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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手,他在尸橫遍野的戰(zhàn)場上殺出一條回鄉(xiāng)的路,渾身戾氣,和人動起手來不是那種不痛不癢的點(diǎn)到為止。他會挑對手的動作的間隙,毫不留情的砍下最深的傷口。那人的同僚眼看著自己的同伴落了下風(fēng),飛身上來助他一臂之力,和薛延打了起來。薛延一人和兩個高手周旋一點(diǎn)也沒有顯露出頹勢,反倒有漸漸壓下這兩人的趨勢,在下面旁觀的人暗暗吃驚,這便是大陳的戰(zhàn)神嗎?鎮(zhèn)南王坐在馬車?yán)铮欀碱^,下令讓剩下的四人一道上了,必定要拿下薛延,否則他今晚實(shí)在是懸。方才薛延放出了皇家特用的信號彈,可見院子里的必定就是鐘泊雅沒錯了,沒想到他敢自投羅網(wǎng),千載難逢的時機(jī),他不能錯過了。“速戰(zhàn)速決,不可等他援兵到了!”六個人對戰(zhàn)薛延,薛延吃力的勉強(qiáng)和這六個人對打,其中一人見薛延不支,閃身退了出去,飛身下了院子,薛延眼見那人要去找鐘泊雅,分了神,被人劃出了一道口子。薛延被這五人糾纏著,本來還能沉著氣和他們對扛,但他們將注意打到鐘泊雅身上,那就是拼了他的命也不行。黑鐵云騎留在院子里的人都已經(jīng)出來應(yīng)戰(zhàn)了,鐘泊雅的暗衛(wèi)也是如此,沒有人護(hù)在鐘泊雅的身邊了!薛延第一次覺得這樣的力不從心,想將一個人護(hù)好,讓他永永遠(yuǎn)遠(yuǎn)的平安是這樣的難嗎?薛延顧不得身上的傷,虛晃一擊退開那幾人,飛身下了屋頂,那人已經(jīng)進(jìn)了鐘泊雅的屋子,他還沒能多靠近,身后緊著他不放的五個人已經(jīng)跟了上來。薛延不愿與他們有過多糾纏,可越是不想,越是不行。鐘泊雅的屋子安靜的如同千斤鼎壓在他的心口,根本不想多戰(zhàn),因?yàn)榉稚癖欢鄠藥椎揽谧?,還好只是淺傷,并沒有傷到筋骨。薛延眼盯著鐘泊雅的屋子,那屋子的房門忽然被一股大力振開,里面飛出一人,薛延堪堪避開,正好砸到他同伴身上。薛延匆匆和這幾人拉開距離,看到鐘泊雅緩緩從屋里走了出來。他的衣衫半攏,可見穿的倉促,一頭的黑發(fā)被他用一條發(fā)帶裹在一起,亂七八糟的,毫無形象可言。可就是這樣,卻別有滋味。鐘泊雅淡淡掃了眼薛延,又看向那幾人,手上拿著柄短劍,只有半臂之長。“連我的人都敢打,找死。”說著輕點(diǎn)足尖,那些人還未反應(yīng)過來,鐘泊雅已到了他面前,短劍落的又快又狠,接了幾招竟然接不住他的氣力。鐘泊雅的力氣并不大,但他夠快,天下武功唯快不破,接二連三,那人越發(fā)覺得不能夠接住他的招式時想拉開與他的距離,只覺得脖頸一熱,自己的血噴了他半個身子。鐘泊雅解決完一個,另一邊的薛延也殺了一人,很快將這四人逼出了小院。薛延收了劍,噙著笑看著鐘泊雅,“陛下,你可從未告訴過我你會武功?!?/br>鐘泊雅拎起他衣袍一角將自己短劍上的血擦干,“朕喜歡你著急的樣子?!彼礉M鮮血的手捧著薛延的臉,在他嘴角落下一個吻,“朕也喜歡你看不透朕的樣子?!?/br>第41章薛延激動地攬住鐘泊雅的腰,“濡域,我這半生皆為你一句歡喜了?!?/br>往夜寧靜的雍城街道間冒出了無數(shù)火把,千萬人一下子涌入城中,只是他們身穿的并不是朝廷統(tǒng)一制作的鎧甲,他們是叛軍!整齊劃一的行軍聲轟轟轟的響徹寧靜的街道,被驚醒的百姓縮在自己的屋子里,不敢開門,好奇心作祟下,只敢從窗縫往外看,好家伙,一個個穿戴整齊,手拿長矛,不知道的還以為要去大戰(zhàn)呢!是的,他們是要去打仗,只不過是一場必輸?shù)恼獭?/br>“里面的人聽著,你們已經(jīng)被包圍了!放下武器就地投降,以免皮rou之苦!”薛延嗤笑一聲,用衣擺覆上劍身,從劍柄抹到劍尖,銀白的劍身上還是殘留著血絲。“這話向來都是我讓手下喊給給人聽的,真是難得聽一次呢?!?/br>鐘泊雅反手收了短劍,也笑道:“朕繼位以來,許久沒有人這么以下犯上過了。那些以下犯上的人,朕都教過他們怎么是個為臣之道。”“黑鐵云騎也該歸位了。”薛延話音剛落,東南方向一片廝殺聲響起,馬蹄聲踏踏,漸漸向這里逼近。“陛下,可要這亂臣賊子覲見?”鐘泊雅整了整衣袖,挺直脊背背著手,“宣!”薛延一腳踹開了小院的門,守在門外的士兵顯然沒想到里面的人竟然會直接打出來,根本沒有一點(diǎn)準(zhǔn)備,皆被那駭人的力道震了出去,一連飛出去七八個人。在門前的人立馬戒嚴(yán),只是看著薛延那一身的戾氣,紛紛不敢靠近。他們是知道王爺身邊那六個高手的厲害的,只是現(xiàn)在四個都受傷了,兩個死了,他們這種只會三腳貓功夫的人當(dāng)然不敢忽略自己的小命隨便造次了。“罪臣還不來見?”薛延冷聲道,那安坐在車廂里的人片刻后才動了動。下來的人鐘泊雅見過,第一次見這個人的時候鐘泊雅還小,如今隔了這么多年再見,恍如隔世。那時候他還是個不受寵的皇子,他卻是朝堂上數(shù)一數(shù)二的手握實(shí)權(quán)的人,否則也不能讓老皇帝到死都惦記著。“皇叔,你輸了,愿賭服輸,你該死?!?/br>鎮(zhèn)南王輕笑一聲,“誰說勝負(fù)已分?”他招招手,埋伏在側(cè)的弓箭手紛紛就位,“拿下他!本王重重有賞!”霎時間萬箭齊發(fā),薛延忙將鐘泊雅護(hù)在身后,長劍揮舞打落了一地的箭羽。薛延畢竟只有兩只手,任他武功再強(qiáng),也是個血rou之軀,很快便有些體力不支,身上也被散落的箭刺傷了。而身后幾個黑鐵云騎終于擺脫了那些暗蘿衛(wèi),加入了薛延的護(hù)駕陣營。云大一聲口哨聲響徹黑夜,不遠(yuǎn)處也接應(yīng)了一聲。“皇叔!”鐘泊雅高聲喊道,“暗蘿衛(wèi)已敗,你還想用什么來爭!”“那邊魚死網(wǎng)破!”所有人都知道他們在謀逆,若是輸了,那便是連九族都不保了,他們堪比亡命之徒,手上握著武器廝殺了過來,幾個黑鐵云騎和薛延攔在鐘泊雅的面前,但是杯水車薪。他們?nèi)硕鄤荼?,雙拳難敵四手,就算武功再強(qiáng)也沒有用。而就在他們快支撐不住時,這個巨大的包圍圈被撕開一個豁口。他們騎著黑色的駿馬,穿著黑底云紋的戰(zhàn)袍,手上握著自己的專屬武器,一路廝殺過來。他們向一把利刃,輕而易舉的剖開這個看似堅(jiān)固的包圍圈。雖然救兵未到,但是黑鐵云騎到了,也算是能喘口氣了。鐘泊雅數(shù)年前就讓黑鐵云騎滲透進(jìn)雍城,潛伏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