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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嗎?”他問。“什么?”趙略還沒從剛才的一陣心悸中回過神來。“多rou啊,被你說死了,再送我一盆。”趙略卻沒有回答,他聽到車外漸漸響起來的喧嘩聲,選擇了下車。他所在的道路是很普通的公路,兩邊是綠色的樹,不一樣的是,右車道上排著一支不短的車輛隊伍,左車道卻沒有一輛車經(jīng)行。也就是說,沒有對面來車。這條路除了轉(zhuǎn)角處立著的一個黃色牌子外,看不出其他信息。趙略甚至有這樣的想法:燕京有這條路嗎?他走近了些,看到牌子上寫有幾個大字:停車收費,有序排隊。停車收費?前面有一個收費站嗎?“我到前面看看?!彼麑φ龔澭鼡炱鸲鄏ou的王熙臣喊了一聲,往前走去。其他車輛里也陸陸續(xù)續(xù)地下了人,看神情也都莫名其妙。“什么地方啊,這不是往豐臺區(qū)的路嗎?”“當然不是,這是往延慶區(qū)的路?!?/br>“瞎說什么,我明明是往海淀區(qū)走的?!?/br>去往不同地方、不同方向的人奇怪地聚在了一起。看到趙略往前走,他們也都向前走去。趙略很快就看到了轉(zhuǎn)角處的一個小亭子,想必就是什么收費站了。這又不是高速,為什么會有收費站?怪異的路,怪異的收費站。趙略倒覺得有意思起來。也許他從小就覺得這個世界不一般的預(yù)感就會在今天實現(xiàn)。那輛本來開在最前面的大巴車就停在收費站的旁邊,只不過現(xiàn)在不是最前面了,前面還有一輛車。大巴車上走下了一半乘客,他們圍在車前。而在車前的是一個年輕女人,坐在地上,懷里抱著一個男人。巴士的司機對著其中一名乘客解釋道:“……所以本來開得好好的,她突然就抱著男人沖出來,然后就叫。”“對對?!背丝鸵贿咟c頭一邊摸著手臂,“大家都看到了也聽到了,我被嚇得手都抽筋了?!?/br>女人從地上抬起頭,喊道:“明明是你們突然出現(xiàn)的!我……我不會開車,你們誰能送我爸去一下醫(yī)院?”“他怎么了?”女人懷中的男人一動不動,看臉色也看不出什么。“我也不知道。我爸他從收費站出來,還沒走幾步就暈了過去,總不會是中暑了吧。”乘客中有人站出來:“這人老了就容易犯病,妹子你去車里坐坐,我是醫(yī)生我來幫他看看。”女人很年輕,其實她爸也不過四十來歲,不能說老。趙略穿過人群,走到收費站前。因為這個時候大家都在熱心地幫助女人和她的爸爸,所以沒有人關(guān)注收費站。趙略從窗口里看只有幾張沙發(fā)和桌子,不過桌子上放著幾個紙杯,似乎有不止一個人在里面待過。應(yīng)該是自動收費的,但趙略沒看到那種刷卡的機器,只有一個顯示器貼在窗戶玻璃上,處于開啟狀態(tài),顯示著“50”。顯示器有兩個按鈕,“顯示余額”和“開始繳費”。現(xiàn)在的“開始繳費”的按鈕就亮著。趙略沒有魯莽地去觸摸按鈕,他甚至什么都沒開始做,然后顯示器就像發(fā)現(xiàn)了他一樣發(fā)出了聲音:“請勿插隊。請下一位將手伸進窗戶?!?/br>聲音是沒有感情的電子合成音。那邊醫(yī)生說:“奇怪,他沒什么問題啊……我試試人工呼吸?!?/br>在男人被放平在地上的時候,顯示器上“50”這個數(shù)字開始了跳動。“49”,“48”,“47”……以不算快也不算慢的速度一直往下跳。顯示器的聲音也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有其他人圍了上來。顯然,這個收費站和高速公路上的收費系統(tǒng)是完全不一樣的,大家還沒有領(lǐng)電子卡怎么收費,如果是將手伸進窗口領(lǐng)卡的話又為什么說是繳費?看到有人嘗試伸手,趙略轉(zhuǎn)身走到了黃牌下。同樣因為女人的關(guān)系,這個黃牌沒有人去關(guān)注,更沒有人會轉(zhuǎn)到背面。只有趙略轉(zhuǎn)到了背面,看清了幾行小字。[歡迎來到生命收費站·第一站點。請所有想要通過的生物按要求繳納你們的生命。繳納規(guī)則如下:您需要為您的物品繳費。在進入這條路之時您所擁有的一切物品將按照實際應(yīng)該有的價格進行計算,一萬相當于一年的生命,多出一萬的部分收費站不收您的零頭。收費站最多收取您99年的生命。請放心,收費站不會計算您銀行卡中的錢,也不會計算您個人的身價,更不會不顧市場胡亂計價。]看完,趙略迅速地回過頭,問女人:“這輛奔馳是你爸的車?”女人一愣,含著眼淚點點頭。來不及了,趙略想。顯示器上的數(shù)字已經(jīng)跳到了“00”,“開始繳費”的按鈕熄滅。繳費結(jié)束。醫(yī)生愕然道:“他……他死了?”在一片安靜中,王熙臣走到趙略身邊。趙略指指那輛奔馳,問:“那車多少錢?”王熙臣打量了一下:“奔馳E級,四十多萬吧。”四十多萬……男人一共付出了50年的生命,他本來就四十多歲了,再失去50年,他死了。趙略輕聲問:“王熙臣,你今天開的車……多少錢?”王熙臣回憶了一下,回答:“你一個電話打過來要我去接你,我出來得急也沒挑就隨便開了輛,不貴。還有怎么總叫我名字,叫我哥。”趙略并沒有松口氣,因為他知道所謂的不貴只是相對于那些幾千萬的車來說的。果然,王熙臣接著說:“還是去年買的了,因為有人說什么最美轎跑,買了這輛。帕拉梅拉,一百多萬吧?!?/br>一百多萬,一百多年。王熙臣應(yīng)該是活不到一百多歲的,吧。趙略掃了眼嚎啕大哭的女人的穿著和男人的穿著,對王熙臣說:“熙臣哥?!?/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