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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的小醫(yī)生皺起眉頭,“為了找他,我們費了不少功夫,大街小巷都找遍了,誰能想到他居然會換了衣服和打扮,混在流浪漢里。”前去取干凈衣物的醫(yī)生很快就提著一個嶄新的紙袋回來,也不知從哪兒來的。他神色緊張的來到門口,舉起手敲了三下。浴室里,石遇關掉水,圍著浴巾出來開門,只露出一條縫隙。外面的人把袋子遞進去后,利索的退得老遠。這些人對待石遇的態(tài)度太奇怪了,與其說是恭敬,大不如說是恐懼,李魚一時間找不到緣由。穿衣小視屏打上了馬賽克,沒啥意思,李魚干脆讓系統(tǒng)關了實況。過道里,醫(yī)院的工作人員們陸陸續(xù)續(xù)開門進去,把躺在地上的一灘爛泥拖出來。沒了馬賽克的保護,李魚生平第一次直面到如此慘烈的一面。那幾乎不能稱之為人,面部腫脹,鮮血糊得到處都是,有一只眼睛充血嚴重,仿佛隨時會從眼眶掉出來。醫(yī)生怕把青年嚇著,脫下大褂蓋住了流浪漢的臉。流浪漢卻突然奮起,一把摘掉蒙頭的衣服,張著滿是鮮血嘴,嘶喊道,“他是魔鬼,他會把我們都關起來……他會殺我們……”走廊里,兩條被拖拽出來的血痕,在安全應急燈綠油油的光線下,顯得陰森可怖。空氣中漂浮著濃烈的血腥味,被雨水的潮氣混合,令人作嘔。李魚站在昏暗的走廊里,背后空蕩蕩的,男人還沒出來。“1551,目標剛剛不是已經洗完了么?”“正對著鏡子系皮帶,哦,開始整理袖扣了?!?/br>要出來見男朋友了嘛,肯定要打扮打扮,可以理解。收起調侃的心情,李魚背靠上墻,思索著瘋子被拉走前說的話。這個人的襲擊目標很明顯,是石遇,所以他臨走前的嘶吼,理所當然也是指的石遇。目標身上有很濃的血腥,這事兒李魚也是經過于斯的事才知道,但他不信男人會是一個手染血腥的劊子手。這其中說不定有什么誤會。病房門終于開了,男人帶一身水汽出來。他伸手攬住青年的肩膀往前走,說了句,“我讓他們替你換間病房?!?/br>之前那間里面全是血,沒法住人,李魚不輕不重的嗯了一聲,問,“剛剛那人是怎么從醫(yī)院跑出來的?!?/br>走廊里綠色的光映照在男人臉上,他說,“殺了兩個看守的工作人員?!?/br>“用那把破門斧頭?!?/br>那把斧頭鋒利無比,再配上一雙有力的胳膊,殺傷力巨大。想起那東西差點把他臉給劈來,李魚渾身發(fā)冷,寒毛直豎,太刺激。“他為什么被關?”“狂躁。”石遇敲了敲值班臺,對剛剛回歸工作崗位的護士說,“重新安排一間單人病房?!?/br>護士站得筆直,“好的,石先生,您稍等?!?/br>因為積水原因,電沒有來,李魚環(huán)顧四周,昏暗像是厚重黑云,壓在人頭頂,無端的壓抑。“石先生,積水什么時候能退?”“不確定?!笔鰹槌鞘械南滤畣栴}頭疼已久,“應該快了?!?/br>李魚進到護士站,來到窗前,下方到處都是水,而大雨似乎仍不滿足目前,還要繼續(xù)創(chuàng)作。扭頭看向男人,“市里被淹得最厲害的是哪次?”“兩年前。”男人走到窗邊,把人拉回過道里,“水深足足兩米,整整一個星期才徹底退去。”兩米,掉下去人就沒了,旱鴨子的噩夢。“石先生。”護士從樓下上來,隔老遠就喊,“新的病房安排在四樓,您跟我來吧?!?/br>四樓一個病人也沒有,只有死寂,適合睡覺。不用男人指揮,李魚自覺爬上病床,挺尸不動了。大雨下到五六點就停了,太陽從地平線下冒出頭,映紅了半邊天。街道上的水還沒徹底退去,路上行人要么穿著雨靴,要么穿著涼拖,大人抱著小孩兒,年輕人背著老人從積水中淌過。李魚被男人背下樓,塞進高底盤的越野車中。車子飛速駛過,濺起水浪,不足一刻就到了石宅。宅子外的積水到了腳踝,男人把青年抱下來,走進去,被上廁所回來的廚娘正好撞見。廚娘愣了下,連忙躲到柱子后偷看。青年的雙腿盤在男人腰上,兩只胳膊纏在頸上,整個一八爪魚。饒是對男人與男人之間的事再無概念,看到兩人黏糊的動作也該明白是怎么回事。“不知羞恥。”廚娘厭惡的罵了句,縮起脖子回了廚房。今天的早餐是鮮rou包子,為此她來的比平日更早,看著菜板上已經剁了一半的包子餡,她氣不打一出來,用力把菜刀插進菜板。難怪之前石先生一反常態(tài),突然要加早餐。難怪之前管家會莫名其妙問她,早上有沒有見到江沅……原來是這樣。恐怕之前被處理掉的地毯,也是因為江沅不喜歡吧。一想起兩個男人摟摟抱抱,纏纏綿綿,廚娘心里犯惡心,想朝著餡兒里吐一口,又不敢,只能抽出菜刀,更加用力的剁rou。七點,管家到了。聽見廚房里摔打鍋碗瓢盆的聲音,他皺眉看向聲源,廚娘吃了炸藥似的,故意用力整理櫥柜。“摔壞一樣十倍賠償,你繼續(xù)摔?!?/br>聽見管家的聲音,廚娘停下手,氣沖沖的走過去,“你知道江沅和石先生的事?”“這不是你該過問的。”管家臉上無喜無怒,似乎對這個話題并不感興趣。廚娘正在氣頭上,管不了那么多,“石先生是我的雇主,為他做飯?zhí)旖浀亓x,可他江沅算個什么東西,一個二混子,我有什么義務此伺候他?!?/br>管家這才拿正眼看人,“你想說什么?!?/br>“我……”廚娘說不出來,她一個下人,頂多只是抱怨,主人的命令連管家都無法違背,更何況是她。管家冷笑,“說不出來就永遠別說?!?/br>他背著手走出去,跨出門檻時想到什么,又倒退回來,叮囑道,“江沅剛從醫(yī)院回來,不宜吃口味太重的,你掂量著做?!?/br>廚娘險些尖叫,管家警告地看向她,“石先生現(xiàn)在對江沅寶貝得緊,別做讓自己后悔的事?!?/br>兩個大男人,有什么好寶貝的。廚娘憋著一肚子火繼續(xù)做飯,緊趕慢趕,總算是在上早餐前,把東西裝進了食盒。再次回到這間主屋,李魚的感覺不一樣了。陳列有序的空間內,沉穩(wěn)少了幾分,危險多了幾分。博古架上的東西,想要他的命,否則不會每次一碰就出問題。成精的東西本就不好對付,更何況,這面鏡子很大可能是開國前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