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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啦一陣說,索夷族人聽罷,轉(zhuǎn)憂為喜,齊聲高喊起來。 賈先生道:“他們慶賀河母失而復(fù)得,河神有妻不再發(fā)怒,又得太平華年。” 樓淮祀跟活吞一只蒼蠅一般,他自問心腸不算好,旁人生死作惡不惹到自己身上,懶怠管時也就漠之。可眼前這些人,他們不過尋常百姓,成日只為生計奔波,他們許不偷不搶,甚至算得上一良民。 可這些人卻在慶賀一個人的死。 一身盛裝的柳漁兒面如死灰的站在人群中,她不想死,她不愿做祭品沉水,她不愿嫁河神祈得風(fēng)調(diào)雨順。她恨他們。 木巫又跑來要人。 俞子離不慌不忙道:“巫長不必驚慌,吉時到,我為河母送嫁?!?/br> 木巫無奈,惡狠狠地瞪俞子離一眼,回去與索夷族族長商量祭河之事。索夷族族長似對木巫言聽計從,邊聽木巫的吩咐,邊恨恨地看了俞子離一眼,顯是對河母在他們手上很是氣憤。 樓淮祀又逮了個索夷族人,將一個rou餅給他,好奇問道:“你們族長管什么?” 那人接過rou餅掰開看了看,兩眼一亮,道:“管田里耕種,也管打漁賣魚?!?/br> 樓淮祀笑嘻嘻又問:“那你們是族長權(quán)大還是巫長權(quán)大?” 那人奇怪地看了樓淮祀一眼,將餅塞進(jìn)嘴里:“巫長掌著凈火,管祭河,管責(zé)罰,管天氣?!?/br> “天氣如何管?” “巫長是半仙,能知天雨天晴?!蹦侨说馈?/br> 樓淮祀揚(yáng)眉,一指俞子離:“這算得什么,我們郎君也知曉?!?/br> 索夷族人一驚,搖搖頭當(dāng)他吹牛夸口,道:“胡說胡說,你們郎君怎會看天。” 賈先生笑笑,一指梅萼清:“這位老丈也會。”天晴天雨,鄉(xiāng)間好些老農(nóng)也能看天象,說個八九不離十。 索夷族人想了想,驕傲道:“我們巫長還有凈火?!?/br> 樓淮祀又塞一個rou餅給他:“凈火是什么?” 索夷族人冷哼一聲:“凈火乃是神火,遇水不熄滅,能辨罪孽,無木也能燒身焚凈?!?/br> 樓淮祀微睜著眼,激道:“別是你胡扯誑我們外地人?!?/br> 索夷族人頓時生了氣,道:“反正你們要看祭河,明日自能看個分明?!闭f完,揣著rou餅走了。 樓淮祀托著下巴,問賈先生與梅萼清:“老賈,梅老頭你們可曾見過這什么凈火?” 賈先生想了半天,道:“我離鄉(xiāng)太久,記不大清,真有這般奇火,要是見過應(yīng)有印象……這……大許是不曾見。” 梅萼清也道:“慚愧,我管著澤棲的一畝三分地,他處卻是知之甚少啊。” 再偷偷問柳漁兒,柳漁兒臉上閃過一絲恐懼,道:“真?zhèn)€有凈火,每每祭河,河母坐的小舟邊上都有一圈火在水上的燒,說是河神迎娶的法道?!?/br> 衛(wèi)繁驚奇不已:“可是戲法?” 柳漁兒搖搖頭:“我也不知。” 俞子離道:“火在水上燒不是什么稀奇之事,魚膏油脂麻油都可在水上燃燒?!?/br> 柳漁兒道:“不是麻油,麻油有味,魚膏我也知曉,油脂?也不是?!?/br> 他們一行全在柳家,為防他們逃走,木巫遣人在外頭死死把守,一應(yīng)吃食送進(jìn)屋中,不叫他們在外游逛。樓淮祀將一包麻藥遞給素婆,道:“素婆,等天黑,你去木巫那偷偷查探一番,這老頭古怪得狠,看看他屋中有無藏著蹊蹺之物?!?/br> 作者有話要說: 喵喵,有點不舒服,昏昏沉沉睡了兩天,明天盡量長更補(bǔ)上。么啊感謝在2020-04-19 23:59:52~2020-04-21 23:49:4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深深淺淺 20瓶;柳絮舞妖嬈 10瓶;春和景明、清瑤家的大團(tuán)子 3瓶;無言的匣燁邇 2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95、第九十二章 第九十二章: 夜幕悄然降臨,晚霧慢慢彌漫升騰開來, 外頭水聲蛙鳴蟲叫連成一片。衛(wèi)繁趴在窗邊的竹椅上推開窗, 屋外索夷族十來個青壯不間斷繞屋巡邏。木巫認(rèn)為外鄉(xiāng)狡詐陰險, 懷有不可告人的目的,勒令族中好手一刻也不許放松。 素婆看似笨拙的身影鬼魅般翻出了窗,貓似地攀上稻草屋頂, 輕得好似一片柳葉,藏匿片刻, 覷得一個青壯伸懶腰打哈欠時無聲無息地躲在河岸邊的草叢中。遠(yuǎn)處木巫的住宅燈火通明, 石像前燃著熊熊的篝火, 好些壯年連夜殺羊殺雞斬鵝,這些都是明日的祭品, 要供與河神。 衛(wèi)繁躲在窗后看了好久, 夜?jié)u濃, 只看得外頭的點點火把,哪里還能看得到素婆半分。 俞子離將一把薄薄的柳葉刀遞給柳漁兒, 道:“明日你偷偷將刀藏在手中,尋機(jī)割斷的繩子泅水走脫?!?/br> 柳漁兒忐忑地接過,雙唇顫抖, 一時說不出話來。 俞子離便又笑著安慰道:“別怕, 若你脫不得身,我會叫朱眉搭救?!?/br> 柳漁兒抽噎一下,雙手合什對著俞子離拜了又拜。她的族人想她死,她的阿媽也想她死, 但她想活著的,她的阿爸也想她活著,這些外鄉(xiāng)人幫了她。 俞子離又給她一樣信物,道:“你與你爸既叛出族,再留在故土怕有事端,你們?nèi)羰窃敢?,不如去禹京討生活,我?guī)熜侄嗌贂δ銈兗右哉辗??!?/br> 柳漁兒更是感激不已。 樓淮祀與衛(wèi)繁靠在一起,聽著俞子離細(xì)心安派,他師叔真是越來越婆媽了。他邊胡思亂想,邊把玩著衛(wèi)繁的手,肚里又翻騰著明日如何搗亂。 素婆在半夜子時才回到屋中,一屋人不過合眼小憩,一聞異動,全醒了過來。 “如何?”樓淮祀忙問。 素婆壓低聲,道:“俞郎君道若有事物能在水上燒,定與魚膏油脂麻油仿佛,我在木巫一個暗門后找著幾甕黑水,有異味,實不知是什么東西,我裝了一葫蘆回來,余的全倒進(jìn)廁室中,換了水進(jìn)去?!?/br> 樓淮祀按捺不住好奇心,將窗戶關(guān)死,啟開葫蘆,倒了一小盅黑水出來,擦亮火折,輕輕一碰,碗盅里瞬間冒出幽藍(lán)的火焰。剎時,寂然無聲。 俞子離之父俞丘聲游歷神州,遍識萬物,曾記一本萬物志,俞子離將此書從頭到尾熟背心頭,看著這黑水將萬物志之中所載一樣一樣比對過去,卻無一物相仿。 衛(wèi)繁搖了搖葫蘆:“魚膏油脂麻油皆可入食,這個黑水能吃嗎?” “不可?!彼仄艊樢惶?,生怕自家小娘子犯傻,忙道,“其味不正,許有毒。” 樓淮祀不管有沒有毒,也不追究黑水到底何物,他唯有三個念頭:其一、這黑水大有用處;其二、這黑水從何來?其三、有多少。叫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