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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兩個字,消失在他微微抿起的嘴角。——始皇。聰慧如林卿卿。許是身為大楚帝王的特殊感應(yīng),又許是他自己的想法,不用林行韜多做提示,他便已能神乎其技地認出眼前之人。“我想做神,卻又想要陛下敬我?!?/br>“——陛下可愿意嗎?”皇帝的手指在鹿角上捏緊。他慢慢點了點頭。他選擇相信自己的感覺。林行韜哈哈大笑。兩名相隔四百年的大楚皇帝!一為始皇,一為末帝!便是大楚興起和大楚滅亡之帝王!誰說大楚將亡,必有昏庸、暴虐、荒.yin之帝?他們沒有多少言語,卻分明明白了彼此都要做什么!皇帝毫不猶豫,氣運之龍瞬間飛出!果斷如陳珂樂。“我來,正要向陛下討一河神神位!陛下失卻敕封神明的力量,我卻有辦法讓你重掌權(quán)柄!”林行韜指向空中黑龍,暢快而言。和他對妖王說的不一樣,他是要向皇帝討要神位,但并不是剝奪皇帝敕封神明的權(quán)柄。相反,他要賦予皇帝這個權(quán)柄!他欺騙了妖王,此時的人皇還不能夠敕封神明。不過,林行韜說要皇帝的龍氣,自然也是真的。像卜果子說的那樣,他要盡快成為妖王!也許他可以用始皇的身份為人族謀福利,但不說造異象如何難,也要說妖族會加大懷疑。哪有異象這里冒一下,那里冒一下的。始皇是狡兔嗎?林行韜舉起手,從身側(cè)抓住咆哮不止的黑龍。麗妃在傘蓋上斂袖,唱曰:“帝游洛水,云霧窈窕。西登玉臺,金車復(fù)道。有彼少年,授以神藥。教我服食,煩惱皆消。陛下,此非濟世之神藥乎?”皇帝言:“愛妃所言甚是?!?/br>于是黑龍微微一頓,國運彌漫,被林行韜轉(zhuǎn)瞬間吸入體內(nèi)。他的額頭刺痛無比,仿佛有一把尖錐破體而出。忍著疼痛,他大聲道:“有河為黑,洛江之屬!江有龍王,河無水神!”“人皇廢立,廢可乎,立亦可乎?”他向上天言明:這是我林行韜在問上天要敕封神明的權(quán)力,不是別的人皇!連龍王都是我當年封的!而我廢了河神神位,如今又要再造一尊,又如何?“敢問上天,可乎!”妖海之上,他遺留下的力量震動上天。而如果說,上天將敕封神明的權(quán)力給了龍王,那么林行韜就在此時奪回來!他的額頭上長出了一只縈繞金青之氣的黑色龍角。麗妃不可控制地驚呼出聲,然后在傘蓋上拜下。其他人以為她在拜皇帝,其實她是在拜一條正在成長的幼龍。于是,林行韜又是人皇,又有龍性,又是如今天道所鐘之妖族。轟隆隆!天邊驚雷閃現(xiàn)。覆在日上的陰影仿佛被一只大手揮走。天光盡起。這場連續(xù)了將近一日的日食,仿佛在少年一聲質(zhì)問之下,消散了。亮而閃爍的神敕從天而降,直往少年頭頂而來。但少年卻微微一笑,將神敕納入袖中。“一河神位怎夠配我?”他睥睨而言。竟是嫌棄河神位格太??!但少年說過他想要做神,這總不是假的。河神之上,是為龍王。他要更上一層。但見少年額頭上龍角堂皇,直逼人心,眾人盡皆失神。少年收了神位,抓住纏在白鹿角上的紅綢,解開。皇帝心里一動,從車駕上一滾而下。少年卻推了一把白鹿,將白鹿送到皇帝懷中。“多謝陛下,這是謝禮!”話畢,轉(zhuǎn)身,頭也不回地離開。皇帝被推得踉蹌一下,身邊侍從來扶他。耳邊一陣陣驚呼。白鹿被推到皇帝身前,垂頭斂目,眼含淚水,四肢皆跪。“呦呦!”一聲凄厲的哀鳴。只見白鹿渾身白如雪的毛發(fā)快速地失去光亮、發(fā)灰,從脖頸到腹部裂開一道深可見骨的口子,淋漓的鮮血潑了一地。那雙清澈的眼眸也變得渾濁丑陋。白鹿重重倒在地上。儼然是只死鹿!見到此幕的大臣氣得發(fā)抖,連忙請命道:“臣愿率兵緝捕……”皇帝卻陡然間哈大步往旁邊去,一把拔出士兵的佩劍。眾人側(cè)目。然后對著白鹿狠狠砍下!就像是一個被戲耍了的暴徒般發(fā)泄著怒氣!然而只有他看到,被狠狠剖開的鹿腹內(nèi),有字凝成血。[為洛王者,王運?。?/br>前有始皇得魚腹中書,今有末帝得鹿腹中血字。一刀下去,那些字頓時支離破碎,再也看不出來。勇猛如張況己。皇帝林鈞睿抹了把汗和通紅的臉龐,遙望著四周寂靜無聲的軍隊,笑言:“此鹿雖大,為士兵宴卻不夠?。 ?/br>始皇得白鹿而歸,遂殺鹿。活鹿死鹿又有何妨?林鈞睿轉(zhuǎn)向驚愕并且表情一瞬間變得不好的麗妃,問:“愛妃當享第一,如何?”就像一個心中沒有士兵只有女人之輩。然而他是在問:愛妃,這妖族的血rou,身為妖族的你第一個吃,如何?麗妃捂著胸口,像見到血腥場面而難受般拜道:“鹿雖小,以陛下之心分而宴士兵卻足夠?!?/br>她咬牙道:“不如烹之為湯!”皇帝看著她,沉默了一會兒,走過去,朝她遞出手:“愛妃下來吧,上面風(fēng)大?!?/br>麗妃也沉默了一下,卻沒有接過手,反而說:“皇駕先前路過一湖,臣妾見湖中有蓮花格外動人,陛下不如為臣妾摘一朵來?!?/br>“何花能有愛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