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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索,一口應承:“好啊,都聽樓哥哥的,不過,我可以效仿在家里冬時施粥施米嗎,略盡綿薄之力?” 樓淮祀微揚了揚眉,施米施粥自是好事,可在棲州說不得就能惹出事來,餓極惡極之民,連自己都吃,心中哪存善意恩情,你施他粥米,他卻要你血rou。樓淮祀微微笑,又親了衛(wèi)繁一口,道:“meimei,你不知,棲州春短夏長秋長,冬日也是暖如三春,一年到頭也未有冬寒?!?/br> 衛(wèi)繁懊惱不已,道:“啊呀,我竟將這事忘了,阿姊給我的輿圖里有寫,只我沒細記它?!?/br> 樓淮祀道:“世上再沒比衛(wèi)meimei更心善之人,咱們施不了粥米,就多修路、橋如何?” 衛(wèi)繁拍拍手:“好啊,樓哥哥這主意才是世上最好的,世上再沒比樓哥哥想得更周到的人?!?/br> 素婆與綠萼等人避在外頭,她耳力佳,聽著小夫妻二人對著拍馬屁,相互吹捧,說得人不自覺,聽得人隱隱作嘔。綠萼等俏臉凝滯,她家小娘子嫁與樓二后,臉皮子越發(fā)厚了,聽聽,吹得邊都沒了。 . 衛(wèi)繁連著幾天不開心顏,樓淮祀哄了好幾天,覷著衛(wèi)繁小睡,跑去找梅萼清算賬。梅萼清眼見不好,往俞子離身邊一躲,連聲道:“樓小友息怒,樓小友息怒,老朽也是一片赤心只為小娘子思慮。小友思量,小夫人去了棲州,早晚知得棲州面貌,直面之下豈不是心神激蕩,惶恐不安。眼下先見畫卷,心中有了大致影象,屆時也不至受到驚嚇。” 樓淮祀咬著牙道:“誰說的,衛(wèi)meimei只管安心在家里就好,怎會見到棲州這些糟污事?” “誒誒……這便是小友的不對,樓夫人又不是貓狗,放在手邊逗弄便好,四年寒暑,小友都讓夫人獨在家中?這與禁閉何異???這是犯了錯,還是碰了忌諱?要如此對待?” 樓淮祀跳腳:“那等衛(wèi)meimei去街集時,我就讓左右拉了布障,左右看不到這些事?!?/br> 梅萼清從俞子離身后探出腦袋,直鎖著眉頭:“小友,我看樓夫人聰明伶俐,可經不得你這般糊弄。夫妻之道豈能相欺相瞞,當坦蕩剖白。” 樓淮祀氣得笑了:“梅老頭這般說,倒是一片好心?” “那是自然。”梅萼清道,“老朽私心幾分,泰半還是為了小友與小夫人。你雖是老朽上峰,老朽的年歲卻當得長輩,這人生地不熟的,自要多多為你二人考慮?!?/br> “你放屁。”樓淮祀怒道,“你得了好處,還要占我便宜?” 梅萼清大驚,叫屈道:“樓知州這話可重了,敢問老朽得了什么便宜?” 樓淮祀頓時啞口無言,他就是不知道梅老頭想干什么才氣悶,明知他一肚子鬼胎,愣是不知道懷的什么壞種。 俞子離攔下道:“好了,明府說的話,不無道理。繁繁去了棲州,早晚知曉城中什么光景。她是你娘子,你不要一心只想著糊弄她。” 樓淮祀瞪著他二人:“哼,我早知你二人現在是一個鼻孔出氣。” 俞子離一撣衣袖:“我是你的幕僚,怎會與梅明府一個鼻孔出氣?小小年紀這般多疑。” 樓淮祀拿俞子離沒法子,氣咻咻走了,為行報復,將水寨中救下的吠兒塞給了俞子離。這小丫頭不男不女,從小在賊人身邊長大,性子還有點歪,讓她伺侯俞子離去吧,當個添茶倒水的丫環(huán)。塞了人之后,又怕吠兒藏jian,又叮囑朱眉道:“朱大哥,我想著讓你跟著我?guī)熓?,我?guī)熓暹@人生得文雅秀氣,他爹文武全才,他卻是二兩力氣也沒有,文弱得狠,且里外不分。你多護著他些,那個吠兒要是老實就罷,不老實你就殺了罷?!?/br> 朱眉看著他,道:“郎君既不放心,何必把人放在俞先生身邊?” 樓淮祀道:“我倒想現在就殺了,就怕我殺掉后,師叔要跟我翻臉。他濫好心,非要將人帶在船上,他自己領身邊去?!?/br> 朱眉謹慎道:“只要千日做賊的,沒有千日防賊的,我在俞先生身邊敢保俞先生無虞,目不能見處,我也不敢應承無有疏漏?!?/br> 樓淮祀道:“朱大哥就貼身保護師叔就好,大可同桌食同榻寢?!?/br> 朱眉冷著臉:“當時就與郎君說好,我不與旁人貼身相處。” 樓淮祀一拍額頭:“我竟將這茬給忘了?!庇知q疑地瞄了朱眉好幾眼,疑他有什么怪疾,“那罷了,師叔要是倒霉,一片真心喂了狗,也是時運不濟,屆時我多燒點紙錢給他?!?/br> 朱眉半晌才涼涼道:“將軍怕不肯甘休?!?/br> 樓淮祀嘆道:“家門不幸,攤上這么個爹,有事沒事都要挨揍。” 朱眉臉上紅色的刀痕一抖,心道:就你這樣的,樓將軍沒將你打死已是慈父心腸。他略一思索,拿人錢財與人消災,樓二雖說話顛三倒四,行事無所顧忌,對手下卻是大方照顧。這般好的雇主,死了頗為可惜。開口道:“既如此,屬下還是多加提防?!?/br> “有勞有勞?!睒腔挫肽樕鲜鉄o喜色,唉聲嘆氣地走了。 朱眉差點以為他私底巴不得俞子離出事。 俞子離得知此事后,看了眼頂著一頭短發(fā),仍舊只肯著男裝的吠兒,笑了笑,道:“罷,在船上跟著我也好,到了棲州中行安排?!贝弦粠痛罄洗?,老牛這干人又是殺人不眨眼的狂徒,放吠兒在船上與他們混跡一處,不是什么好事。衛(wèi)繁本來憐吠兒身世孤苦,想留在身邊,樓淮祀死活不肯。 吠兒倒有自知之明,道:“我出身微賤,也不好在娘子身畔?!彼浅洚斈袃吼B(yǎng)大的,跟著匪徒,舉止能文雅到哪去?先自慚形穢,大不自在。 俞子離又想嘆氣,自他離了禹京,三天兩頭就想扶額嘆息,再這般cao心下去,他懷疑自己未老先衰。 梅萼清到底被樓淮祀揪了幾根胡子,神出鬼沒地站在俞子離身后,道:“俞郎啊,樓小友萬般皆好,就是失了點寬厚,俞郎身為師叔,若父,當多加指引?!?/br> 俞子離再好的涵養(yǎng)都想罵娘,抬人上火架的是梅萼清,搬柴撤柴的也是他,真是正事反事一人做盡。 梅萼清迎著徐徐江風,看水鳥成行,流水湯湯,笑道:“俞郎百聞棲州事,卻也未曾親見棲州貌,老朽畫不盡此間心酸血淚事啊。” 俞子離神色微凝,無有應答。他見棲州圖并不比衛(wèi)繁初見好到哪去,許只樓淮祀這般心冷腸硬之人才會漠然視之,不為所動。 . 船過泗水,又幾經靠岸離岸,終進淇江,漸近棲州。江上往來船只重又多了起來,往來頻繁者大都行跡可疑,不似善類,然他們行舟卻是一派風平浪靜,反比在別處更順風順水。 樓淮祀自進入淇江后就頻頻找江石飲酒,嘴角掛著怪笑,說些陰陽怪氣的話,惹得江石實在是怵了他,只能硬著頭皮與他周旋,時不時還要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