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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定沒什么壞心思。 那小廝兒繞過回廊,在外頭脆聲聲地喚:“小的見過知州,見過夫人,郎君問知州、夫人眼下可有空閑?若有,同在書院修竹閣品茗一杯?!?/br> “???還有我的事?”樓淮祀吃驚,他竟料錯了,俞子離居然把他也叫上了。 衛(wèi)繁丟個眼色給他。 樓淮祀輕咳一聲:“大許改了點心性?” “老師才不會呢?!弊约旱睦蠋熯€是要維護一二的。 樓淮祀冷哼一聲,頂著酸嘰嘰的臉慢吞吞地晃到修竹閣。 俞子離正臨窗撫琴,素袍散發(fā),很有幾分魏晉風(fēng)流的意態(tài),小童子跪坐在隔間煽火燒水,鼻子處抹一道灰,眼中噙著一泡淚。 “師叔真是大有出息啊,都能欺負(fù)小童子了?”樓淮祀招貓惹狗地跑到童子面前,伸指抬起小童的臉,“啊呀呀,這是被你們郎君敲了屁股?你們郎君良心被狗吃了去,你要不要寫張狀紙來告他?本官替你做主,如何?。俊?/br> “滾過來。”琴聲頓收,俞子離住了琴,沒好氣地喝道。 樓淮祀丟下小童,牽著衛(wèi)繁進去:“師叔,這是犯了秋燥,我叫meimei給你燉盅梨給你吃,去去火氣?!?/br> “還有臉說,你倆干的什么好事?”俞子離板著臉。 衛(wèi)繁忙伸手給俞子離奉茶:“老師,我們也沒做什么啊?!?/br> “拿來?!庇嶙与x伸手。 衛(wèi)繁瞟了樓淮祀一眼,見他點頭,把賬本交到了俞子離手上。俞子離翻開看了看,然后道:“阿祀,你用蹴鞠設(shè)賭局的事,已讓人一狀告到了皇三子那,便是皇三子為你隱瞞,還有個人眼中容不下一粒砂的陳賀?!?/br> “有好茶有好色有好名的,我不過好玩,真算起來,也談不上什么大錯?!睒腔挫氲馈?/br> “小賭怡情,你這是小賭嗎?”俞子離橫他一眼,“短短一日之內(nèi),斂財萬計?!?/br> 樓淮祀不滿:“怎是一日之內(nèi)?我設(shè)蹴鞠,小半年內(nèi)廣而告之,宣揚造勢,何其多的心血苦勞,一日哪可成?” 俞子離可不是來跟他論此中艱辛的:“你可想過此事傳入圣上耳中?” 樓淮祀偏了下頭,拖過案上的一碟香榧,捏開一個先給衛(wèi)繁,再捏一個塞自己嘴中。衛(wèi)繁捏著果仁,當(dāng)著俞子離的面吃著小零嘴,好似有些不雅,不吃吧,又不愿拂了樓哥哥的美意,把心一橫,放入嘴中,貝齒一咬,“咯”得一聲脆響。 俞子離不由自主看了過去,衛(wèi)繁鬧了一個大紅臉。 樓淮祀哈得一聲笑倒在地,惹得衛(wèi)繁給了他一記。 笑罷后,樓淮祀滿不在乎道:“師叔少來嚇唬我,棲州的丁點風(fēng)吹草動,舅舅無有所不知。牛叔、老梅……哦,還有那個溫紹蘭 ,哼,這些人全是告狀精,我滿頭的小辮,幾時輪得到宋光光和陳賀來抓?” 俞子離笑起來:“你倒知道得清楚?!?/br> 樓淮祀與有榮焉:“舅舅要是這點算計都沒有,還是別當(dāng)皇帝了?!?/br> “又胡說八道?!庇嶙与x瞪他一眼,然后道,“然而,他們告狀,也只會私下稟報圣上,少卿卻會將事捅到朝堂之事?!?/br> 私底之下,帝皇有心兜攏,一袖子掩了便是,在朝會上光明正大告上一狀,姬央也不好聽而不聞、視而不見,少不得也要拿出姿態(tài)來。 “阿祀,你這胡作非為,究竟是意欲何為?”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0-12-15 01:29:02~2020-12-15 17:01:5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大嘴、小曹小曹追文傻笑 1個;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小金烏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200、第一百九十七章 第一百九十七章: “意欲何為?”樓淮祀微睜著雙眸, 微斜著眼珠,吃驚而又理所當(dāng)然,“這難道不是我本性?” 他本就是無法無天、隨性而為的脾性,就好落拓自在坐臥隨心, 而今, 他不過干了一件依著本性的事, 卻引得眾人掩面憂愁, 生怕他犯下濤天大錯, 不可挽回。 “你是將軍府的二郎君,圣上的外甥, 賭個錢,設(shè)個局,比之視人命為草芥的紈绔子弟, 自是算不得什么, 最多也就招來幾聲訓(xùn)斥。可你是知州, 一言一行當(dāng)慎之又慎, 所謂上行下效, 你一個知州帶頭賭球, 后果不堪設(shè)想。”俞子離大感頭痛。樓小崽子的脾氣他當(dāng)然知道,趕著倒退, 打著瘋跑, 哄著不聽,全身上下長滿了反骨, 這兩年,依稀有點正經(jīng)模樣,也做了不少利國利民之事,他只當(dāng)他長進了, 哪知,又支出刺毛來。 衛(wèi)繁把自己的手塞進樓淮祀手里,護道:“老師,明歲我們不再賭球便是。” “此例一開,如何禁止?”俞子離惱道,“莫非只許你這個州官點燈,不許百姓放火?知州賭得球,百姓便賭不得?” “那……我們夫妻自罰便是?!逼曝斚麨?zāi),金銀雖可貴,燙手立棄之,何況,衛(wèi)繁財大氣粗,全不放在心上。 “你二人也不必自罰,圣上自有章程下來?!庇嶙与x道。 衛(wèi)繁垂眸,道:“老師罵我便是,是我陪著樓哥哥胡鬧的?!?/br> 俞子離道:“與你又有何干系。”他看向樓淮祀?!鞍㈧耄@兩年,開心嗎?” 樓淮祀不答,反看向衛(wèi)繁,柔聲問道:“衛(wèi)meimei,這兩年在棲州,你開心嗎?” 衛(wèi)繁抿著嘴:“我可實話實說了?!?/br> “嗯。你說。” “嗯……除了有些想家里,還是很開心的?!毙l(wèi)繁抬起頭看著樓淮祀,對上他溫軟似水的雙眸,她的樓哥哥,俊秀無雙,一身紅衣站在那,就跟一支雪中紅梅一般,只可惜棲州無雪,襯不出傲然的冷艷。這樣的樓哥哥卻能陪她胡鬧,護她喜樂,有他在身邊,她怎會不開心。 不過…… “那……樓哥哥,你在棲州,開心嗎?”衛(wèi)繁搖了搖他的手輕聲問。 樓淮祀的笑從嘴角溢出:“煩人的事多了點,討厭的人多了些,別的還算不錯?!?/br> 他臉上帶笑,神情愉悅,可知他如俞子離卻聽出里面的敷衍,樓淮祀對棲州無情。他來棲州當(dāng)官,為棲州做了很多事,再過兩年,他能打造出一個全新的棲州,可他這個主刀人,卻對手上雕的地方并無多少牽念。 俞子離苦笑一下,到底不死心:“阿祀,你的性子其實極合官場。”既有為官之術(shù),用于民才不負(fù)一身手段。 “嗯……”樓淮祀用空出的一只手托著腮,笑了笑,道,“小師叔,官場有可為,有不可為,我要是一直做官下去,那與舅舅之間,必然先是臣,再是親。我的性子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