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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紈绔夫妻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28

分卷閱讀128

    是我們夫婦暫擬的單子,有隨行的人,隨去的箱籠,還有同行的船只車馬。”

    “車、馬?”江石盯著名單幾疑自己錯看,“棲州雖窮,車、馬還是有處尋的,不必山水迢迢地從京中帶去吧?”

    樓淮祀一副何不食rou糜的公子哥嘴臉:“江郎有所不知,我的車乃重金打造造,雕花飾金,內襯厚褥,顛簸處亦能舒然而臥;我的馬就更不得了,江郎聽過八駿沒?”

    “絕地、翻羽、奔宵、超影?周穆王的八駿”江石試探,“小郎君的馬莫不是八駿之后,日行萬里?”你怎不騎了馬去?坐什么船!順道見見西王母什么的。

    “江郎說笑,八駿不過人間傳說。”樓淮祀道,“我不過想說這些寶馬良駒之于我,如同八駿之于周穆王,不可或缺啊?!?/br>
    江石這些年也算歷經大風大浪,各種行止怪誕之人結識得不少,只沒想到樓淮祀竟也是其中之一,他笑了笑:“小郎君這一路行去,是不是張揚了點?”這么多財物,太招賊了,不劫都對不起匪盜之名。

    樓淮祀和衛(wèi)繁對視一眼,衛(wèi)繁越發(fā)過意不去,沖江石一笑,默默地低下了頭。

    江石心底隱隱不安。

    樓淮祀展顏一笑,恰似春花綻放,欺盡人間萬世春,他笑道:“江郎此言差矣,我歷來低調,張揚的明明是江郎。”

    江石額角跳了跳,無奈道:“小郎君,我商隊出行從來不曾有這等聲勢?!彼纳檀际侵械却笮?,三四條來去。樓淮祀這一行,又是大船又是小船,戴人的運貨的,竟還有木材,也不知運去干什么。同行之人更是老弱病殘具全。遇上水匪,一刀一個,逃都逃不了,“近棲州后多水匪,小郎君這么多的船,有些招眼?!?/br>
    樓淮祀趴桌上盯著江石好一會,后笑道:“江郎來去棲州有如無人之境,從未曾聽過遇到劫匪水盜,我問了問人,同樣的水道,別人行船就遇鬼,江郎走舟卻是暢通自由,也不知什么緣故?!?/br>
    江石半收起笑,反問:“小郎君這是何意?”

    樓淮祀又湊近一點,四顧左右,拿手遮擋,壓低聲偷偷摸摸地道:“江郎別怕,我雖然是個官,我又不剿匪,縱你識得什么匪盜,我也只作不知,你安心便是。你就當我是個京中富商之子,借你家的旗號,圖個一路太平?!?/br>
    江石微微一笑,神色一絲未亂,道:“小郎君許是有什么誤會,我也不過拿錢鋪過路,俗語花錢消災,我來去棲州無禍無災,無非是黃白之物鋪出的平坦大道。”

    樓淮祀道:“我要的便是這平路坦途,江郎如何鋪就,我不問便是?!闭f罷,沖著江石一擠眼。

    話到這份上,便不可再說,二人笑了笑,頗有些心照不宣。樓淮祀為答謝,硬留著江石飲酒作樂,他話又多,還拉著江石拉了半天的家常,先問好江石的家小,再問問江家養(yǎng)得犬羊,連院中養(yǎng)得花草都要打聽一二。

    江石竟也坐得住,穩(wěn)穩(wěn)當當坐在座中陪著東拉西扯,只說起來家中人有些遮掩不愿細說。樓淮祀探了幾句,咂巴出味,借著酒意,趴在那咕咕直樂,還笑道:“江郎有心人啊。”

    江石磨了磨牙,這個棲州的新頭頭,三言兩語地就能撥起心頭火來,這樣的人去棲州……

    衛(wèi)繁等江石走后,拉著樓淮祀踮起腳在他耳邊問道:“樓哥哥,他真識得匪盜?”

    樓淮祀點頭:“□□不離十,結識的定還是棲州匪群中頭蛇。既做了盜匪,豈有嫌錢多的?他一藥商,再富得流油,金山銀山也鋪不滿水上路?!?/br>
    衛(wèi)繁直直看著他:“樓哥哥是棲州知州,不聞不問?”

    樓淮祀輕擰一下她的鼻尖:“不管,我們只管混賴個四年,閑事不管,莫管閑事。 ”

    衛(wèi)繁鼓了鼓腮幫,挽著樓淮祀的胳膊,笑起來道:“嗯,都聽樓哥哥的?!?/br>
    樓家大船小船一律做貨船模樣,一眾老兵全換上江家家丁的短打,又抽出幾十人扮作打手狀,商旗一拉,便有了幾分商隊模樣。

    只是不過花架子,禁不得細看,細看處處是馬腳,哪哪有蹊蹺,老手打老遠一見便知是肥羊。

    江石將幾艘船查看了一遍,中手山芋既捂在了手中,就不能砸進灰里,一咬牙找到樓淮祀說明擔憂。

    樓淮祀正喂著一只隼:“江郎怕不到棲州就有水賊來劫我?”

    江石道:“正是,船過水,一看水線便知船中有無好貨?!?/br>
    “無妨,他們有本事,只管來劫,我最不怕劫的?!睒腔挫胍宦暘熜Γ斑€不定誰劫誰呢,我如今什么都缺,錢財是最缺的?!?/br>
    江石怔了怔,幾疑借自己名頭的出行的人到底是去官的還是去做賊的,左看右看都像是個匪盜頭子……

    .

    “賊匪”樓淮祀出行那日,風清云高,煦陽暖暖,禹京街集上男男女女換上春裝,行人來去如織。

    船隊與隨行的百工、私兵全已侯在城外碼頭,樓家祭了天地,拜求一路平安,樓淮祀與衛(wèi)繁拜別了父母,樓淮禮告了假,打算送弟弟、弟媳到船上。

    與樓淮祀相交一從紈绔子弟附庸風雅,一群人嘻嘻哈哈折柳相送,也不知從哪個書生那買了詩詞來,搖頭晃腦、抑揚頓挫用公鴨嗓念了一首又一首,直念得人兩耳嗡嗡生疼。

    衛(wèi)放擠在當中淚汪汪的,哭嚎得好似死別,meimei遠離,知交別去,傷心獨他一人,他這一嚎,一干紈绔倒不好再傷心了。他們不過扮扮樣子,眼角半滴淚都擠不出來,傷心也是假傷心,不似衛(wèi)放,是真的摧心肝啊。

    眾紈绔想著愁腸飲愁酒,此時不大醉一場,幾時方能求醉,拱拱手祝樓淮祀一帆風順,裹著衛(wèi)放去酒樓銷愁去了,離走還要討個人情:“樓二,我們照顧了你舅兄,這筆賬可要記好?!?/br>
    “記了記了?!睒腔挫敕籽?。

    衛(wèi)放正抹淚呢,被幾個紈绔給架走了,回身伸手嚎道:“meimei,妹夫,要寫信來,土儀也要記得多送來些。”

    樓淮祀直跳腳:“我要是沒錢,舅兄記得送些來。”

    衛(wèi)放恨聲道:“放屁,你現(xiàn)還缺錢,你掉錢眼里去了不成?”

    樓淮禮眼看好好一場送別烏煙瘴氣沒了正形,離愁都淡了好幾分,等得出了城,江上泊船艘艘,俞子離與梅萼清等人侯在船頭,樓淮禮的別意終沉沉墜在心頭。

    “阿祀,弟妹一路保重。 ”

    樓淮祀松開攜著衛(wèi)繁的手,長揖一記:“阿兄,阿爹與阿娘只交與阿兄侍奉?!?/br>
    衛(wèi)繁也福了一禮:“勞煩伯兄?!?/br>
    樓淮祀笑道:“一家人不說兩家話,這般多禮,沒得惡心。你二人記得看顧好自己,名利皆是身外物,再沒什么比活著重要的?!?/br>
    樓淮祀重又拉起衛(wèi)繁的手,道:“難得阿兄也會說這等利己之言?!?/br>
    樓淮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