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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張況己將老師告訴他的話跟我說了,我想三百多年后,老師肯定會回來,回來拯救人族!”“我要想辦法幫他?!?/br>“大樂,你我繼續(xù)保持著不和的樣子。十年之后,你要殺死我?!?/br>“而我的尸體,就是人族最厲害的武器。”“四百年!我欠了他欠了大楚四百年,他回來后或許不在意大楚是不是還是大楚,但我在乎,我不能眼睜睜看著大楚真的沒了那后來的四百年!”陳珂樂聽著,忽然意識到,林卿卿先前吼的那些話,也許有一些也是對她自己說的。她在怪自己罵自己。[“你一直在為大楚少了四百年……愧疚嗎?”“你是不是因為那些流言……懷疑過自己?”]他無法說出拒絕的話。大樂無法拒絕殺死卿卿。作者有話要說: 林卿卿:網(wǎng)絡暴力真闊怕。項鉅:我有妙水真君,簡稱水君(水軍)。神道功德(六七)開元三十年,陳將軍怒而離宮,至此,其與女帝不和的傳言坐實。[開元三十年,兩者幾斷絕往來,史書無載,不知所為何事。]項鉅作為幕后黑手并未意識到一切都是女帝的障眼法,只欣喜于女帝與天下離心。而殺死張況己后,他的鯤之身更加凝實。“再有十年鯤便能以女帝之功德化而為海,再有十年?!?/br>開元三十五年,林卿卿召來在二十年前撫養(yǎng)在宮中改為林姓的兩個孩子,張況己的兒子和陳珂樂的女兒。“林璟,朕封你為太子,為楚之三世?!?/br>才剛剛加冠沒幾年的男人下意識看向身邊的女子,道:“陛下,兒臣并不如清宴。”林清宴握了握他的手說:“不,你更適合?!?/br>“沒錯?!绷智淝潇o靜看著他們握在一起的手,“現(xiàn)今的大楚你更適合當皇帝。林璟,你要記得,不是因為你是男子而令你繼承大統(tǒng),朕也不會因為自己是女子就將帝位傳給女子?!?/br>“兒臣謹記?!?/br>“你們自幼陪伴長大感情深厚,就在今年擇佳節(jié)成婚吧?!?/br>于是佳節(jié)之日,王都之中喜氣洋洋。太子與太子妃共馳騁于一馬上,一日之內(nèi)游遍王都花。林卿卿站在橋上,往河內(nèi)放了五盞燈。繁燈如晝,浮燈點點,無數(shù)的百姓臨河而望,一同恭賀圣上龍體安康、大楚國運恒祥。五盞浮燈晃晃悠悠地渡過河水,渡過了五年。開元四十年的佳節(jié)之日,女帝再次來到橋上,而橋的盡頭走來了手持方天畫戟的陳將軍。“走吧?!标愮鏄纺抗馍畛?,朝她伸出手。于是他們共騎一馬,向著宮外飛馳而去。[開元四十年。女帝出宮。]“你說老師有沒有想過我們兩個會湊成一對?”路上,陳珂樂忽然問。林卿卿笑了:“當然不會,他一早就知道我們不會?!?/br>過了一會兒,她又說:“他說過女帝不需要嫁人?!?/br>陳珂樂也笑:“清宴和璟兒問過我,為什么我和陛下沒有在一起?!?/br>“他們膽子倒大,你怎么回答的?”“我說我們都有各自愛的人?!?/br>林卿卿突然問:“你真的愛你的妻子嗎?”“當然?!?/br>林卿卿嘆息一聲,將頭靠在陳珂樂寬闊的背上:“好多年來,我不敢與你太過親近,畢竟世人皆知男女有別。但有時我又覺得何必這樣,我們難道要因此生疏嗎?”“流言兇猛時,我想找你解釋,但卻又放棄了。從小長大共同患難又共同享福的摯友真的需要解釋嗎?我居然會懷疑這一點,所以我又心里有氣,就又想著身為帝王,朕何需向你這個臣子解釋?!?/br>是啊,卿卿和大樂是無需解釋的,但這么多年來,他們的關系終究因為位子的不同而有所變化。陳珂樂想說出口,又終究沒說。他抬頭看了看天,只有他的七殺星格外亮眼。就在他想要稍微收斂星光使其他星辰也綻放光芒之時,他聽到耳邊林卿卿難得的大笑。“這天下不是我的了,不是我的!大楚女帝今天就要離家出走!”恍惚間,陳珂樂的思緒穿過四十年的點點滴滴,回到他們?nèi)胪醵嫉哪且惶臁?/br>[“我回自己家,還有人敢攔不成?”“這天下都快全是我的了!”她笑得歪了身體,被大樂重新?lián)苹伛R上。]城門處的守衛(wèi)認出陳珂樂,由此也知馬上狂妄的女子是何人,震怖中不敢有絲毫阻攔。這便與四十年前他們初入王都時毫不一樣。林卿卿遙遙望著禁錮了自己四十年的皇宮,將一縷蒼白的發(fā)絲別在耳后,輕聲說:“我走了?!?/br>[“我回來了!”她說,遙望著王都內(nèi)的萬家萬戶。]彼時的驚天意氣不復存在,當今天底下最厲害的兩個人瑟縮地抱著,隨著馬背的起伏而進入蒼涼之地。[一個是天生龍命的九皇女,一個是守衛(wèi)在九皇女身邊的七殺星天星降世。]“駕!”陳珂樂一聲怒吼,無盡的銳意突然從他的盔甲之下爆發(fā)出來,照亮了整片星空。空中隱約有鳥類呼嘯之聲。“死期已至?!绷智淝湫χf。他們下馬,陳珂樂深吸一口氣,將林卿卿冰涼的身體緊緊擁住。他們……在過去的幾十年間,不過這樣互相取暖罷了。陳珂樂想起在破觀里,他睡在林行韜的左邊,而卿卿睡在另一側,夜里,老師他有時會醒過來,替卿卿攏攏發(fā)絲、替他擦去口水,替大家掖好被子。此時他們的懷抱中間不過少了一個人,就如此地寒冷,仿佛再也暖不起來了。“開元四十年,陳將軍攜女帝出宮,路遇妖物,女帝崩——這樣如何?”陳珂樂慢慢說著,將手中的戟尖送入林卿卿脆弱的身軀內(nèi)。溫熱的血暖了寒冷,濕了陳珂樂的臉頰。他們終于熱了起來。陳珂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