硬的話,“我是怕,待會兒就要跟浴缸里頭睡著了?!?/br>“那樣會淹死的吧……”輕聲笑著,西靜波翻身從浴缸里邁了出來,“來吧,先睡一會兒,我昨兒晚上也為那幾個曲子折騰一夜了。”啊哈,折騰了一夜你剛才還那么……那個,這能說你上歲數(shù)了嘛?開什么玩笑。沒轍的也離開浴室,擦了擦頭發(fā),又抓過浴巾裹在腰間,姚赫揚跟在后頭,走進寬大的臥室。那男人正在吹頭發(fā)。不像黑頭發(fā)的人,干的濕的都是黑色,那淺茶色似乎在打濕之后會加深,變成奶咖啡一樣的色澤,吹干之后,就又恢復(fù)到亮澤的本色了。自己果然正在跟一個特別的人攪在一起啊……西靜波回頭看著正坐在床沿,沖著他發(fā)呆的小警察。“你要吹吹嗎?頭發(fā)?!?/br>“哦,不用了,我頭發(fā)短,一會兒就干了?!泵嗣约耗窃跍嘏氖覂?nèi)已經(jīng)很快不再潮濕的發(fā)梢,姚赫揚不知為何突然有點兒臉上發(fā)熱。剛剛“奮戰(zhàn)”的時候都明明沒害羞什么的。那整個上午,他們都哪兒也沒去。就只是在床上窩著。姚赫揚念叨著“成澈現(xiàn)在應(yīng)該正在西隊家”的時候,西靜波就會低低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