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zhǔn)備朝著另一邊翻，成新意卻伸手掰住了他：“我臉很丑？干嘛轉(zhuǎn)過去？”

舒楊想了想，是有點太刻意了，只好又挪了回去。

兩個人大眼瞪小眼，呼吸近在咫尺，舒楊忙伸手關(guān)了燈。

成新意不依不撓又問：“你就沒想過碰到一個人一起過一輩子嗎？”

舒楊低了頭，錯開他的氣息，答：“沒有?！?/br>
成新意：“你是想嘗試用低頭的方式把自己憋死嗎？”

舒楊：“……”

成新意：“你喜歡先前那個人的時候，也沒有想過跟他一輩子？”

舒楊：“要聽真話還是假話？”

成新意：“真話是什么？假話是什么？”

舒楊：“真話是我沒想過跟他一輩子，假話是我沒有想過跟不跟他一輩子。”

成新意琢磨了一下這話的意思，隨后“嘖”了一聲，評價道：“現(xiàn)在是有很多人喜歡出軌。”

舒楊笑了笑：“不完全是不忠的問題，多得是人相濡以沫一輩子的?！?/br>
成新意：“你就對你喜歡的人那么不自信嗎？不相信他能跟你一輩子？”

舒楊：“你今天怎么老愛問些奇怪的問題？”

成新意“呵”了一聲，直白地說：“我大好男兒血氣方剛，白天想籃球想音樂想編程那當(dāng)然不多說，晚上欲/望得不到釋放所以好奇，就不能讓我問問嗎？”

舒楊哈哈地笑起來，成新意又追問了一次：“你回答我啊，是因為不相信他嗎？”

沉默了很久，舒楊說：“不是，是因為不相信自己，我沒好到誰能忍我一輩子?！?/br>
成新意還想問，舒楊打斷他：“睡吧弟弟，我好困。我不太想討論什么感情問題，你要是想跟我講講或者編程都可以?！?/br>
“行吧。”成新意說，“哥晚安?！?/br>
舒楊閉上眼睛，沒一會兒成新意往前湊了湊，伸手環(huán)住了他身子，腦袋直往他頸窩里埋。

“干嘛？”舒楊問。

成新意無辜地說：“我家里床上一直有個海豚的，你沒看到過嗎？哦對你沒進過我房間?？傊Р恢鴸|西我睡不著?！?/br>
舒楊：“……”

這床的枕頭還算長，跟床的寬度一樣，舒楊抬起頭，一把抽出了枕頭，成新意一個不妨，頭咚一下砸在床上。

他“嗷”了一聲，舒楊迅速把枕頭塞在兩個人中間，說：“乖，來抱枕頭?！?/br>
成新意嫌棄地“嘖”道：“枕頭多臟啊?！?/br>
說著一把揪開枕頭，往床腳一甩，伸著長臂就箍住了舒楊，說：“哥你怎么這么扭捏？大家都是男的，要是擦/槍走/火了那也頂多互擼一把，我又不能把你怎么樣?！?/br>
舒楊哭笑不得：“你在說什么亂七八糟的？枕頭給我撿過來！”

25.舊疤

成新意笑了一會兒,起身在床腳撿起枕頭,又擺了回去。

舒楊猶疑了一下,要是背對著他躺，他從背后一抱更尷尬，想想還是面對著人側(cè)躺了下去。

成新意笑瞇瞇地攬過他,像抱大型玩具一樣。

他腦袋不住在舒楊頸邊蹭,舒楊覺得他再動自己都要起反應(yīng)了，于是說：“再動就別睡了?！?/br>
成新意嘿嘿笑,終于找到個舒服的姿勢。

舒楊無奈：“成同學(xué)你幾歲了??？”

成新意的聲音帶著笑意：“舒老師你最好了?！?/br>
他姿態(tài)那么坦然,舒楊心嘆一下，無話可說。

還好他腿沒攀上來。

舒楊費力地壓住心緒,小心地避開下/身,盡量讓自己的動作顯得像對小孩子，伸手拍拍成新意的后腦勺：“小朋友乖,睡吧?！?/br>
兩個人都忘了設(shè)鬧鐘,舒楊一醒就知道沒辦法看日出了。

這一瞬的念頭之后,他猛地清醒了。

他發(fā)現(xiàn)自己正被成新意箍在懷里，整個身子已經(jīng)滑下了枕頭，成新意的小腹抵在他腰側(cè)。

觸感清晰。

舒楊慌忙往后退，想掙開這懷抱,掙得太用力,忘記背后已經(jīng)是浴室的玻璃墻，咚一下悶響。

他“嘶”了一聲。

成新意驚醒，睜眼就看見舒楊抱著后腦勺,一臉抽搐。

本來還迷迷糊糊的，下一秒?yún)s已經(jīng)起身撲過去了，著急地問：“哥你怎么了？怎么大清早就練鐵頭功啊？痛不？”

“沒事沒事！”舒楊去推他。

成新意固執(zhí)地要來看，舒楊一下子火大了，踹了他一腳：“還他媽真是血氣方剛！別往我身上蹭！”

成新意愣了一下，隨即笑得停不下來，最后拉開距離，說：“哥你怎么火氣這么大？都說臟話了。這是正常的生理反應(yīng)，你沒有嗎？”

舒楊面無表情：“沒有?！?/br>
成新意一臉震驚地張大嘴：“?。　?/br>
舒楊看他一眼：“啊什么??？”

成新意閉上嘴，過了兩秒又不甘心地開口：“這就是你不交女朋友的原因？太快還是起不來？我哥好可……”

聽他說到一半，舒楊忍無可忍，抓過旁邊的外套捂住他嘴。

成新意看著眼前人，瞇起眼笑。

舒楊以為他老實了，松了松手，成新意卻猛地掀開被子，一把把人拖到床中央，順勢摜在床上，緊接著整個人壓了上去。

“服不服？”他問。

舒楊臉撲在枕頭上，好不容易掙扎著抬頭，哭笑不得：“別玩了，精力這么旺盛去外面跑十公里去?！?/br>
成新意笑嘻嘻地要放手，舒楊猛地仰頭，后腦勺撞在他額頭上，人已經(jīng)側(cè)過身子，手一把勾住他后頸，腳絆在他小腿處一勾。

砰一下，成新意的手肘撞在床板上，身體差點沒了支撐，他快速別開手，腳在后面墻壁上一蹬，用身體又壓了上去。

要不是空間太窄，估計真要被掀翻了。

“狡詐！”成新意堪堪穩(wěn)住形勢，罵了一句。

舒楊笑：“要不是怕你撞墻，我就用力了。”

成新意“嘖”了兩聲：“你說你看上去這么……怎么力氣這么大？撞這一下比撞墻還疼?！?/br>
舒楊笑了一會兒，說：“起開。”

成新意想坐起來，抬手要撐墻，小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