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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須、魚鰭、魚尾盡皆消失。在血淋淋的魚鱗下,長出了一層緊致滑膩的蛇皮。尖尖的尾巴拍打在臺階上,林行韜吐著猩紅的長舌,發(fā)出無聲的嘶吼。不行!龍氣太重!一朝女帝的氣運之龍,遠(yuǎn)不止五十年的妖力!從鯉魚化蛇還不夠消化!反而會撐爆妖身!他從樓梯上滑下,留下一串血線。蛇的身軀柔軟而富有力量,隨著他的不斷下滑,那些臺階也在他不自覺的纏繞中化為齏粉。他掛在某一階上,頭往下一垂,冰冷的蛇瞳注視到了底下的情況。在蛻皮的時候,他看到囚犯被立于城墻。看到水君朱陋指使屠夫橫刀。看到人血污染神衣與城墻禁制。看到修道者、武者們動彈不得。他也看到了王運的奮力抵抗和眼里些微的星光。更看到了妖族的密謀。他一直沒有動,一方面在思索著接下來要做的事,一方面在等待自己的蛻變徹底完成。直到他看到日食。他終究還是動了。他原本只想以妖族之身解決此事,但他不能忘記,下面跪著的是他的子民,百姓如何會希望一只妖去帶他們脫離黑暗。龍吟之聲驟然響徹。他運氣運之龍,使自己的幻象出現(xiàn)在洛水城墻之上。于是才有始皇坐于城墻,笑問百姓所跪者為何。百姓聽得一個“朕”字,又掃得垂下的龍尾,不敢抬頭,只敢跪伏大呼“始皇”。始皇歸來?洛王在馬下松了口氣,還以為是河神遵守承諾造出的祥瑞。白麓也以為是朱陋造出的幻象,裝模作樣地拜了拜,只待上天對人族的褻瀆人皇之舉降下比日食更可怕的懲罰。朱陋卻猛地回頭看了一眼藏經(jīng)閣,眼里愕然和疑惑并存。始皇問:“獨你,為何不跪不拜?”朱陋回過頭,冷笑道:“我管你是幻象還是真跡,我是神,為何跪人?”百姓齊齊一顫,洛王屏住呼吸不敢說話。在萬鈞隱而不發(fā)的壓力下,洛王聽得始皇笑著問他:“你是當(dāng)今洛王?”話語里明明沒有怒氣,洛王卻難以開口。反而是囚犯王運開口作答:“始皇陛下,他正是當(dāng)年長林十八將軍的后世傳人,當(dāng)今洛王。”始皇“哦”了一聲,繼續(xù)問:“既為洛王,你可知朕當(dāng)初在這里做了什么?”洛王這回敢回話了,他說:“陛下自封為王,受一地百姓愛戴,由此向王都、殺國師?!?/br>“還有呢?”洛王膽戰(zhàn)心驚地抬起頭,瞄到始皇正在撫摸著黑龍的龍頭。漫不經(jīng)心的動作中,充滿了叫洛王趕忙低下頭的迫人氣勢。這便是開國之帝嗎?洛王心里惶惶,突然害怕始皇看穿自己所做的好事。“挽、挽狂瀾于既倒,救百姓于洪中?”此時的洛水城一片漆黑,只有這一片墻角凝聚著光亮,始皇便在光芒中壓制著河神,輕松自若地問著問題。君臣之間,一問一答,如在朝堂。不知為何,浮躁、恐懼的人心漸漸安穩(wěn)下來。聽了洛王的回答,始皇笑罵了一句:“蠢材!”“你豈不知朕曾封龍王于洛水,命龍王止洪水?”“四百年前龍王也當(dāng)拜于朕的身前,四百年后,區(qū)區(qū)河神,竟敢言‘為何跪人’?”始皇抬起頭,直視著日食,又像是穿過黑幕與空中的諸多存在打了個照面。他依舊笑著,問:“此為日食?”旋即指向壓低身體抗著壓力的河神,言:“當(dāng)去一河神以告慰天下!”白麓悚然。妖海之上,諸妖王震顫。霎那間,落語成旨,金口玉言!河神身后的神敕搖搖晃晃,猛然間升于高空,然后裂為碎片。人族始皇,一朝歸來,便是片語間廢一神祇!朱陋痛呼一聲,渾身上下有濃黑的鮮血溢出,整個身體都被污血包裹。不再為一河河神!所有人都沉浸在始皇威勢下無法回神,耳邊只余始皇的輕嘆:“朕不過四百年未歸,人族竟衰落至此嗎?”先前想都沒想就去跪拜河神、不去思考河神舉動的人都面紅耳赤。在這個時候,朱陋卻從血泊中爬出,發(fā)出低沉的笑聲。他正在往前爬。動作怪異,卻又有一種動物的協(xié)調(diào)。兩條手臂分別撐在身側(cè),也略微撐起了上半身,一塊塊肌rou在背上隆起,隨著手臂在身側(cè)劃圈而富有韻律地扭動著。腰腹便也爆發(fā)出強大的力量,脊背壓出的一條線隱沒在胯間隨意披掛的布條里。兩條腿交換著動作,一下伸直,一下踹在地上,以此迸發(fā)出前進(jìn)的力道。像某種強大而危險的爬行動物,他在始皇漠然的打量中爬到了城墻之下,低著的頭忽地抬起,露出一個兇惡的笑容。“哈哈,人皇林行韜!”他直呼始皇姓名,“你為何只奪我神位,而不殺我呢!”“是你皇者仁心,還是你——”“根本沒那個能力!”一條粗壯的尾巴出現(xiàn)在他的尾椎處,他咧著嘴,淡黃的瞳孔縮成一束。“你才不是始皇歸來!你只是四百年前留在藏經(jīng)閣內(nèi)的一縷殘識!便是靠著藏經(jīng)閣才能廢我神位!”他似乎已經(jīng)不認(rèn)為這個始皇是趙略造出來的。畢竟趙略再王種再天才,也不可能做到以幻象廢神位。朱陋將心底里一開始對趙略能做到潛入藏經(jīng)閣甚至破塔的驚愕壓下。定然不是趙略!等自己解決這里的事,就去毀掉藏經(jīng)閣!他在日食之下張開嘴,宛若張開一張血盆大口,嘴唇向兩邊卷開,狠狠撕咬在了龍尾上!卷唇巨口血盆紅!日食之下,妖族妖力暴漲!“哈哈哈多謝始皇!我朱陋本就不想做神!”沒有了神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