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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使有人能使人世間一切動人的姑娘,摒棄虛假的驕傲拜倒于他的腳下——此世間卻是沒有他的。啊,快樂的焰火是會結束的,終究離別的悲哀是無邊的。她理了理被香霧浸濕的云鬢,向后倒去。花香托起了她,她安然落于地上。她踩著一地的被雨濡濕的落紅,哼著歌,踏歌而去。她漸漸沒了聲音。雨呀,一滴一滴,花呀,一瓣一瓣,繭啞她的喉嚨。她冒著被發(fā)現的危險,來做少女林卿卿與少年林行韜最后的道別。作者有話要說: 嚶嚶嚶少女情懷總是詩。我也在讀詩呢。摒棄驕傲那一句改自詩。繭啞那一句是。氣運命格(四八)林行韜看著卿卿踩著落花離開。林卿卿,凌卿卿。他念著這兩個名字,一個人站在樓上吹風。風里夾雜著雨點,他擱在外邊的半截手臂很快就濕透了。他又不是很想動。于是也不知道在樓上待了多久,直到他聽到樓下輕微的、沉穩(wěn)的腳步聲。他一怔,竟是沒有提前發(fā)覺有人靠近。他探出頭,往下一看。一個人正稍稍抬頭看他。他有著一張俊美到不似凡人的臉,此時臉上的表情淡然無波。他罕見地——起碼林行韜是第一次看見他沒穿道袍——穿著一身玄色衣裳。不知是黑夜染黑了他的衣裳,還是他的衣裳飄動間涂黑了天空。他和林行韜一樣沒有隔離雨水,而是任由雨水落在身上。他的衣服濕了大半。他們互相盯了片刻。林行韜是在看他為什么會到這里,會不會動手。而國師卻問道:“楚王先前在與何人說話?”林行韜答:“我在與死去的林家人說話?!?/br>“國師將他們殺死在新年到來的前一天,不覺得,過于無情了嗎?”“還是說,要想成仙者,必要無情?”國師一笑:“你果真不知耶?”“你為何不問問你的師兄?”“正清門祖師,是前朝以來最后一位地仙?!?/br>“我原以為正清門第八代掌門會知成仙之秘,結果那人說寧死也不告訴我。”“所以你就將他殺了?”林行韜問。國師卻在林行韜驚訝的視線里搖頭說:“非是我,我雖殺了許多人,卻唯獨正清門的人殺得最少?!?/br>“——也最麻煩?!?/br>他意有所指道。林行韜心里一緊,握緊了手里的劍。“那是誰殺的?掌門乃真人實力,難道是哪位天師殺的?”國師回答:“你不是會算命嗎,不妨一算。”見林行韜冷冰冰地杵在那沒動,國師倒說起了別的事。“百年前,天下道統(tǒng)以正清門為首,其皆擁護前朝?!?/br>“我無法,只好叫那些不肯降的都殺了?!?/br>“由是當今天下的道門中人,都是一群貪生怕死、見利忘義的鼠輩。”“真正尋道入道的道門有的被我殺了,有的則自絕道統(tǒng),當真可惜?!?/br>他說話的時候云淡風輕,嘴角甚至還若有似無地翹起一個微小的弧度。就像那天他以虛云子的分.身看著林行韜一樣,戲謔而冷漠。林行韜忽略過他雖然在下方而來但帶著審視意味的目光,看向城門處。國師未停,繼續(xù)奇怪地與林行韜聊著天。“我滅了大半正清門,這才確認那位地仙祖師已不在?!?/br>“但以防萬一,我還是給正清門留了一線生機?!?/br>“多年來,天下并未再出地仙。我時刻在想,是不是我不該殺那么多天資出眾之輩,現在的這些鼠輩連天師都難以晉升,何談成仙?”林行韜插話:“那可見得你的天資也不好?!?/br>國師又是一笑:“我像你這般大的時候,便已是天師了?!?/br>林行韜有些驚訝。他沒想到國師比他還要厲害。——不對,他自己滿打滿算也只能算修行了一年,還是他比較厲害。國師悠悠嘆息一聲:“可為何我無法成仙呢?!?/br>“究竟是成仙太難,還是?!?/br>“路已堵死呢。”天際又是一道雷聲。但這道雷好像不是普通的雷,直接打散了雨云。春天的第一場雨一下子就停了。國師仰視天空的腦袋慢慢轉回來:“雨停了,山中路也沒那么滑,楚王為何不去山里一坐?”“楚王大軍既已至王都,為何不進來?禁制我已打開,楚王又有何懼。”林行韜禮貌地等他說完,然后猛地抽出長劍。天子劍嗡嗡作響。他說:“何必勞煩國師打開禁制請我入城!”“我自能一劍斬之!”他一腳踩上墻,飛入空中。雨后濕潤的空氣圍繞在他周邊,在他發(fā)上化作清晨的第一滴朝露。手里的劍無遮無攔地對準城門方向,斬出!國師在其下微微而笑。神龍咆哮中,劍光橫亙天幕!星河倒轉,仿佛有碧玉碎響,仿佛有鐘鼎齊鳴!劍氣縱橫三萬里,一劍光寒十九州!王都天師禁制,碎!國師這才有些訝異:“你已快至天師境了?”楚王卻在下落之時高呼:“我之大軍何在!”張況己的聲音遙遙而至,欲震撼整個王都。“楚王軍至王都矣!”“急伴楚王左右!”林行韜快落于地時,手腕一轉,便毫不留情地朝剛才的聊天伙伴砍去。這一擊帶著兇猛的沖力和破除禁制的余威,國師卻止不住搖頭。“究竟是誰教你的,道士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