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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紈绔夫妻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56

分卷閱讀56

    直抽抽,乍聽樓長危這一問,俞子離三字差點脫口而出,好懸話到舌尖咽了回去,道:“是名跳舞的胡姬,腰扭得可好看了,爹,你不會起異心了吧?你不是跟我娘海誓山盟,此生再無二色,這才多久,就想納妾收?。俊?/br>
    樓長危笑,放開兒子的臭腳,嫌臟,取過小廝手中巾帕來回擦了好幾遍,看得樓淮祀幾欲吐血。

    “我看你生平就好討打,只關(guān)你在祠堂中尤嫌不足?!彼拥艚砼?,忽又道,“聽屋中之人呼吸間好似不是女子,你可有事瞞著我?”

    樓淮祀眉心一跳,摳著冷面餅,道:“這也聽得出來?確實不是女子,衛(wèi)侯不知從哪個胡肆買得一個異族少年郎,擅跳胡旋舞,長日只做女子妝扮,也畫眉描唇戴花,極為鮮妍嫵媚,女子都遜色三分?!?/br>
    樓長危厭惡不已:“胡鬧。你不修身,染上這些臭毛病,這個年你瘸著腿在床榻上過罷?!?/br>
    樓淮祀直喊冤:“ 六月飛雪啊,我?guī)讜r有這毛?。俊?/br>
    “沒有最好。”樓長危沒有半分的好臉色,踏出祠堂反鎖了門,“老實在里面自省,若起歪念頭,把你關(guān)到春年?!?/br>
    樓淮祀仰天一聲長嘆,翻身坐起來,對著一眾祖宗的牌位,垂頭喪氣喊道:“諸位老祖宗,我又來看你們了,這常常相見,你們也不知保佑保佑我,好歹也托個夢給我爹,讓他收收脾氣。”拿起他曾祖父的牌位,“喲,曾祖父,您老這怎么磕了一小塊,我爹也太不盡心。您老要不要晚間從地下上來問問他?”

    祠堂陰森寒冷,樓淮祀呆了一會就被凍得手腳發(fā)麻,從供案底下摸出一個提籃,翻出香燭紙錢,在火盆里點了一小堆火取暖,邊烤著手邊抱怨:“早知就把師叔給賣了換人情……唉,悔之晚矣,不過算了,天大的人情哪能用來換蠅頭小利?!?/br>
    他念叨了一通,將幾個蒲團接在一處,臥倒在上面支著腦袋,又是一聲長嘆,取出那塊餅,嗵嗵敲著供案:“爹不疼,娘不愛,手足冷眼來相待;冷又饑,饑復(fù)寒,兇器硬餅狗也難;搬救兵,要靠山,援手遠(yuǎn)在天之外…… ”也不知他家小丫頭在干嘛,他還是老實些,他爹言出必行,一個不高興真把他關(guān)到年節(jié)后,那可是大大不妙。

    樓淮禮拎著食盒過來時,樓淮祀快把祠堂里的紙錢給燒完了,火盆里火苗躥起丈高,那塊冷餅被他煨烤得微焦,香味撲鼻。

    “看來我是多此一舉,還怕你會挨餓?!?/br>
    樓淮祀一個白眼戳上天,從屁/股底下摸出一個蒲團丟給兄長,撈過食盒取出飯菜,委屈道:“阿兄,你都來送飯了,也不知道送壺酒來?!?/br>
    樓淮禮道斥道:“有得吃還不知足,倒來挑三揀四?!彼f歸說,還是從懷里摸出一只小酒壺遞給他。

    “我娘真進(jìn)宮了?”樓淮祀把食盒里裝的胭脂鵝脯、濃燴鹿脊、炙明蝦等一一取出來,伸出手拈了尾蝦唉聲嘆氣。

    樓淮禮拍掉他的手,移過那碟蝦幫他剝皮:“公主確實進(jìn)宮了,估計會住上幾日,你別在阿爹面前逞口舌之能?!?/br>
    “明明是老樓不講理,我一回來就把我關(guān)祠堂里,我看他分明是想凍死我……”

    樓淮禮將一只蝦塞進(jìn)他嘴里,堵住他的話,皺眉道:“你再說,三天都關(guān)你少了?!彼撓律砩洗┑暮萌咏o樓淮祀,“我特地穿過來的,晚上你蓋在身上。這還是上皇賞賜的,說是雪狐皮毛所制,風(fēng)水不侵,應(yīng)可御寒。”

    樓淮祀把狐裘披在自己身上,笑道:“還是阿兄待我好?!?/br>
    “我怎聽你剛才還在念叨什么‘手足冷眼來相待’?”樓淮禮從角落里拎了一籃銀炭出來,順手幫忙攏好火盆,“供案底下藏的紙燭找了出來,這么一籃炭你怎看不見?”

    樓淮祀咽下嘴里的rou,不解道:“祠堂我是??停以醪恢刑吭谀沁??”

    樓淮禮神色如常:“自是我事先藏著的?!?/br>
    “你早知道阿爹要關(guān)我?那你在侯府給我使眼色,我還當(dāng)老樓因著大年要放我一馬呢?!睒腔挫肷鷼獾?。

    “這算什么?恩將仇報?”樓淮禮寒著臉。他眉眼五官極似樓長危,只更秀雅些,不比樓長危的冷肅,一生氣,薄唇微抿,倒有了刀鋒似得冰涼。

    樓淮祀嘆道:“不過順嘴一說,怎么說生氣就生氣,你是不是我兄長,還不許說笑的?”

    樓淮禮起身:“吃你的,吃完把食盒藏好,明早我再來拿。”

    “誒誒誒!”樓淮祀蹦起來,“你不陪我啊?你我手足至親,你說走就走,于心何忍?”

    樓淮禮無奈:“你又不是三歲幼子,還要我陪你?”

    樓淮祀揚起一個笑,將蒲團撿起來,放回身邊,拉著樓淮禮坐下,還大方地翻出酒杯給他倒了一杯酒:“我敬阿兄一杯?!?/br>
    樓淮禮隔開他的手:“無事獻(xiàn)殷勤,非jian即盜,你若是有求于我,不必這般作態(tài)?!?/br>
    “阿兄,兒時你還尚有幾分有趣,如今十足十另一個老樓。”樓淮祀搖搖頭大嘆可惜,眸光一轉(zhuǎn),猶豫片刻,笑著拿胳膊捅了捅樓淮禮,“阿兄,你已是婚娶之年,想娶什么樣的妻子?”

    樓淮禮道:“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無需多加cao心,聽阿爹和娘親的便是。”

    “阿兄,你我的婚姻,爹娘幾時能做主了,我看九成九還是得聽外祖父的?!睒腔挫胩嫘珠L憂心,低聲道,“外祖父的眼光極差無比,他看中的幾人,皆是一言難盡。他自己后宮里那個賜死了的魏妃,一門心思給人下藥;過世大舅舅的太子妃聞氏,目光短淺,一門心思唆使兒子造反;還有娘親的頭嫁,花花架子慶國公世子,一門心思養(yǎng)外室。”

    樓淮禮不為所動:“人無完人,自有不足,縱不能心意相通,亦可相敬如賓?!?/br>
    “那又有何趣?合床而眠客客氣氣、相顧無言的,壽數(shù)都要短半截。”樓淮祀道,“再說,萬一我嫂嫂是個一心門思挑撥你我手足之情的,阿兄難道就要和我生分,兄弟反目嗎?”

    樓淮禮拿火著撥火的手頓了頓,火光在他鼻唇間跳躍,笑一下,似真似假道:“許你我兄弟之情本就不真,阿祀,你又怎知我這個兄長不曾包藏禍心?”

    樓淮祀一把搭在樓淮禮肩上:“有一說一,你我血脈相連,你要是有禍心,念在手足至親,我也就忍了,要是你聽了旁人的挑唆不與我親近,休怪我翻臉不認(rèn)人?!?/br>
    “這有何不同?”樓淮禮問道。

    “前者乃是你本性,是為己,情有可原,后者你信他人,不信我,是為辜負(fù),自不可原諒?!睒腔挫肜碇睔鈮训?。

    樓淮禮輕笑:“那你又怎知,不是你耳根軟,聽信了妻子的話與我生分?”

    “那不會,小丫頭可好了,我看她除了吃和玩,閑雜等事一概沒放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