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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紈绔夫妻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269

分卷閱讀269

    還要擔(dān)心阿叔開不了張。

    樓淮祀也郁悶,把小學(xué)生打發(fā)走,這,一個做棺材的,刁得將棺材刨得紙薄,一個學(xué)補缸沒有生意就要趁夜痛下殺手砸缸。

    棲州的百姓真是從頭到腳,哪哪都不對。這小學(xué)生的爹娘憂慮兩年后清剿的水匪會起死回生,他本來聽得好笑,不過鄉(xiāng)民的杞人憂天,端看這些小不點的的品性,還別說,可能真會春風(fēng)吹又生,剿了這一茬,另一處倒冒了芽。

    他要是真的離任也就罷,眼不見為凈,反正不關(guān)他的事,可他后年還要在棲州呆著呢,有這么些跳蚤在暗處蹦噠,就讓他全身癢癢。

    他老人家還想等著棲州太平后,帶著衛(wèi)meimei好好游游湖,賞賞景呢。

    樓淮祀多疑的脾性又冒了出來,一點不好,他能想到十分去。衛(wèi)繁卻是柔軟心腸,只覺得那小學(xué)生的性子有點偏歪,哪有把人缸砸了再去補的,可虧他不是學(xué)做棺材的,不然,豈不是一要殺人?

    公輸老先生趁他們夫妻二人轉(zhuǎn)著小心思,負手過來道:“小郎君,子離先生與梅明府所慮是真,治標(biāo)不治本,乃無用功?!?/br>
    樓淮祀還嘴硬:“我又沒甚廣大神通,能有什么法子,再說了,冰凍三尺非一日寒,這是棲州的頑疾?!?/br>
    公輸老先生笑呵呵道:“小郎君只依著自己的心意,能伸手不吝搭手,便是仁厚?!?/br>
    衛(wèi)繁有聽沒懂,不過,似有理,那在旁點頭就差不了。

    樓淮祀一眼瞄到她憨憨點頭的模樣 ,笑起來:“meimei點什么頭,人老成精,公輸老頭、賈老頭,還有個梅老頭,都是老精老精的,說得話,一個字也信不得。”

    衛(wèi)繁用胳膊肘輕頂了下樓淮祀,好叫他不要胡說八道。

    公輸老先生呵呵直笑,開口道:“子離先生識得不少人,好些閑賦在家呢,小郎君不若將人請了來?!?/br>
    樓淮祀長仰天長嘆,公輸老頭也學(xué)壞了。他小師叔結(jié)識的人,哪有這么好請的,孤僻的,恃才傲物的,古怪桀驁的。能花錢請來的,實是最平易近人的。

    譬如俞子離忘年交李散,一手丹青驚才絕艷。只看畫,定以為李散是個美姿容的風(fēng)流客,但,李散本人真是古怪異常,專好裝病,動不動就一口氣上不來,兩眼往上一插,頭一歪,身往地上一溜,綿綿倒地。與他攀談的,同樂的,同座的無不受驚嚇,以為李散突發(fā)心疾什么的死翹翹。李散的仆童聞訊而來,嚎陶大哭:郎君凄凄,倏然身赴泰山,身畔無妻,膝下無子,好不孤凄。

    李散的狐朋狗友心酸不已,雖是酒rou之友,不差幾兩銀子,大伙湊湊,給李散辦了喪事。棺材抬到一半,抬棺的就聽到棺材里“嗵嗵”的敲板聲,以為詐尸,唬得棄棺而逃,李散從棺材里坐起來哈哈大笑。

    死而復(fù)生,奇而詭之,一開始大伙紛紛引以為奇,拎著鮮果點心,抬著羊羔美酒去看李散,著實熱鬧了好一陣子。

    時日一長,眾人回過味來,姓李這廝別是裝死戲弄人。

    李散的友人都不干了,他們的銀子又不是大風(fēng)刮來的,還為此掉了不少男兒淚,傷財傷身。無論如何,李散得給個說法,沒說法,至少辦喪事的銀子得先還來。

    李散是個過手沒的人,哪有銀子還,被友人狗攆雞似得攆得滿城跑,末了無法,說自己還陽是得了閻王的親睞,在陰間受了封,在陰司當(dāng)太行令。

    李散畫畫得好,還特別會鬼扯,扯得神乎其神,把他的狐朋狗友誆騙得怔愣訥訥。陽間的官是官,陰間的官也是官,怎么滴也要敬著些,在陽間時打好關(guān)系,死了也好有個投奔的。因此,幾人也不要銀子,還給李散捧臭腳。

    只這些酒囊飯袋,嘴巴跟敞口盆似得,將李散在陰司當(dāng)了太行令的事嚷得人盡皆知。大多人聽過,一笑置之,卻有那閑得頭腳發(fā)慌、沒事找事的,就一門心思要找李散的麻煩。

    這里頭就有現(xiàn)在的太上皇,當(dāng)時的皇帝姬景元。姬景元聽了這市井之說,當(dāng)即就怒了,什么玩意就當(dāng)了陰司的太行令,還不要臉吹自己通人、神、鬼語,他老人家貴為皇帝之尊都沒和閻王坐一桌吃個酒看個歌舞什么的,你李散只會畫個畫就成陰司的官家人了?

    姬景元很不滿,要問罪李散。

    李散戰(zhàn)戰(zhàn)兢兢,人都快上斷頭臺了,斷不敢說自己的扯謊,不然就是欺君大罪,遂一口死咬了得陰司的授官,至于真假……

    真假皇帝有本事去陰司問啊。

    姬景元不管:我是皇帝,我是人間帝皇,天之子。老子問你真假,你得自辯,還敢讓我老人家派人查探。再嘰嘰歪歪的,現(xiàn)在就送你去陰司當(dāng)太行令。

    李散沒辦法,用鬼畫符畫了張陰間的授令,連閻王令都有。

    姬景元看得有趣。又將李散嚇得跟只鵪鶉似得,身心舒爽,他老人家是寬宏大量的明君,讓李散畫了一張,放他歸家去了。

    偏李散覺得生命有了保障,開始抖了起來,先吹自己的畫技,得天子之贊賞;再將自己陰司太行令的名頭坐實,說得人間帝皇的首肯。天天在外招搖撞騙,斂了錢財去花樓斜狹一擲千金。

    姬景元這就不高興了,都放姓李的一馬了,還要興風(fēng)作浪?于是,他老人家就派身邊的太監(jiān)去喝問李散:你這個陰司太行令,怎得天天在人間,一點活也不干的?惰職?豈不連累姬家皇朝子民的聲譽。

    李散逍遙沒幾天,被這一喝問,心里頭瓦瓦涼,皇帝一日間cao勞國事的,怎還有閑心管自己?愁苦間惡向膽邊生,既君皇發(fā)了話,不死怎么去當(dāng)太行令?

    自此,李家動不動就辦喪事,嗩吶鑼鼓喧天,紙馬紙轎鋪陳,水陸道場排場,雇來的孝子賢孫披麻戴孝哭聲震天。

    親眷鄰舍友人看這架式,拿不準(zhǔn)李散到底死了沒,沖這場面,也得上門送點喪儀。

    李散的兩個仆童一個端著個盤子,一個擎著小秤。接一份喪儀唱一次名,怎么唱呢?這般唱:楊天府楊三郎楊遇清送友極樂天,隨禮一錢六分。

    好友西去,送葬隨禮隨個一錢六分,丟人丟到西天去了,還有顏面在市井行走?

    楊姓友人以袖遮臉,都沒有臉坐下來吃宴席。

    隨后的親朋鄰舍一看這架式,暗道:不好,他李散死了,不要面皮,我等還在人間,丟不起這人。那些個原本只打算擱幾個銅板蹭一頓酒席的,不得不割rou放血,多出點銀錢。

    金銀俗物,來亦來,去亦去,千金散盡還復(fù)來,最可恨的還是李散這廝,只因沒三日,李散又還陽了,光明正大坐在餅鋪里吃著餅就著酸湯。

    上去斥問,李散一拂衣袖,他在陰間辦完公事,閻王準(zhǔn)他回家,早起吃塊餅,吃碗酸湯不是情理之中的事?

    狐朋狗友幾欲吐血,怒道:“事不過三,你再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