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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休息吧。”“真的不用,我好著呢?!崩铘~同樣也直勾勾的盯著金老板,狀似關心道,“倒是您,氣色看著不太好,昨晚沒睡好嗎?”大概是跟蘭姐討論過化妝技術的緣故,金老板今天的妝容較之前更加自然,尤其是口紅顏色。金老板之前都是烈焰大紅唇,偶爾在光線昏暗的地方看見,特別像剛吃過小孩兒的餓鬼。而今天,她的口紅顏色柔和很多。可這些精心的打扮,并沒能遮住她眼里的疲憊。金老板兩只眼睛都爬著血絲,一看就是昨晚修過仙的。聽見青年的疑問,她疲憊的揉了揉額角,“昨晚失眠,沒睡好。”李魚點點頭,拿起架子上物品一一擦拭,輪到一個小鏡子時,手腕轉(zhuǎn)動,發(fā)現(xiàn)金老板又在看他。她微瞇著眼睛,目光尖銳,單側(cè)唇角勾著,露出一抹冷笑。李魚假裝沒看見,把鏡子扣下去,又開始擦其他東西。金老板坐在收銀臺后,一手拿著賬本,一手在敲計算機,她在計算這幾個月的總營業(yè)額。李魚擦完了,進里間拿拖把,順便將邊邊角角都看一遍,藏在里面的電鉆確實不見了。使用電鉆時的噪音極大,他很確定,大樓里沒人用過那東西。難道是借給別人了?與其自己猜來猜去,倒不如直接問,李魚拿著拖把和水桶出去。拖到收銀桌時,他突然開口問,“老板,我記得我第一天來的時候,看見店里有個電鉆,是賣出去了嗎?”金老板愣了愣,“賣出去了,你第一天上班,回去午休的時候我賣出去的?!?/br>李魚拍拍胸口,松了口氣,“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丟了,一直不敢問?!?/br>“嗨,這有什么不敢問的?!苯鹄习逍α讼?,眼睛在賬本和計算器間來回游動,似乎是忘了自己算到哪兒了。她煩躁的嘖了一聲,又從頭開始。敲著敲,外頭有人經(jīng)過,招呼了她一聲,這一打岔,又忘了自己的賬算到哪兒了。李魚自告奮勇,“老板,要不我?guī)湍?。?/br>青年敲打計算器的水平,金老板是見識過的,當即起身讓位。等人坐好,她手指在賬本上點了點,“從這一頁往后,是半年以來的所有賬,主要是看哪些人賒過賬,賒了多少,年中了,該要的錢我得要回來。”“好的?!崩铘~按指示,從賬本中間開始往后翻。金老板的賬記得非常詳細,精確到毛毛錢,要不是今天接觸到賬本,李魚根本不知道,這家雜貨鋪居然還做小商品批發(fā)。批發(fā)的都是些日用品,月末出貨,拿貨的都是鎮(zhèn)上的小超市和小賣部。大概是為了不搞亂市場,批發(fā)的貨品沒有一樣被擺上貨架。很可能在采購回來當天,就直接給了訂貨商。隨著手指在各個鍵上敲打,計算器的念數(shù)就沒停過,李魚抽空掃了金老板一眼,女人閑來無事,正在涂指甲油,嘴里哼著不成曲的調(diào)子,心情不錯。敲完一頁,該翻篇了,她突然停手,叮囑道,“算仔細了,千萬別算錯了。”“哦?!崩铘~一心二用,手上繼續(xù)打著計算機,心卻跟系統(tǒng)湊在一塊兒。“1551,我覺得很奇怪?!彼苫蟮?,“既然金老板可以托張誠實采購低價商品批發(fā)出去,為什么其他人不能越過她,避開差價直接讓張誠實采購回來?”系統(tǒng)還沒出聲,李魚自己給了結(jié)論,“金老板跟張誠實關系不一般。”他們倆合伙壟斷了小鎮(zhèn)上的日用品銷售,所以大家對張誠實有意見,并非只是因為他那張喪氣的臉。這樣來看的話,基本可以判定,小賣部老板、金老板、金廣進、還有張誠實這四個人是一伙的。1551提醒道,“還差一個?!?/br>那天晚上在樓下偷偷摸摸碰面的一共有五個人,如今死了兩個,還剩三個大活人。小鎮(zhèn)就這么大,五人團伙已知四個,要求最后一個應該不難。翻來覆去敲了三次賬本,下班時間也到了,李魚沒有立刻回家,而是去了隔壁剛開門的酒吧。老五正擦拭自己的工作區(qū)域,見青年過來,抖了抖抹布,側(cè)身坐到高腳凳上。“好久沒見你了。”他沖青年招手,等人過來才壞笑著問,“我聽說你跟了程先生,真的假的?!?/br>什么跟不跟的,聽著像被包了,李魚說,“我們的在談戀愛?!?/br>意識到自己言辭的確不妥,老五順著話說,“是是是,談戀愛?!?/br>他手指在吧臺上叩了兩下,揶揄的抬抬下巴,“你可得抱好金大腿,讓這些本地人好好瞧瞧,咱們外地人也有出人頭地的一天。”李魚,“……”老哥還沒開喝呢,就已經(jīng)醉了。李魚跟他隨口寒暄幾句,環(huán)顧四周,現(xiàn)在時間還早,客人都沒來。“五哥,最近酒吧生意好嗎?”“好個屁,越來越差。”老五把抹布摔到吧臺上,嘖了一聲,“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最近酒吧生意一天不如一天?!?/br>“怎么會呢?”李魚疑惑,“之前不是好好的嗎?”“不知道,大家?guī)赘s好似的,今天少一桌,明天少兩桌,真他媽邪氣?!崩衔鍑@口氣,忽然將胳膊肘往前挪近一寸,“說吧,你小子來找我到底想干什么。”李魚收起笑臉,正色道,“我就是想跟你打聽打聽,張誠實平時和哪些人熟悉?!?/br>“沒人跟他熟悉?!?/br>“島上的人不都喜歡結(jié)成小團體么,張誠實就沒有?”“還真沒有?!崩衔逭f,“他一直是都是獨來獨往?!?/br>李魚追問,“那金老板和金廣進呢?”老五搖了搖頭,“小鎮(zhèn)上五百口人呢,我哪能各個都清楚,不是,你老打聽這些做什么?”“隨便問問?!?/br>目標說過,島上的每個人都有危險性,自然也包括這幾個外地人,得保持警惕,別說是狀如牛的老五,就連黎叔他以后也得留個心眼。從老五嘴里套不出有用的東西,李魚又坐了五分鐘才走人。他一邊走,一邊思索。小團體嘛,都是因為利益聚在一起,如果真如老五所說,張誠實是個沒有組織的人,那他跟金老板的關系又怎么解釋?每次交易完畢,就各奔東西?直覺告訴他,應該不會,他們完全可以表面分得一清二楚,在暗處勾搭。這樣有很多好處,譬如,金老板可以作為臥底,在別的團體探聽消息。以此類推,小賣部老板和金廣進也可以是別的團體成員,加上尚未浮出水面的第四個人,他們手里可以握住至少四個團體的內(nèi)部消息。臥槽,好心機啊。確實像張誠實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