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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味飄在空氣里,李魚打了個噴嚏,湊到001上方,用酒精棉給他擦了擦額頭。男人黑乎乎的額頭上多出一條白生生的杠,冷白色的皮膚細(xì)膩光滑,哪兒像是整天在樹林里穿梭的野猴子。心臟不可抑制的興奮起來,李魚壓著唇角開始給男人擦拭眉骨,鼻梁,嘴唇下的微微的凹陷,還有柔軟的臉頰。這是李魚第一次看清001臉上的圖騰,黑色的花紋如同藤蔓交織,卻并不柔軟,反而給人一種尖銳、粗暴,又神秘的感覺。圖騰從男人右臉頰下半部分,一直延伸到頸部下方的衣服里。李魚沒有急著扒掉男人的衣服,有條不紊的繼續(xù)照顧病人,等到擦完脖子,才開始解男人的紐扣。這件衣服也不知道穿了多久,好多地方已經(jīng)腐朽,一不小心,扣子就崩掉,滾進(jìn)雜草中沒了蹤影。李魚尷尬的蹭了下鼻尖,苦惱的想,待會兒得去給男人找身衣服。隨著男人的胸口被酒精擦拭了個遍,圖騰徹底顯露出來。怪異的圖騰延伸到胸口時,已經(jīng)退去尖銳,變得猙獰,就像是一只用簡單線條組合起來的,兇狠的,能撕破天地的深海巨獸。李魚湊近,溫?zé)岬谋窍娫谀腥说逆i骨,眼睛微微瞇起,努力從圖騰中分辨出一些怪異的文字。這些文字隱藏在圖騰縱橫的線條中,極不明顯。李魚,“你能查到相關(guān)的資料嗎?”系統(tǒng)嘗試了下,遺憾的告訴宿主,“抱歉,不能?!?/br>李魚把圖騰的問題拋到一邊,緩緩把手伸過去,將001的最后兩顆搖搖欲墜的扣子小心解開。當(dāng)雪白的棉球被垢染成黑色后,李魚徹底看清了,圖騰是從胸口一路延伸下到肋骨下方的。奇怪的是,最后幾筆若隱若現(xiàn),像是墨水被暈染,又像是尚未顯現(xiàn)完全。李魚驚異的睜大眼睛,用手指抹了幾下,沒用,反倒隨著時間推移,圖騰的顏色漸漸加深,變成了和其他地方一樣的黑色……“1551,你知道這是什么情況嗎?”李魚替男人擦完身上,又開始扒褲子,目光清澈,腦子里沒有任何黃色廢料。1551,“抱歉,世界資料庫里檢索不到任何相關(guān)信息?!?/br>李魚搖了搖頭,湊到男人腦袋邊,仔細(xì)的去看那張臉。001的面部輪廓分明,眼窩略深,睫毛漆黑濃密,大概是身體的病癥讓他很不舒服,眉頭始終緊蹙著。青年的手指從男人的眉骨經(jīng)過,滑過挺而直的鼻梁,來到guntang的嘴唇上。不需要對方睜開眼,他就能想象出,那雙藏在眼簾下的黑色眼眸,肯定比黑夜深邃,笑起來的時候,會帶著點(diǎn)點(diǎn)星光。還好之前臟兮兮的看不出顏值,要不不知道要迷暈多少妹子漢子。李魚蹲在地上等了會兒,伸手去試男人的溫度。系統(tǒng)播報(bào),“40.5攝氏度,降了?!?/br>李魚,“……”李魚認(rèn)命的掏出最后一點(diǎn)醫(yī)用棉,任勞任怨的給男人擦拭第二遍。上午的時間飛逝而過,001的體溫始終在39和40攝氏度之間徘徊。李魚急得直抓頭發(fā),“1551,你盯著他,錢松快下班了,我得回宿舍去。”好歹請的是病假,多少要裝裝樣子。1551,“放心吧,他不會有事的,根據(jù)我的檢測,目標(biāo)除了體溫過高以外,身體內(nèi)部沒有任何病癥?!?/br>李魚不放心,這是可他的小心肝,燒壞了找誰哭去,自殺倒檔嗎。1551沒辦法,只能鄭重道,“有任何事我都會通知你,我保證?!?/br>李魚把人藏好,還是舍不得走,又盯著目標(biāo)的臉看了幾眼,才一步三回頭的返回宿舍。他關(guān)上門,屁股剛坐下,錢松就回來了。錢松手里拿著自己的飯盒,和一份打包的食堂飯菜,落座后,他將打包的那份遞給青年,“聽戴爾森先生說你身體不舒服,替你把飯打上來了,你不用再下去了?!?/br>李魚一臉虛弱,“謝謝松哥?!?/br>他眼珠子轉(zhuǎn)了一圈,隨口問,“今天上午實(shí)驗(yàn)室沒出什么事吧?!?/br>“出了。”錢松嗤笑,“張澤鋒那個傻逼糗大了?!?/br>李魚揭開紙盒,里面躺著干巴巴的窩窩頭和一小份咸菜,紙杯里的東西稍微沾點(diǎn)油腥,是排骨湯。錢松的手在桌上敲了敲,“別這幅死樣子,今天三等生活區(qū)的菜沒送即時,食堂只能先湊合做?!?/br>李魚抓住重點(diǎn),“三等生活區(qū)出事了?”錢松說,“聽說是氣管爆了,地面被挖開正在搶修?!?/br>李魚咬了一口窩窩頭,粗糲的玉米面吃起來帶著微微的甜味,不知道001會不會喜歡。錢松喝了口湯,自顧自的說著心里的擔(dān)憂,“地下堡壘從建成至今三十多年了,很多東西都已經(jīng)老化,而這些日子能弄回來的物資越來越少……”他愁苦的嘆了口氣,語氣沉重,“也不知道咱們還能撐多久?!?/br>也許是明天,也許是后天,也許還能再撐三年,也許是十年,這個誰都說不準(zhǔn),全看命。宿舍里的氣氛變得壓抑低沉,兩個人心里都像是壓著厚厚的烏云,喘不過氣。李魚細(xì)細(xì)咀嚼著,把東西咽下去后,打破了糟糕的氣氛,“松哥,你之前說張澤鋒出糗了?!?/br>“哦,那個事啊?!卞X松臉上重新掛上笑,帶著幾分嘲諷,“那個傻逼,今天嚇尿了?!?/br>李魚頓住,“怎么了?”錢松,“被異種嚇的唄。戴爾森讓他去隔離室取血樣,結(jié)果你猜怎么著?”李魚,“怎么了?”錢松,“異種被迫吸入麻醉后沒徹底暈厥,張澤鋒進(jìn)去以后,剛把針頭刺進(jìn)去,那玩意兒就醒了,差點(diǎn)抓到他的胳膊?!?/br>張澤鋒那種人,外強(qiáng)中干,欺軟怕硬,嚇尿了也沒啥好奇怪的。讓李魚真正感到奇怪的是另一件事,“松哥,你說呼吸麻醉對異種沒用?”“是啊?!卞X松也有些困惑,“不知道是麻醉出了問題,還是異種進(jìn)化了,現(xiàn)在正在排查?!?/br>李魚小口地吃著窩窩頭,“然后呢,血樣取了嗎?”錢松說取了,“讓物資搜尋隊(duì)的人過來,給了三槍針劑麻醉才把異種放倒?!?/br>李魚點(diǎn)點(diǎn)頭,不再多說話。錢松瞥了他一眼,覺得好笑,“你現(xiàn)在吃個飯?jiān)趺锤鷤€貓似的?!?/br>李魚心說,我不像貓,但我得省著去喂貓,就是那只貓的體型有點(diǎn)大,還揣著小秘密,不太好伺候。“頭疼,胃口不好。”青年說話蔫了吧唧的,錢松問,“要不再幫你請半天?”李魚欲言又止。錢松,“你是擔(dān)心教授?不用,下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