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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事解釋起來太復雜了?!?/br>得把他一直在找原珂的事給抖出來,然而他這十年一直藏身南山,不為人知,他一個金真人又如何得知他的存在?他們只能是偶然遇上的。原珂為他輕柔按腳,“澤君若不想說,便不要說了?!?/br>這般善解人意,難怪伽澤祈蘭那種內心扭曲的殺人狂魔也喜歡他。澤蘭隨口捏造兩人相遇因果:“我和他游山玩水,今早無意發(fā)現(xiàn)山匪,把他甩下來救你。他現(xiàn)在還在山上,我等等得回去找他。你又有什么打算?怎么會在山匪手中?”原珂便將來龍去脈告知,說這未嘗不是壞事,“我總算離開南山,能去找我想找的人?!?/br>澤蘭無端想起重城靈水寺,那幾筆歪歪扭扭的“原珂”。“是誰?”“我的徒兒,他叫小竹?!?/br>第三十九章原珂想起他,語氣又柔幾分,愛意表露無遺,“他是我撿回來的,似被仇家所害,也是跌落山崖。不過他摔傻了,不僅失了憶,眼還瞎了,真是可憐?!?/br>治好了他的眼,卻治不好他的傻。他連他姓甚名誰都不知曉,該如何幫他記起往事。也就始終未能令他痊愈。三年前帶他下山看看這人間。重城的春天潮濕溫暖,小竹的手也一樣,緊張到直冒汗。原珂看他拳頭緊攥,無奈地順開他的五指,用衣袖給他擦去手心的汗,說不用怕。小竹想抱他,卻被他擋開,“我說過什么?”“不能親、不能抱、不能牽手。”小竹悶聲道,“原珂,好多人?!?/br>是戰(zhàn)場上千軍萬馬,朝堂上文武百官。他由心厭惡人頭攢動,只想和他的原珂永遠藏身南山。從進城開始,便有人在盯著他看,他察覺得到,可原珂說他只是因許久未聞人煙而緊張,擦過他的汗,復又松開他的手。小竹慌張地去牽,被他一瞪,“又忘了?”面紗折了三重勾在耳后,只露一對眉眼,泄出些許他不可方物的美艷,一瞪便是萬種風情。即便日夜相對,依然使他著迷,愿為他摘星攬月。他乖乖地收回手,“沒忘,不牽?!?/br>在他還看不見的時候,纏著問原珂長什么樣。他說他長得很丑,特別丑。小竹傻笑著說沒關系,丑八怪他也喜歡。原珂最好了,他都喜歡。取出最后一根決明針是在傍晚,他緩緩睜眼,看見原珂半身披著殘陽,朝他溫柔地笑。是他用手指描摹了無數(shù)次的五官,此刻清晰可見,又瞬間模糊——淚水遮掩,他忽然大哭。原珂哄了好久才止住眼淚,聽他抽噎說你不能長得這么好看,會被搶走的。所以他的心愿是原珂。誰都不許把他搶走,他是小竹的原珂。他沒想到原珂沒被人搶走,他自己卻被人擄去,中了迷香。再睜眼,別人說他是列沄,是北殷的天槍將軍,守衛(wèi)紫微,戰(zhàn)無不勝,攻無不克。他發(fā)瘋砸物,問原珂在哪?無人回答。“三年前他被一女子接走,她只肯說小竹來自殷京,姓名身份,絕口不提?!痹婵聪蜻h方,似是殷京的方向,“他身體精壯,二氣流轉通順,吃食多為上乘補品,底子很好,故而身受重傷,依然能痊愈,想來,非富即貴。此去殷京,應是能夠尋到的。也不求太多,遙遙見一面便好。”這是什么隱藏支線?原珂哪有徒弟?小竹又是哪號人?這完全不是原書劇情!澤蘭開始懷疑人生,首先懷疑眼前這位,到底是不是原珂,“你把面紗摘下。”“我樣貌丑陋,恐會——”澤蘭倏地扯掉他的面紗。的確是原珂。翩若驚鴻,婉若游龍。榮曜秋菊,華茂春松。髣髴兮若輕云之蔽月,飄飖兮若流風——怎么胸悶氣短,頭腦眩暈,可我還沒背完。“澤君?澤君!呼吸!”啊我竟然忘記呼吸了嗎?澤蘭才回過神來,捂著胸膛仰頭大口吸氣。天,有生之年他真能體驗一次美到窒息,“這是什么禍國殃民的絕世神顏!你快把面紗戴上!戴上!”原珂手足無措地拾起面紗重新戴好。澤蘭仿若剛跑完十萬八千里,氣喘吁吁地閉眼,模樣十分虛弱,又開始背他的成語大全,“我人生圓滿,死而無憾,壽終正寢,含笑九泉,功成身退,駕鶴西去……”原珂忍不住笑出聲,“澤君當初是這樣學漢話的嗎?”“美珂寶貝啊啊?。?!”澤蘭忽然按住他的雙肩,“你那徒弟叫小竹,我叫小蘭呀!都是梅蘭竹菊四君子,來來來,來來來來來,養(yǎng)我養(yǎng)我,別要他了!”“澤君……”“小蘭!”原珂眨眨眼,復述他不久前才說過的“稱呼定了不準改。”嘿你個小機靈!“澤君,小竹對我很重要。澤君之恩,我必相報。原珂只懇請您讓我再見他一面,了卻殘念?!?/br>原珂情真意切,說著竟朝澤蘭俯身,似要叩拜。澤蘭連忙攔他,“別別別您可千萬別,我受不起。”澤蘭素來心軟,更何況原珂想要做的事,他這個頭號粉絲哪能不支持。撇開感情不談,于理,原珂執(zhí)意要去殷京,心愿未遂,又怎會跟他回金真,他也只能陪他去這龍?zhí)痘ue。只是遙遙見一面,見一面就走,還會生什么差池?“正好我也未想去殷京玩玩,一道去,如何?”原珂猶豫道:“澤君不必勉強。”“哪里勉強,是我想去玩。玩完就要回金真了,帶你去我那看看,好不好?”“承蒙殿下厚愛,草民何德何能?”“你值得你特別值得,整天躲在山里都憋出自閉癥了,我很心疼的!”原珂心下一慌,聽澤蘭又道:“你長成這樣,不懂武功,一個人去京城很危險。我陪你去殷京,你隨我回金真,成交?”原珂知他容顏稍異,家人自幼叮囑他要藏好這張臉,免得惹禍上身。澤君雖是好人,可這般強求他回金真,難免生出疑慮:“澤君不是有意中人了嗎?”“別提那個狗日的,我移情別戀了。”“不行!我不行的!”原珂連連搖手,“我心里有人!”“我知道我知道,是你那個什么小豬?!?/br>“不是小豬,”原珂認真地糾正,“是小竹?!?/br>那野男人既摔壞腦袋失了憶,想必小竹這名字是原珂取的。他最愛竹,叫他小竹,可見喜愛之深。澤蘭心中哀嚎:各位磕珂的朋友們,都是我的錯,一不留神讓我們家美珂被拐跑了。不知那小竹顏值夠不夠打,配不配得上我家絕世大美人。“你想喜歡誰就喜歡誰吧,自由戀愛,我不管了?!?/br>到底是最喜歡的角色。他天生容易共情,啃過多少厚書,依然會為紙頁上的人物歡笑哭泣。這本武俠,他從百來章追到完結,看著原珂步步黑化,最后“皮ro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