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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高山安可仰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31

分卷閱讀31

    得你。零兒,你放開我,我要去看看安娜和亦楓?!?/br>
丁零手上用勁,不讓他繼續(xù)開口,他說:“她們不會被搬走的,我保證。你剛剛動了手術(shù),先好好去睡一覺,我會守在你身邊,等你醒了,我們一起去看她們,好不好?”

張崢云似乎要反對。丁零把額頭貼上他的額頭,鼻尖抵住他的鼻尖,輕輕搖了下腦袋。很早的時候,張崢云有幾次因為拍電影不順,大動肝火,丁零就這樣安慰過他。丁零像只脆弱的小動物,卻大膽來安慰他。他不能傷害他。

丁零見張崢云緩和下來,他再次把他的頭抱進自己懷中,轉(zhuǎn)頭對適才被他推開的醫(yī)生說:“他已經(jīng)安靜了,還有必要打針么?”

醫(yī)生被他看得心軟了,說:“可以不打鎮(zhèn)靜劑,但我要看下他的傷口?!?/br>
丁零忙點點頭。

他們合力將張崢云帶回他自己的病房。他的傷口果真迸裂了,只好拆線重縫。

丁零一直守在張崢云邊上,握著他的手,輕輕在自己臉上摩挲。張崢云忽然變了臉色,又要發(fā)狂時,他就按住他,摸摸他的腦袋,咬一口他的手掌,像小貓小狗似的蹭蹭他,于是他又安靜下來。

張崢云后來睡著了,丁零仍不走。

那個男醫(yī)生似乎是張崢云的主治醫(yī)師,剛替他動過手術(shù)。他實在忍不住,對丁零說:“你拍戲很累吧。他沒事,你去休息一會兒吧。你看你,眼睛都哭腫了?!?/br>
丁零虛弱地沖他笑了笑,又搖了搖頭。

醫(yī)生只好嘆氣離開。

宋襄平目睹整個過程,心里愈發(fā)疑惑。他跟著紀來來去外面超市買零食和點心,防丁零半夜餓。他趁機問:“丁零和崢云在拍前認識么?他們什么時候混得那么熟?”

紀來來沒什么興趣地說:“從零兒爸爸和張導mama結(jié)婚的時候吧?!?/br>
宋襄平睜大眼睛:“什么!”

那么說,兩人是沒有血緣關(guān)系的兄弟。可剛才那情形,又不像。

他有心再打聽打聽,轉(zhuǎn)過頭,就聽到紀來來硬邦邦地告訴收銀人員:“豆腐干的錢算重了。而且,我說放辣,你怎么不放辣?你這人工作態(tài)度怎么這樣?”

火星四濺。宋襄平忙閉上嘴,暗怪自己:“好奇也不挑個時候?!?/br>
他已經(jīng)給張崢云母親打了電話。孟依依和丁昶都在美國,沒這么快趕過來。

丁零又在張崢云旁邊守了兩天,等他的情況差不多穩(wěn)定下來,也終于接受了現(xiàn)實,他才離開醫(yī)院,去附近酒店洗了個澡,睡了一覺。

他只睡了四個小時,醒來后發(fā)現(xiàn)腦袋昏沉沉的,好像又發(fā)燒了。他量了□溫,果然,三十八度四分。他吃了隨身攜帶的退燒藥片,準備再去醫(yī)院。紀來來攔住了他。

“可以了吧?”她說,“他已經(jīng)沒事了,他母親和大批媒體都趕過來了。馬紋剛才打電話問你什么時候回去。我對他說今天晚上。你覺得呢?”

丁零默不作聲。

紀來來嘆了口氣,伸手理了理他睡得亂七八糟的頭發(fā)。丁零抬頭可憐兮兮地看著她。他黑眼圈濃重,臉色泛黃,嘴唇周圍,像沒拍干凈的沙子一樣,細細長出了十幾根短胡渣。眼睛,也沒了光彩。

紀來來說:“你心意到了。他已經(jīng)家破人亡,何必挑這個時候,再讓他背上丑聞呢?”

丁零被她的話刺痛了,不能置信地看著她。

紀來來目中一片了然,不退縮,也不容情。

丁零看了她半天,敗下陣來。他說:“我知道了,我們今晚回橫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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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半個多月,張崢云的新聞鋪天蓋地,占據(jù)了娛樂新聞半壁江山。

丁零埋頭拍戲,偶爾和他父親丁昶通電話,知道些張崢云的近況。

張崢云在他走后又失控了一次,造成肺部感染,差點送命。他在ICU躺了兩天兩夜,恢復過來,真正接受了現(xiàn)實。

安娜和張亦楓已經(jīng)落葬。安娜一家從法國趕來,他們表現(xiàn)得比較淡然。安娜父親反而安慰張崢云:人孰不死?但老人家也考慮到張崢云一個男人,又是導演,生活不規(guī)律,恐怕不能擔起撫養(yǎng)孩子的重任,所以他打算接張亦石去法國。張崢云同意了。

丁零拍完馬紋的戲回到北京,張崢云也回來了。

當晚,丁零就接到他的電話。

丁零剛結(jié)束他顛沛流離的“盲公主”生涯,乍然聽到張崢云的聲音,親切之余,又有種前塵往事、驀然回首的感嘆。

“你還好吧?”

“不好,天天有人來,我都快被煩死了?!睆垗樤普f,“我媽也是,賴在我家不走了?!?/br>
丁零笑了。他可以想像。人們總是自以為是地濫施同情,對一些人,同情是天降甘露;對另一些人,卻無疑洪水猛獸。張崢云是后一類人。他只能在自己地盤上,挖個樹洞,傾倒療傷。

“我說,你家現(xiàn)在就你一個人?”張崢云忽然問,意圖呼之欲出。

丁零頓了頓,說:“暫時是?!?/br>
“那我能不能暫時住你那兒?”

丁零拿了支筆,在便簽上一頓亂畫。他力氣都用在筆上,聲音就顯得平靜些,甚至漠然。他說:“自己買菜做飯洗衣服的話,就沒問題?!?/br>
“說定了?!?/br>
第二天一早,丁零好夢正酣,就被一陣催生似的門鈴聲吵醒。他鉆進被窩,想假裝沒聽見。他家電話和手機又一齊叫囂,連丁零以為已經(jīng)作古的鬧鐘,也神經(jīng)兮兮加入戰(zhàn)團,報起時來。一時間熱鬧非凡。

丁零裹著被子,兇神惡煞般去開門。紀來來有他家鑰匙,況且他的員工不會在早上十一點前來他家找人,所以他認定是物業(yè)管理局的人。

但門開后,他看到戴著鴨舌帽和太陽鏡的張崢云。

丁零一驚,頓時完全清醒了。

他閃在一邊,看著張崢云像出門旅游歸來似的,自在地走了進來,并指揮跟在他后面的宋襄平將一只雙肩包和一只拉箱放到客廳上。

宋襄平掃視了下客廳,和丁零寒暄了兩句,說有空時再來看看,就匆匆離去了。

張崢云一手插腰,也看了下房間,目光定在丁零臉上。他問:“我睡哪兒?”

丁零抓撓下頭發(fā)。他沒料到張崢云說來就來,還沒準備。他讓張崢云在沙發(fā)上坐會兒,自己去收拾一間空房給他住。

張崢云還綁著彈力束胸帶,不能大幅度運動身體。他坐在一張奇形怪狀的意大利產(chǎn)單人皮沙發(fā)中,看著丁零裹著條被子跑來跑去,將他的行禮運到他臥室隔壁一間房。

作為男人,丁零過分熱愛整齊。他房里東西一絲不亂,每樣都有其固定位置。

北京還沒進入冬天。丁零臥室里已經(jīng)開起暖氣。他怕張崢云冷,把客廳的地熱也打開了。張崢云沒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