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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紈绔夫妻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261

分卷閱讀261

    ,于我卻是破家之仇?!?/br>
    梅萼清看著水波平靜的棲水,道:“唯盼有一日,棲水上商船往來無憂?!?/br>
    齊勉收起傷心事,問道:“先生與樓知州不和?”

    “此話從何說起?”梅萼清驚詫。

    齊勉笑道:“先生既想暗地取走云水寨的財物,想必不會再知會樓知州,這?”

    梅萼清哈哈大笑,擠了下眼,道:“小知州喜好劍走偏鋒,云水寨這筆錢財落他手里,必會投入軍中,抑或讓捉錢人錢生錢,雖也是良策,只我想填湖造田。”

    齊勉道:“先生的血米引來不少商家,不盡夠?”

    “遠遠不足,就是云水寨的這筆錢也是杯水車薪?!泵份嗲逍Φ溃按四碎L計,沒個三五載,不見其效。 ”

    齊勉思索,道:“農(nóng)為根本,先生所慮極是。”

    梅萼清道:“小知州不是不知這個道理,只他出身權(quán)貴,干不來可著頭做帽的事。我估摸著依小知州之見:這些錢入農(nóng)桑不過微末,還不如放別處,猶顯重要。小知州喜拿一貫錢辦半貫錢的事,不喜半貫錢辦一貫錢之勞??蓷輫焯?,朝廷也好,棲州官府也好,哪里拿得出一貫錢?!?/br>
    齊勉道:“我看樓知州的榷場辦得有聲有色,再兼又有石脂產(chǎn)出,棲州就算不是肥庶之地,也不再是塊棄之可惜的雞肋。”

    梅萼清擺擺手:“朝堂之上,不是圣上一人說了算,戶部各樣支出,都有去處,剜下國庫一大塊rou來棲州,我怕有官要碰死堂上以求清名了?!?/br>
    齊勉道:“朝堂上莫非連半個有識之士也無?”

    梅萼清笑起來,看齊勉的目光滿是溫和,道:“匿身水寨,齊郎未曾失掉銳氣啊。因你是棲州人,棲州縱有萬般不好,亦有一分好,可外人看棲州,卻無多少可取之處。有了石脂之后,朝堂官員更是無心棲州農(nóng)事,巴不得棲州專心出產(chǎn)石脂才好。”

    齊勉皺眉:“石脂到底是無根之物,澤有竭時,想來石脂也不會取之不竭用之不盡。”

    梅萼清道:“竭時再治農(nóng)桑未為不可?!?/br>
    齊勉啞然。

    梅萼清道:“不在其位,不謀其事。 ”

    齊勉憂心道:“樓知州若是知曉先生截云水寨的財物,會不會怪罪先生,再處處使絆,官大壓死人,他若尋你麻煩,卻是避無可避。”

    “你只管放心,小知州雖是個翻臉如翻書的,難得卻有赤子之心,你不為私利而謀,他不甘不愿,末了還是捏著鼻子認了,最多陰陽怪氣地嘲你幾句,過些時日,翻過一篇,便也過去了。”

    齊勉不由笑:“這倒難得。”

    梅萼清可惜道:“就是做事過于隨心,好在人在棲州,要是在禹京,御史也不用干別的事了?!惫庖粋€樓淮祀就能讓他們筆禿嘴皮薄。

    齊勉又是一陣笑:“既如此,等方都尉動手,我們揀了小道截了云水寨的財物去。 ”又可惜道,“早年他們劫了好些字畫古珍,徐家兄弟不知其價,全堆在庫中,付忱來后,全暗地脫手賣去了鄰州,著實可惜。”

    梅萼清道:“時不可追,這也是無法之事?!毙闹袆t道,脫手賣了也好,字畫古珍都是賊臟,追查失主又無從著手,最后還是押在庫中,反倒更為可惜。

    他們等得小半時辰,云水寨忽然火光沖天,顯見起了沖突。

    齊勉道:“少不得有場惡戰(zhàn),唯徐泗才能將人擰成一股,徐方與付忱威重不夠,領(lǐng)不了頭,服不了眾,定然四分五裂,有降的,定也有抵死頑抗的?!?/br>
    梅萼清淡淡道:“‘和’用血澆灌才得開花結(jié)果,不然便是鏡花水月,虛虛搭就,搖搖欲墜。”這些賊匪,盡屠了可惜,不死上百千眾,卻不足以威懾余孽。

    齊勉深以為然。

    幾個小雜兵爬上船桿,離得遠,看不清狀況,請示了梅萼清,一個后仰翻入江中,飛快地游向云水寨。他們幾可算得在水中長大,入水如化魚一般,不多時,打了個來回,道:“明府,有一小股水匪和方都尉打了起來,岸邊水都紅了,不知死了多少人?!?/br>
    “降賊呢?”

    “好似自愿服了麻水,癱了一地?!毙‰s兵樂不可支。

    梅萼清亦是哈哈大笑,與齊勉,道:“機不可失,時不再來,走走走?!?/br>
    齊勉笑了笑,依言指點三條船鉆進一條水道,這處看似澤地,拐了幾個彎后卻是另有天地,過一段僅容一條船走的水道,便是一處壺口之地,嘴小肚大,能容好些船只。齊勉領(lǐng)著梅萼清泊好船,沿著一條泥道,沿途遇見慌不擇路水賊,順手殺了。

    “割了左耳記功。”梅萼清指點道。

    幾個小雜兵膽氣過人,雖嫌惡心,手上卻沒停下,刀一拉割下一只耳朵來:“明府,作甚割耳朵?”

    梅萼清笑道:“拿去問知州討賞,我聽聞他帶來的兵,殺一個賊賞五兩,這耳朵自然也值五兩一只?!?/br>
    小雜兵靈機一動:“那我將另一邊的也割了?!?/br>
    “哪能討這個巧,只記左耳。”梅萼清道。

    小雜兵嘆口氣,將耳朵揣進掛著的褡褳中。

    齊勉看得嘖舌,他這般大時可不敢殺人割人耳朵。

    梅萼清習以為常:“能活下去,殺個把人又算得什么?!?/br>
    說話間,齊勉已領(lǐng)著他們摸進云水寨,從一條密道進了庫房:“這條道,還是我提議讓徐家兄弟修的?!饼R勉留了胡子,遮了一臉,難以辨他神色,“當年我與他們道,人走人道,財走財路,寨中金銀進出另取一條道出來,一來財不露白,二來也清凈不紛雜。”

    付忱來后,更是借著這條密道,將庫中的字畫擺件運出去換了金銀回來,甚至還在鄰州買了商鋪田地。付忱做這些時,大都與齊勉一道,真是一清二白,清清楚楚。

    齊勉撬開門,付忱喜將財物理得分明,庫房金歸金,銀歸銀,珠玉歸珠玉,一箱一箱,收攏得明明白白,田契屋契全都整齊碼在一個匣子之中。

    “米糧等物收攏在廚房就近的庫房中,并不在此處?!饼R勉道,“有些劫來的貨物有干物的,大都在那邊分揀后,留下一些充進廚房,其余全放鄰州賣掉換了金銀。付忱這幾年在寨中兢兢業(yè)業(yè),可謂為水寨的一進一出cao碎了心?!?/br>
    梅萼清道:“那些留給小知州,要留點余地出來?!?/br>
    一個小雜兵道:“明府,我們拿走了金銀珠寶,留些吃的給知州,這也叫余地?”

    梅萼清趕他:“去去去,別說,快快干活?!?/br>
    他們這一干人車拉驢馱的,分了好幾趟才將庫房中的財物運出去了一半,不妨云水寨中不愿降的幾個水匪不敵棲州兵,幾人一道逃到這邊,想趁亂拿點財物以圖日后東山再起。兩撥人在院門口撞了個鼻對眼。

    “齊管事?”打頭的一個水匪見著齊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