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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的住客,愣了大概三五秒,忽然大聲尖叫起來,紛紛往屋內(nèi)跑去。海水仍在蔓延,它像個優(yōu)雅的美食家,一點點的品嘗著小鎮(zhèn)。等它吞噬完街道,就輪到那棟高高的大樓。周詳被眼鏡男攙扶著,步伐穩(wěn)健迅速,比年輕小伙都跑得快。碼頭已經(jīng)被海水侵侵吞,水面已經(jīng)達到一個成年男人的小腿肚。周詳惜命,自己找了高地等著,命令眼鏡男去通知機艙里的人先撤出來,否則一旦海水滲入,電機發(fā)生故障,這些花大價錢請來賣命的全都得困死在里面。混了這么多年,周老板從不做虧本買賣,要死,也得替他辦完事再死。機艙里的一干人正在打撲克,駕駛艙的兩個正在瞌睡,其中一人翻了個身,臉正好壓到別在肩上的對講機上。沙沙的聲音鉆進耳朵,那人撓了撓臉,正打算翻身,突然打了個哆嗦,驚醒了。他拿起對講一看,連忙調(diào)了下頻道,模糊的聲音終于清晰。里面在說,快跑,有海嘯。駕駛員扭頭往窗外看去,嚇得兩眼發(fā)直。他反手給了副駕駛座上的人一巴掌,揪住人往后艙去。雇傭兵們有的靠著箱子在睡覺,有的在打牌,還有兩個私自翻出周老板的珍藏洋酒在豪飲。兩個駕駛員沖他們大喊,“別他媽玩兒了,趕緊跑?!?/br>為首的到刀疤臉咬著牙簽,叼兮兮的問,“跑什么跑,地震啊?!?/br>話音剛落,他手邊水杯里的水忽然開始跳舞。全場靜默一秒,大家扛起屁股下的箱子,拼了命的往艙門方向跑。當他們跑出機艙快五十米時,那道浪逼近,仿佛一只巨人的大手,帶著雷霆之勢打在飛機上。十幾噸重的龐然大物,居然在海水的推動下移動起來。嘎吱的摩擦聲讓人心里發(fā)沉,停下來喘氣的人全都傻了眼,同時又有種劫后余生的慶幸。這次出行實在談不上順利,周詳面色漆黑,手里的佛珠越撥越快。“去大樓,等水過去再行動?!?/br>下面的人沒有異議,亦步亦趨的跟在大老板身后。再次被海浪襲擊后,鎮(zhèn)上的水位又拔高了,水順著窗戶爬進街道兩邊的店鋪,一點點實行侵占。目睹到這一切的張誠實呆了呆,眼鏡男撇他一眼,把人拉到前面,“帶路?!?/br>平日為了方便進出而終日敞開的住宿樓大門緊閉著,需要指紋驗證。張誠實把手指按上去,滴的一聲,門開了。他被粗暴的推進去,還沒站穩(wěn),一件T恤,一條迷彩褲丟到他頭上,緊跟著,雇傭兵又丟過去一個只露出眼睛部位的頭套。知道他們的意思,張誠實當場把衣服換上,拎著舊衣服去來樓梯間。轉(zhuǎn)身之際聽見什么,他愣了下,抬頭往樓梯上方看去。很快,一個二十幾歲的年輕人下來了,從腳步聲判斷,后面應該跟著不少人。年輕人見到戴頭套的張誠實愣了下,“你是……”張誠實往后退了一步,扭頭沖外面喊了一聲,立刻就有雇傭兵上前。見勢不對,年輕人拔腿就跑,跟從樓上撲下來的人撞到一起,從樓梯上滾下來,昏死過去。望著突然出現(xiàn)的一大群人,堵在樓梯上的鎮(zhèn)民全愣住,打頭的那人視線移動,定格在那一把又一把,被人捏在手里的武器上。他哆嗦一下,猛然回神,扭頭大喊,“快跑,快跑,他們手里有槍?!?/br>鎮(zhèn)上的人貪念再多,壞心眼再多,那也只是沒見過血腥和戰(zhàn)火的普通人,一聽見說對方有家伙,大家立刻掉頭尖叫著往樓上跑。周詳摸摸下巴,打了個響指,“都抓起來?!?/br>雇傭兵不動,直到看見刀疤臉老大出手,才紛紛上前。樓道窄小,驚恐之下的人又少有理智,你推搡我,我推搡你的,亂成了一團,結結實實堵在樓梯間,誰也走不了。周詳?shù)娜瞬毁M吹灰之力就抓了十幾個人。被抓的鎮(zhèn)民嚇破了膽,抱著頭蹲在地上,瑟瑟發(fā)抖。周詳走過去,“你們跑什么?”“地震,是地震了!”提及地震,大家又開始慌,被旁邊的槍桿子一懟,因為恐懼而躁動的心立刻涼回去,大氣都不敢喘。周詳細細感受了下,沒有。他看向眼鏡男和貼身保鏢,得到同樣的答案。蹲在地上的人茫然一瞬,紛紛看向腳下,沒了,居然真的沒了!眼鏡男上前跟老板解釋,“應該是海嘯引起的震動?!?/br>周詳并不關心這個,轉(zhuǎn)頭看向張誠實,“帶我們上樓,讓兄弟們好好休整一下?!庇绕涫窍渥永锛一铮荒荛L時間積水,等拿出來擦一擦,晾一晾。張誠實本就怕周老板,被一個個黑洞洞的槍口嚇住,更老實了,弓下腰放低姿態(tài),“您這邊走?!?/br>周老板的人兵分兩路,一路去電梯口和另一個安全通道堵人,一路前往二樓,暫作休整。張誠實帶著人來到二樓的一間屋子,屋子里有很大的電視聲。他重重的敲了幾下門,扯著嗓子喊,“周叔,問你家借點鹽?!?/br>這屋子里住著一位獨居老人,耳朵背,體力差,反抗力幾乎為零。巨大的敲門聲在客廳里炸開,又很快被新聞聯(lián)播蓋過去,坐在沙發(fā)上的老大爺沒有絲毫反應。張誠實扭頭看了眼刀疤臉,手指在對方的槍桿上點了點。刀疤臉把身后的小弟拉到面前,“弄開?!?/br>砰的一聲,子彈穿門而過,金屬質(zhì)地的門把手茍延殘喘的掛在門上,搖晃兩下,掉到地上。白發(fā)蒼蒼的老爺子依舊沒反應,望著電視機里的美好生活呵呵笑著。他伸手拿起桌上的花生米,往嘴里丟了一顆,咀嚼兩下覺得不對,抓了抓頭。剛把手拿開,異物感又來了,他反手一抓,扭過頭一看,那是一根黑色的,細長的金屬管。金屬管的另一頭,是一只帶著傷疤的手。老爺子渾濁的眼珠子顫了顫,假裝自己眼神不好,松開手將其撇開,起身往房間走。周詳挑了下眉毛,這老頭有點意思,他抬了抬下巴。兩個高壯黑走過去,一左一右將老爺子架起來,丟進了儲物室。眼鏡男很會看顏色,不等老板吩咐,主動將桌子上的東西清理干凈,還去房間將床單被褥換成了干凈的。待周老板落座,張誠實腆著臉湊過去,給到了杯熱水。周詳捏住水杯,翹著二郎腿,“聽你說,程度以前住在山里?!?/br>“是的周老板?!睆堈\實眼底閃過一絲陰暗,“真要論起來,程度比我更熟悉山里的環(huán)境,不如把他找來給您帶路?”周老板這才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