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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腿腳僵硬,小聲嘀咕,“這是要帶我去蛇窩么?!?/br>仿佛意識到青年沒跟上,蛇群齊齊停下,抬高上身回頭看。被一雙雙泛著寒光的黑豆眼盯得渾身僵硬,李魚只好硬著頭皮跟上。蛇群徹底翻下山坡,來到下方的平地后就不走。李魚發(fā)現(xiàn),蛇群正在朝四周散去,很快,窸窣的動靜消失,只剩下溫柔撫過的涼風。前方是一片點綴著野花的巨大草坪,四周樹林環(huán)繞,他腳下沒有路,更加沒有路標。又迷路了。李魚無法,像個傻子一樣,大喊道,“你在嗎?”聲音散播出去,尾音纏著回音,一遍遍的在空無一人的山里回蕩。最后個回音落下,微風突然加劇,像只無形的手,推著他的后背,迫使他往前走。李魚一路小跑,好幾次差點沒記住路線,他的身體像被突然改變了機構(gòu),一路跑來居然絲毫不知疲憊。終于,他在一片松樹林中停下。此時此刻,他的正前方有個山洞,山洞四周土壤踏實,不像是新挖出來的。正想進去一探究竟,夢醒了。李魚無語的睜開眼睛,看見一張放大的臉。“夢見什么了?”石遇是被青年吵醒的。大概六點,身旁的人突然掙扎,兩腿在半空又蹬又踹,嘴里發(fā)出嗬嗬的呼吸聲。任誰看見,都會以為青年正在噩夢。李魚揉揉眼睛坐起來,扶著腦袋回憶路線,同時描述給系統(tǒng),讓它把地圖畫出來。石遇的手撫上青年的后腦勺,張開五指,占有欲十足的曲指扣住,“說話。”李魚把思緒抽回來,扭身抱住男人的脖子,啵了一口,“我知道第三部分鏡子在哪兒了?!?/br>有路線,一切都變得簡單。半小時后,一行人整裝出發(fā),剛到鎮(zhèn)口,兩個登山愛好者橫空沖出來,擋在路中央。他們被綁了一整晚,腰酸背痛,剛被放就得知這群人要離開,連忙趕過來,死皮賴臉的要跟著一起走。不用石遇開口,下面的人就站出來,“不可能,你們要是敢私自跟上,別怪我們不客氣。”兩人瑟縮的抱成一團,夾著尾巴躲開。李魚遵照記憶上山,到了那片草原,剛踏進邊緣,細碎的聲音響起。群蛇齊攻畫面太具有震懾性,一時間,所有人都停下腳,掏出武器,警惕的注視著四周。大概是昨晚那個夢的緣故,李魚臉色淡定,頭一個撥開草叢走進去。大伙默契的倒抽一口涼氣,紛紛向青年投去欽佩的眼神,不愧是大佬的男人,膽子大,行動力強,一般人真比不上。瘦弱得更白斬雞是的青年都不怕,他們也不好意躲躲閃閃,眾人連忙跟上。很快,他們就發(fā)現(xiàn)一個奇怪的問題,蛇群并沒有攻擊他們。“啥情況?”掉在末尾的幾個下屬小聲說開了。“不清楚。你們發(fā)現(xiàn)沒有,蛇群像在引路?!?/br>“還真是?!绷硪粋€人附和,“江先生一直在跟著草叢里的動靜走,你們看,該拐彎了?!?/br>話音剛落,后方突然傳來一聲慘叫,有兩道人影在草叢中一閃而逝。“我,我他媽沒眼花吧,后面還有人?”“你眼沒花,我也看見了。”隊伍里的人一個挨著一個,李魚很容易就聽見后面的聲音。他問石遇,“怎么了?”“不清楚?!笔鰶_著尾巴上的兩人昂了昂下巴,兩人立刻上前。“主人,石先生?!?/br>“發(fā)生什么事了?”李魚說完瞇了下眼,距離隊伍十幾米的位置,有草叢在抖動,從草葉子的搖擺幅度來看,藏在下面的活物應該不小。“有人跟在我們后面,不知道是不是之前那兩個登山的?!?/br>石遇放話,“抓過來。”草叢里,一高一矮兩個大男人,抱著腿縮成了一團。他們的高幫靴上,大剌剌的擺著兩枚血洞,就在剛才,兩條不知道從哪兒彈射出來的毒蛇襲擊了他們。兩條毒蛇約有三指粗,約好似的一起張大嘴,齜著獠牙,咬住了他們的小腿肚。防風防水的結(jié)實布料,在蛇口之下變得不堪一擊,當獠牙穿刺,毒液滲入皮膚那一刻,兩人心頭拔涼。腦子同時冒出兩個字,完了。兩條蛇像是負心漢,咬完就丟,絲毫不留戀。不過幾個瞬息,被咬過的地方變成紫色,高高腫起,按一下都疼。最要命的是,他們的神智開始模糊,眼前花花綠綠,伴隨著尖銳的耳鳴。死了,這次是真的要死了,他們登過高峰,鉆過海底洞xue,看過無數(shù)美景,經(jīng)歷過無數(shù)刺激,卻沒想到,會死在兩條毒蛇的口中。“起來?!辈荒蜔┑穆曇魪纳戏皆蚁聛?。矮個艱難的睜開眼,半晌才看清來人是之前抓他們的那幫人。像是在海中漂流,突然看見燈塔的絕望人,他掙扎起身,不要尊嚴的抱住對方的腿,嘶喊著,“救救我,救救我,我還不想死,求你救救我?!?/br>下屬被他嚎得心煩,撥開小腿上的兩只手,拽住矮個的后領(lǐng),拖麻袋似的,把人拖到石遇面前。緊跟著,高個那人也被拖了過來。高個的情況更糟糕,翻開眼皮一看,黑眼珠在上面,眼白占了大半,嘴唇呈現(xiàn)烏青。他無意識的用兩手緊緊抱住自己,不停的發(fā)抖,嘴里發(fā)出嘶嘶的聲音。石遇帶著青年站在一旁,打了個手勢。下屬們會意,默契的對視一眼后,一人出列,一腳踩上矮個的肩膀。“說,為什么跟著我們?!?/br>“我沒有,碰巧,對,真的是碰巧。”矮個心里慌亂,怕這群人把他丟下,鬼知道那兩條蛇是不是就藏在附近。更何況,從小鎮(zhèn)走到這個位置,少說要花半個多小時,靠他自己爬下去,花黃菜都涼了。李魚反手撓了撓石遇的手心,“我過去看看?!?/br>石遇眉頭皺了下,不肯放手,大尾巴似的黏在青年身上,非要跟過去。他長相冷峻,不愛笑,渾身上下散發(fā)著生人勿近的氣場,如刀的目光,落在矮個的臉上。矮個打了個哆嗦,垂下眼不敢與之對視。李魚蹲到他面前,“誰讓你跟來的?!?/br>矮個心里一驚,眼珠子心虛的左右移動,“我跟我同伴說,說上山看看……”話到半截,他胸腔一疼,忍不住咳嗽幾聲,腥甜直接從嗓子眼涌了出來,被咳到草葉上。矮個瞳孔緊縮,臉色刷的慘白,“血,血……”李魚輕笑一聲,“哥們兒,你快死了。”矮個瘋狂的顫抖,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眼前的光斑更多了,近在咫尺的青年模糊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