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

李聽舟酒量最差，已經(jīng)靠在沙發(fā)上昏昏欲睡了。

他抬著手臂搭在自己眼睛上，露出高挺的鼻梁和深色的薄唇來，江語轉(zhuǎn)頭看他半天，最后順著他頭發(fā)摸了摸，抬手?jǐn)埩艘话眩屗吭谧约荷砩稀?/br>
李聽舟不知道是不是睡落覺了，沒有動。

成新意看了他們一會兒，突然對舒楊說：“缺了一個司章哥?！?/br>
舒楊跟他對視了兩秒，無聲地嘆了口氣。

腦子已經(jīng)有點迷糊了，舒楊起身到臥室抱了兩床毯子來，給李聽舟和江語蓋了一床，又遞過一床給成新意。

成新意癱在沙發(fā)上，舒楊彎腰在他唇角親了一下，起身去洗手間。

剛剛進(jìn)去要關(guān)門，成新意伸過一只手來擋住了。

舒楊小聲說：“我洗把臉就來?！?/br>
成新意不說話，把人朝里推了一下，輕手輕腳關(guān)了門。

兩個人在衛(wèi)生間的鏡子前對視著，成新意伸手去摸舒楊的臉，說：“哥，你今天有心事?！?/br>
舒楊搖搖頭：“沒有?！?/br>
成新意：“不要騙我?！?/br>
舒楊看了他好半天，笑了一下：“我一直覺得自己偽裝特別好，但是現(xiàn)在都騙不過你了?！?/br>
成新意伸手摟他，問：“你在擔(dān)心什么？剛才在樓下你到底說了句什么？你是不是在想什么為了我好要放我走？”

“不是。”舒楊伸手環(huán)住他腰，“我不會放你走的成新意，你想得美呢，你先招的我，就別想我放了你?！?/br>
成新意：“那我就放心了?！?/br>
舒楊下巴抵在他肩上，說：“你記不記得在沙清的時候你說過，只需要喜歡你，不需要顧慮你。”

成新意“嗯”了一聲。

舒楊笑了笑：“我現(xiàn)在想跟你說一樣的話，成新意你只需要喜歡我，不用顧慮我。你要發(fā)光發(fā)熱盡管去，但是不要對別人比對我好?！?/br>
成新意收緊手。

兩個人在醉意里擁抱。

最后一人洗了一把臉回到客廳，舒楊把空調(diào)溫度調(diào)高了些，跟成新意一起窩在沙發(fā)另一頭。

四個人就這么橫七豎八地睡了一夜。

這么一覺睡起來已經(jīng)快到中午。

舒楊醒的時候其他三個人還睡著。

他揉揉睡僵了的肩膀，把成新意環(huán)在自己腰上的手拉開，轉(zhuǎn)頭發(fā)現(xiàn)江語也已經(jīng)醒了。

江語小聲說：“咱倆去買點吃的？”

舒楊點點頭，隨即起身找了新的牙刷毛巾，兩個人簡單洗漱了一下，一起出了門。

成新意愛吃省大附近的一家餃子，但是舒楊覺得太遠(yuǎn)，打算就在樓下買，江語卻說：“去學(xué)校那邊？正好咱倆聊聊?！?/br>
舒楊應(yīng)了。

邊走邊聊著沙清的舊事，江語突然換了個話題：“你想過以后嗎？”

舒楊笑了：“你不是最愛玩兒嗎？不是只在乎當(dāng)下？怎么也會說以后這種話了？”

江語：“我愛玩兒但是你不愛啊?！?/br>
舒楊抿唇，想了想誠實道：“我覺得槐市困不住他……算了，換個說法直接點，我覺得他應(yīng)該去更大的地方。”

江語點點頭：“舟舟跟我說過，音樂行業(yè)在槐市確實不是很給勁兒?！?/br>
舒楊挑挑眉：“舟舟？”

“嗯哼?！苯Z毫不在意他揶揄的笑，又問，“如果成新意真要走，你打算怎么辦？”

舒楊反問：“如果聽舟要走呢？”

“他不走?！苯Z笑，“他只是喜歡唱歌，不喜歡摻和其他事情，所以槐市的酒吧已經(jīng)夠自由。況且就算要走也無所謂?！?/br>
這話沒有說完，舒楊已經(jīng)敏銳地抓住了關(guān)鍵，深深看他一眼，沒開口。

末了江語一攤手：“無牽無掛?！?/br>
舒楊笑問：“你是不是還打算在槐市開個酒吧？”

江語提起眉毛：“果然還是你懂我。”

舒楊：“……我不懂你謝謝?！?/br>
“如果他要走，你會跟他走嗎？”江語問，“我覺得他心氣很高，感情很重要但肯定不是全部。還是說異地戀？總不能一輩子異地吧？同性戀又是異地戀，我直白一點，難?！?/br>
舒楊：“我不知道。我欠他很多?！?/br>
江語：“你喜歡他跟你欠他這兩件事情之間有沒有關(guān)聯(lián)？”

“沒有，當(dāng)然沒有?！笔鏃顟?yīng)，“這個我還是分得清的，我跟他在一起不僅是因為他對我好?！?/br>
江語：“那不就結(jié)了？”

舒楊沉默了很久，最后說：“我覺得自己沒有自由的資格?！?/br>
江語了然，摸出煙來點了：“其實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什么好掛念的，最大的障礙是你自己?！?/br>
舒楊笑笑：“不說這個了?！?/br>
江語也笑笑：“行，你自己心里有數(shù)就成?！?/br>
兩個人買了早午餐回去，成新意和李聽舟已經(jīng)起來了。

李聽舟說：“還以為你倆私奔了?！?/br>
江語彎起細(xì)長的眼睛，似笑非笑的：“可不敢。”

成新意：“我以為你會說要私奔早私奔了。”

舒楊：“……”

李聽舟瞄了江語一眼，不再開口。

吃完東西，李聽舟和江語走了，成新意去廚房收拾碗筷，舒楊跟了進(jìn)去。

在旁邊看了一會兒，他突然從背后抱住了成新意。

成新意樂得看他主動，側(cè)頭索了個吻，哼著歌洗碗。

第二天是周一，上午十點是叢書項目組的例會，這個月在舒楊的單位開。

舒楊本來打算約徐司章晚上吃個飯，誰知道他沒來。

開完會舒楊問了問，槐城古籍那邊的人說他請假了，請了一周。

舒楊心覺不妙，出了會議室就給徐司章發(fā)消息，徐司章一直沒回，打電話直接是忙音。

中午給成新意打了個電話，成新意問：“是生病了還是怎么的？”

舒楊：“我不知道，問的那同事也說不清楚?！?/br>
成新意想了想：“要不你就在微信上把事情跟他說一下，先看看他的反應(yīng)？張博來了之后他就請假，怎么想怎么覺得是出事了。”

舒楊：“我也這樣覺得。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