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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住樂了,應(yīng):“哦。”成新意:“單間還是標間?”“是來出差的又不是來旅游的,你說呢?”舒楊反問。成新意:“不行不行!出來重新自己找酒店!”舒楊不開口,他又說:“好吧,晚上睡覺把睡衣穿好,扣子要扣到頂?!?/br>“我知道的?!笔鏃钚?,“又不會有人把我搶走?!?/br>“最好是!”成新意憤憤。頓了頓他說:“我到家了哥,家里沒有你。”舒楊笑:“乖乖在家等我。”成新意:“度日如年。跟你講個高興的事兒,你幫我投的稿子進復(fù)賽了,復(fù)賽是現(xiàn)場,差不多在半個月之后,剛剛收到一條短信通知?!?/br>“真的?”舒楊興奮地說,“我就知道?!?/br>成新意得意地笑:“你男朋友是不是很厲害?”舒楊站在樓梯拐角處,小聲說:“是,很厲害,特別厲害,宇宙無敵最厲害。所以我這么厲害的男朋友,你跟家里怎么說的?”成新意:“這個說起來比較復(fù)雜了,等見了面再說,但是短期內(nèi)他們不會再管我了?!?/br>電話打了半個多小時,舒楊掛掉電話回房間,順便給成新意發(fā)了個自己的定位。徐司章正在打游戲,聽到進門聲抬頭,沖舒楊眨眨眼,戲謔:“男朋友?”舒楊愣了一下:“嗯?”徐司章笑:“對面是個男的,你看到來電顯示的時候笑了,而且不是客套的那種笑。電話一打就是半個小時,跟哪個男的能有這么多話?”“耳朵真好?!笔鏃羁粗盀槭裁础?/br>徐司章:“我判斷gay最準了?!?/br>舒楊挑挑眉,徐司章說:“我懷疑你好久了,終于被我抓住狐貍尾巴了?!?/br>見舒楊不說話,徐司章笑:“你放心,不會告訴別人的。就算說了也沒幾個人會信的?!?/br>舒楊:“……多謝?!?/br>徐司章:“你有把柄在我手里了,請我吃飯!”舒楊看著他,莫名覺得其實也無所謂,笑說:“沒問題,共事這么久了也沒一起吃過飯。你想吃什么?等展會完了請你?!?/br>徐司章:“我上大學(xué)的時候跟我男朋友來過這里,什么都吃過了,什么都不好吃。等回槐市請我吧。”舒楊笑了:“我就說。你男朋友在哪?”“就在這里?!毙焖菊聭?yīng),“他是當?shù)厝?,畢業(yè)就回來了,我是槐市的,爸媽也讓我回去。異地,好煩躁。”舒楊驚訝:“那你為什么不去找他?”徐司章嘿嘿笑了兩聲:“這三天不是都要忙嗎?我想忙完了直接出現(xiàn)在他面前,給他個驚喜。都沒告訴他來這邊出差了,憋得我喲。”既然說開了,舒楊也就沒什么可擔心的了,兩個人隨即講起各自的感情經(jīng)歷來,說著說著舒楊覺得還挺有意思。好像終于等到個遲到多年的知己,能理解他感情的那種。此時的槐市,成新意正在家里亂轉(zhuǎn)。他想穿的一件t恤找不到了,在衣柜里翻了半天,連洗衣機里都看過了,最后琢磨著怕不是靈異事件,卻突然福至心靈。他跑到舒楊臥室,掀開被子一看,衣服疊好了放在枕頭下面的。成新意笑了半天,換上這件“失蹤”的t恤,撲上床去抱著枕頭,閉眼在舒楊床上滾來滾去。懶懶地趴了很久,他摸出手機打了個電話。國慶之后的第二個工作日,槐市下了雨,秋天的氣息終于濃了。槐樹葉子落在地上,被人和著雨水一踩,看上去很臟,可水坑一反光,又帶著殘破的美感。正星小區(qū)附近的一個咖啡館里,楊柳在角落一個半封閉的包廂里等著。她已經(jīng)坐了一刻鐘,就那么一動不動,沉默地看著窗外的雨。沒一會兒有人過來了。成新意脫掉薄外套,在包廂外面稍稍抖了抖沾上的雨水,看了楊柳面前的果茶一眼,回頭跟服務(wù)員說:“jiejie,一杯焦瑪,謝謝你?!?/br>服務(wù)員應(yīng)了去了,他才轉(zhuǎn)向楊柳:“阿姨您來得真早?!?/br>楊柳勾了勾嘴角:“今天下午閑著?!?/br>成新意走過去坐在她對面:“難道不是因為阿姨您想早點知道關(guān)于舒楊的事情嗎?”楊柳輕輕抿了抿唇,微微皺起眉來。成新意突然笑了:“青青說舒楊跟叔叔長得像,但剛才看到阿姨的表情,我覺得舒楊跟您真的是一模一樣?!?/br>楊柳眉頭皺得更深了:“青青?舒楊那個meimei?你認識她?”“是啊?!背尚乱恻c點頭,“跟舒楊一起回過沙清鎮(zhèn),叔叔去世后從吵架到動刀子,從燒到埋,事情都是我和青青陪他去辦的?!?/br>楊柳沉默了片刻,問:“你今天找我就是要說這個嗎?”“當然不是。”成新意應(yīng),“有好多想跟阿姨說的?!?/br>楊柳:“以舒楊的性格,他不會告訴你太多事情?!?/br>成新意:“這您就不知道了,恰恰相反,他的什么我都知道?!?/br>楊柳笑了笑,說不上不屑,就是對眼前的小孩兒不那么在意。成新意也不在意她的反應(yīng),自顧自地說:“他背上的疤看上去很駭人,摸上去很明顯,從右邊蝴蝶骨一直到左邊腰窩?!?/br>楊柳僵了一下:“你怎么會知道?”成新意:“我說了,他的所有事情我都知道,要么他說的,要不然就是我看到的。他睡眠很淺,半夜經(jīng)常會驚醒,有時候醒了還會發(fā)抖,但是早上問他他老說不記得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夢到有人拿刀砍他?!?/br>楊柳的眉頭越皺越深。她本來還端著長輩的姿態(tài),此時帶了防備的神情,正視著成新意:“你跟他什么關(guān)系?是他讓你來找我的?”“我自己要來的,他不知道今天的事。”成新意無比坦然地說,“我是他男朋友。”楊柳怔了一瞬,緊接著端起面前的果茶,手猛地一揚。茶水潑過去,撞在成新意臉上,多余的水流下來打濕了前襟。服務(wù)員端著咖啡過來,剛好看到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