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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用力把他從馬桶旁拉到了花灑底下。唰啦一聲,涼水澆下來。盧家棟冷得一個激靈,那張可怕的臉又跟了上來,這一次是壓在他的肩膀上,像很多年前兩人間的溫存那樣,親昵的啄吻著他的下巴。“阿香,你去投胎吧,你弟弟我會幫你好好照顧的,以前的事都是我的錯,我給你燒香,給你點燈,再找人給你超度……對了,你想要替死鬼對不對,她已經(jīng)躺在那兒了。你只要把她殺了,你的痛苦就能解脫了……”阿旺看了眼地上昏迷不醒的女人,突然想起那位盛先生藏在黑暗中的眼神,他心里一慌,下意識喊道,“阿姐,別動她?!?/br>阿香對周遭毫無反應(yīng),她閉著眼睛,近乎享受的吸了口盧家棟身上的氣味。然后張開嘴,閉著眼睛咬上去。“啊——?。 北R家棟爆發(fā)出痛苦的叫喊。疼痛戰(zhàn)勝了他的恐懼和懦弱,讓他瘋狂的掙扎起來,可無論他怎么掙動,兩條腿都如同被鐵鏈子捆綁,固定在地上。他拼命的朝前方爬行,指甲從中折斷,在地上留下紅色的血痕,又很快被花灑灑出的涼水稀釋,流進(jìn)了下水道。下巴上的疼痛正在擴散,臉頰,脖子,肩膀,胳膊和小腿,每個地方都像是有一張嘴在兇狠的撕咬,啃|噬。疼死了,真的快要疼死了,疼得他恨不得昏死過去,卻有一次又一次被更加劇烈的疼痛拉回神智。就在盧家棟以為自己要被活活咬死的時候,衛(wèi)生間里突然響起一聲尖嘯。后知后覺想起什么,盧家棟掀開衣服看向自己的肚子,上面是用朱砂調(diào)和的顏料,紋出的一道符文。這是他兩天前發(fā)現(xiàn)不對勁時,特意找驅(qū)鬼大師和紋身師一起幫忙弄的。紙質(zhì)的護身符可能會燒毀或者弄丟,紋在身上的符文卻永遠(yuǎn)都在,此時此刻,盧家棟萬分慶幸自己當(dāng)初的想法。有了符文傍身,他突然就沒那么怕了,腳下接連打滑好幾次,終于站穩(wěn)。剛要跑,被嚇暈過去的潘琳琳突然醒了。她的身體仿佛被折斷成很多節(jié),費力的將身體撐起來,骨頭間發(fā)出咯吱咯吱的響聲,然后緩慢的抬起頭,用一雙被血絲纏繞的,只剩下眼白的眼睛,陰狠怨毒的看著花灑下方的男人。意識到不對勁的時候,已經(jīng)晚了,阿旺突然用力朝著盧家棟的膝蓋踹了一腳。盧家棟摔了個狗啃泥,膝蓋撞擊地面產(chǎn)生的劇烈疼痛,讓他根本爬不起來。吃痛的哀嚎還沒出口,一只手出現(xiàn)在地板上。那個面目猙獰的女人不知何時已經(jīng)朝爬了過來,按住盧家棟肩膀用力一掀,他整個人就像是一個輕飄飄的紙片,頃刻間仰坐到地。冰涼的手指夠上來,撥開礙事的布料,潘琳琳在盧家棟驚恐的眼神中,低頭張開嘴咬掉了那道符文。衛(wèi)生間的尖叫聲不斷,外面哪怕是睡了只死豬也肯定被吵醒了。李魚一個鯉魚打挺從男人懷里跳到地上,看向神色懵懂,仿佛剛從睡夢中醒來的男人。“你聽見有人在叫嗎?”“沒有?!笔⒁酌髋牧伺谋磺嗄晁櫟奈鞣馓?,扣住對方的手腕,把人重新拽進(jìn)懷里,“睡吧,現(xiàn)在還早?!?/br>痛苦的尖叫像是隔著沉重的簾子,從十分遙遠(yuǎn)的地方飄來。李魚警惕的繃緊身體,目光掃過不遠(yuǎn)處的三張病床,原本該躺在上面的人沒了。“人呢?”他看向盛易明,“阿旺和盧家棟呢?”男人嘆了口氣,握住青年的手腕,“不知道?!?/br>“你怎么會不知道?”李魚單膝跪到沙發(fā)上,兩只手揪住男人的衣領(lǐng),把人拉得極近。近在咫尺的眼睛漆黑深邃,從別處折射而來的光線倒映其中,像是閃爍的在寒夜中的星子,遙遠(yuǎn)又冷冽。李魚沒有被這雙眼睛迷惑,確認(rèn)其中沒有睡意后,他篤定道,“你一直沒睡?!?/br>“嗯?!笔⒁酌鬏p而易舉的分開幾乎抵住自己下巴的兩只手,反手包裹住,眉頭隆起,“怎么這么涼?”李魚,“……”大哥你醒醒,現(xiàn)在不是搞曖昧的時候。李魚把手縮回來,再次凝神細(xì)聽,盧家棟的聲音不見了。盧家棟做了錯事,得到什么報應(yīng)都是應(yīng)該的,但潘琳琳是無辜的。他抿了抿嘴,語氣軟下來,“不能告訴我嗎?潘小姐人不錯,我不想她出事?!?/br>“她不會有事?!笔⒁酌餮哉Z冷厲,擺明了不想讓他插手,“別人的因果跟你沒關(guān)系,你硬要插進(jìn)去,想脫身就沒那么容易了。”這話怎么聽都很玄學(xué),李魚問,“那你呢?”“我?”盛易明輕笑,以前有人問過他同樣的問題,他的答案是,“我不是人也不是鬼,因果跟我沒關(guān)系?!?/br>李魚聽得心里不舒服,他主動接近目標(biāo),也是因,所以才有了在一起的果。他問,“那我呢?”“你是我的因。”盛易明眼睛微微一瞇,手指插入青年的柔軟的發(fā)絲,指腹貼著頭皮,繾綣的揉弄,“因為有你,才有現(xiàn)在的我?!?/br>李魚沒話說了,臉上熱得要死,這情話滿分。腦子里響起熟悉的提示音,系統(tǒng)主動把工具箱打開,讓宿主過目新到的道具,一口樣式普通,卻畫著各種符文的棺材。李魚茫然,“什么意思?這玩意兒用來裝誰?我,目標(biāo)還是別人?”1551,“不清楚,請宿主自行探索?!?/br>李魚糟心的讓系統(tǒng)把東西收起來,眼不見為凈,這種東西怎么看怎么不吉利。他側(cè)身,把耳朵貼在男人胸口,里面沒有心跳,冰冷的體溫透過衣服傳遞而來,提醒著他,眼前這位并不是正常人類。尤其是在露出真面以后,連裝都懶得裝了。李魚揪著男人胸口的衣服想,那張復(fù)生的卡牌,會不會是給任務(wù)目標(biāo)用的。盛易明在不偽裝的情況下,沒有心跳,沒有體溫,意識可以分成兩股,心情好的時候還能霧化成鬼嚇人。而且從根本上來講,陰氣除了先天形成和地理影響,還受周圍環(huán)境印象,如果遍地都是死人,陽衰陰勝,陰氣自然就累積。而死去的魂魄和因為各種條件演變而成的厲鬼,也散發(fā)著陰氣,他們被累積的大量陰氣吸引而來后,自身的陰氣也會融入其中。這就像是一個循環(huán)。盛易明的存在吸引著鬼怪前來,而鬼怪自帶的陰氣,也在壯大他。這樣看來的話,不用四舍五入,目標(biāo)就是個死人。既然是死人,復(fù)生的卡牌應(yīng)該能對他起作用。“救命!”一聲凄慘的叫喊傳來。李魚的思索被迫中斷。叫喊聲沒有結(jié)束,一聲慘過一聲,比殺豬叫還要夸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