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徑,焉知不是拿話誑騙我。” 樓淮祀眼刀一刀一刀地飛向俞子離,嘆道:“兵者,詭計也。行使詭計有何不對?” 俞子離道:“兵行詭道自是沒錯,只是,你殺賊誅身邊人之心,還不許怨懟旁生?” 樓淮祀將自己親爹在肚子里埋怨了一通,當(dāng)年小師叔清朗明月少年郎,現(xiàn)下卻是戒備重重:“我連一絲信譽也無?” 俞子離笑起來:“賣水的如何妝成賣油的?你臉皮幾分幾寸?竟好意思問這話。” “也罷?!睒腔挫朊亲樱奄Z先生說的計從頭到尾說了一遍,末了道,“老賈心里苦啊,凡是賊匪他都恨不得挫骨揚灰,正好與我不謀而合。這些草寇,縱有萬種原由上山,挨刀的拿刀后,有幾個手上不曾染過鮮血?又有幾人無辜?” 俞子離一聲冷笑:“這話,遭賊的,受害的說得,你一當(dāng)官怎好意思說得?若棲州治下,居有屋,食有田,穿有衣,他們何至于落草為寇?官逼則民反,不思量官不做事,一味苛責(zé)民心生亂,可有臉面?”俞子離越想越氣,一拍桌案,“朝廷因嫌棲州地貧,不管不顧,由它成法化之地,任由民怨滋生,匪盜橫亂?當(dāng)初不治不管不理?眼下倒來說民刁?父教子,不教,乃父之過,官事民,不治,乃官之過。你如今手上有兵,庫中有糧,又有利器在手,知剜rou去瘡,怎不問當(dāng)初為何生出毒瘡來?” 樓淮祀被罵得灰頭土臉,叫道:“莫非還是我之過?我來棲州才多久?他們當(dāng)賊又不是我逼的?” 俞子離道:“非你之過,然你出身士族,你爹的俸祿,莫非不是官家取自于民?你生而富貴,站山之巔,腳不沾塵泥,方得高高在上指點山腳之民滿手泥塵,或貧或惡?如廟中的泥塑菩薩,不曾庇之佑之不曾感化之,由他苦由他難由他惡,眼下你尊臀按在了寶座上,嫌他們污水一潭,要驅(qū)之殺之,還要給自己立為國為民的牌坊出來?!?/br> 樓淮祀無言以對,跳腳:“我……我不是改了主意,不放火燒他們,改為擒押?!?/br> 俞子離閉了閉眼:“你改主意,可是怕我生氣?” 樓淮祀急道:“我便是那無心為善之人,但,我做的事,難道不是善事?我又沒想閻王老兒討功要賞?” 俞子離被他氣得心肝脾肺都快要疼了。樓淮祀為官,你說他不好吧,他來棲州后,干的全是利民之事,你說他好吧,他對諸民并無一點的憐憫之心。 “你這般不放心,在旁看著便是?!睒腔挫胨Y嚨溃澳闶俏?guī)熓?,在棲州,除去衛(wèi)meimei,我最在意的便是師叔,好好賴賴的,十句里,我八句定會聽你的?!?/br> 俞子離瞪他一眼:“好,我從中作保,事后你或是出耳反爾,呵……” 樓淮祀張了張嘴,灰溜溜走了,手一抹額頭,一腦門的汗,暗自慶幸多問了衛(wèi)繁一嘴,衛(wèi)meimei是他貴人啊。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在我原綱里,樓淮祀是算計了俞子離 ,然后俞子離飄然遠(yuǎn)去,不復(fù)再見。后來思來想去,把原綱推翻了。雖然我個人覺得原設(shè)定的情節(jié)更符合男主的性格。 感謝在2020-08-03 19:42:16~2020-08-09 20:21:0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石不害 3個;放棄最開心了 2個;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千千齋 60瓶;行到瀞汲處坐看云起時 3瓶;小金烏 2瓶;可可可可、清瑤家的大團(tuán)子 1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159、第一百五十六章 第一百四十六章: 棲州的普渡寺本就地位超然, 這些時日更是香火鼎盛,香客往來有如云織,最妙的是外來客, 出手大方, 一個抵得棲州本地信徒十個。 有心人要是將棲州這方小城從頭到尾,從里到外逛個一遍, 便會發(fā)現(xiàn), 除卻榷場,最熱鬧的地方當(dāng)屬普渡寺,真是從山門外的街道一路熱鬧到三殿中。香客多, 就招來各種小攤販,賣吃食涼飲的,賣雨傘草帽的, 賣香燭紙錢的,賣唱賣笑有傷風(fēng)化的……唔,還有支著桌說書拍新知州馬屁的, 真會做人。 正熱鬧間,就見街那頭來了幾個趾高氣揚的鮮衣貴公子,頭上戴的金銀玉冠,腰間掛得金銀玉佩, 扇子吊著金銀玉墜, 臉上敷著粉,鬢邊插金花, 左邊牽著狗,右邊帶惡奴。 當(dāng)中那個小公子,生得俊俏,小臉蛋白里透著紅, 紅里透著白,嘴角帶笑意,眼尾染風(fēng)流,明明生得一管秀鼻,愣是用鼻孔示人。 “閃開閃開,別擋道,絆著我家郎君,一個個將你們投進(jìn)大牢清臭水溝。” 棲州這幫子刁民脾性本就不好,這些時日受了新知州的彈壓,憋了一肚子鳥氣,他們正賣東西坑外路人賺銀賺得高興,哪來的花衣郎跑來耀武揚威。 里頭一個赤膊賣湯圓,將葫蘆瓢一扔,就想跳出罵人,旁邊說書的忙拉住他:“阿郎,不可,這不是尋常富家子弟?!?/br> “那是個什么人?”賣湯圓的怒問。 說書的道:“喲,這位可真是閻君他親戚,是咱知州的小舅子,最是惹不得。阿郎不知,咱們那小知州心狠手辣,年紀(jì)小小,行事老道。唯有一點,他懼內(nèi),所謂東西南北風(fēng),最難消受枕邊風(fēng)。” 賣湯圓色變:“這個舅兄倒擺得好大的威風(fēng)。”棲州多少年沒出過這等人物,以往這邊開顏料鋪的,沒過多久就能招來賊、盜,再有錢也得縮著尾巴做人。 說書的笑道:“阿郎,劍開兩邊刃,咱們這地界,當(dāng)官的不辦事時賊兇,匪盜縮了,這些衙內(nèi)貴公子又抖了起來。” 賣湯圓的給說書的煮了幾個湯圓,憤恨道:“說來說去,只我等可憐?!?/br> “何嘗不是?!闭f書的哈哈一笑,又道,“咱們小知州的小舅子出身侯府,聽聞在京中便是有名姓的紈绔子弟,長這般大,就沒正經(jīng)讀過書,成日帶著小廝兒在街頭廝混,侯府也不加以管束,以至除卻吃喝玩樂,那是樣樣不會?!?/br> “他怎來了棲州?” “這我便不知,這位小舅子來了棲州后照樣正經(jīng)事不干,只管在街集游蕩,咱棲州又沒好的去處,他挑不到的好玩來,只嫌無趣。”說書的搖搖頭,“不過,倒沒聽說干過欺男霸女之事?!?/br> 賣湯圓冷笑:“縱他干了,他妹夫一袖子掩了,又有哪個曉得?!?/br> 他們說話間,一個狗腿拎了一面鑼,嗆嗆嗆地敲了幾下,一條道上的人面面相覷,不知他要干什么。 狗腿清清喉嚨,道:“爾等聽好,明日,我家娘子要來普渡寺進(jìn)香還愿,你們這棲州賊多無賴多,為免沖撞,明日這處凈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