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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遇伏,狹路遇敵時,讓三位弟子先去打,自己繼續(xù)扮演被保護的長老,假使師侄們應(yīng)付不了,他再出手補救。孟雪里心想:“這屆秘境大比不行?!?/br>最近遇到的幾支隊伍,其配合默契程度和戰(zhàn)力水平,甚至不如第一天劫道的黑斗篷散修隊。人家可是沒有宗門資源支持的窮散修……孟雪里這般想著,不料下方戰(zhàn)局變數(shù)突生,對面猛然爆發(fā),三人拼死保下一人突圍。那人持劍奔襲,身影如風(fēng),表情猙獰地向他沖來。張溯源見狀,極其入戲地嘶聲大喊:“孟長老小心!”孟雪里略感無奈,摸摸鼻子。那人知道自己一旦抽身,同伴必然無力支撐,但既然已經(jīng)勝利無望,只能劍走偏鋒出險招了。只要足夠快,劫下孟雪里做人質(zhì),就可以改變戰(zhàn)斗結(jié)果。他真元極速燃燒,借劍勢飛掠!眼看手無寸鐵、身形單薄的孟雪里近在咫尺,忽而他心中不安。這是冥冥之中修行者對危險的直覺……不對勁!卻已經(jīng)遲了。一柄長|槍憑空出現(xiàn),他只覺前胸一沉,周遭山林飛速閃過,劇痛才襲遍全身,一瞬間看見了蜿蜒河道、兩岸連山。“轟!”孟雪里一槍將人擊飛十余丈,砸進奔涌河水中,濺起沖天水光。“啪啪啪?!?/br>岸邊響起一陣清脆掌聲。寒山三人恰好收拾完對面三個,騰出手奮力鼓掌:“長老辛苦了?!?/br>孟雪里收起‘光陰百代’,嘆了口氣:“清點東西,過來總結(jié)?!?/br>這些弟子跟他混熟之后,越打越隨便,就跟鬧著玩一樣。每打完一場,孟雪里便讓師侄們反思總結(jié),從頭推算整場戰(zhàn)斗,哪里不足,哪里還能做得更好。三人輕車熟路地收繳戰(zhàn)敗者玉符和儲物袋,又上前為他捶腿、敲背、捏肩。他們是重璧峰峰主的親傳弟子,從前除了練劍,應(yīng)師父要求,學(xué)過幾套推拿手法,用來侍奉師父。這次倒讓孟雪里享受上了。“那個陣符師布陣火候不到,以你們的水平,根本不足為懼。一開始打得辛苦,是因為你們發(fā)現(xiàn)踏進陣中,立刻就慌了,一慌,就自亂陣腳……”孟雪里微瞇著眼,感受后背力道,“其實只要躲開他的符箓……”話未說完,被不遠(yuǎn)處倒在地上的霧隱觀陣符師聽見。陣符師憤怒大喊:“士可殺、不可辱!”寒山三人冷漠地走過去,在定身訣之上,又補了他們一套禁言咒。孟雪里雖然不懂劍訣劍術(shù),但除了劍法,還有很多東西可教。師侄們又虛心好學(xué),因此實戰(zhàn)中進步迅速。每當(dāng)孟雪里答疑時,總會想起肖停云和虞綺疏。不知道兩個徒弟修行情況如何,有沒有遇到困惑,有沒有仔細(xì)研讀自己留下的。這次收獲頗豐,那個陣符師優(yōu)柔寡斷,儲物袋中還剩下五六張符箓沒舍得用,全便宜了孟雪里等人。劍修也帶著五花八門的丹藥法器,卻唯獨沒有食物。孟雪里百思不得其解,這些人如何做到出遠(yuǎn)門不帶零食,不覺得難受嗎?寒山弟子似乎看出他心中所想,積極為孟長老排憂解難。正巧頭頂一只白隼盤旋飛翔。此隼不同凡鳥,眼神銳利、羽毛濃密、神采奕奕。李唯:“看起來挺好吃的?!?/br>張溯源取出連|弩|和|箭|囊,這是從散修隊手中收繳的戰(zhàn)利品,用得還不太熟練。三人一通亂箭,射下白隼,興奮地生火烤鳥。“孟長老,快來吃!”孟雪里擺擺手:“你們吃吧,我改吃素了。”三人對視一番,不知該如何勸慰。劍尊仙逝,孟長老為亡夫茹素守喪,這般深情,感天動地。孟雪里:“看我作甚?快吃啊!”三人埋頭吃rou,忽然張溯源停下:“這味道不對,有股異香,香得駭人。”孟雪里:“這是被人豢養(yǎng)的靈獸?!?/br>何銘嗆得連連咳嗽。張溯源面色一肅:“北冥山的人盯上咱們了?”就像寒山全稱寒山劍派,北冥山全稱為北冥山馭獸宗。門派位于極北蠻荒之地,有一套馴養(yǎng)靈獸的特殊方法。人間靈獸不是妖界妖族,不可化形,不通人言,卻能與主人心意相通。靈獸不止能用于戰(zhàn)斗,還可以探知消息,傳遞情報,正如這只窺探他們的白隼。孟雪里:“沒事,放心吃吧。”孟長老說沒事,那就肯定沒事,有事也能變沒事。三人再度埋首隼rou,不多時只剩一堆殘骨。火堆旁,李唯滿足地喟嘆:“今天真舒服,打贏了明月湖,還吃了這么好吃的rou。”何銘:“對,希望明天還能遇到明月湖的人?!?/br>孟雪里奇道:“你們與明月湖有何私怨?”張溯源長長嘆氣。何銘忿忿不平道:“孟長老有所不知,明月湖大弟子,名作荊荻,此人無恥至極,毫無底線。當(dāng)年我們下山游歷,遇見好資質(zhì)的童子,想帶來寒山培養(yǎng)。分明已經(jīng)說定,就要帶人回山了,他竟然男扮女裝,將人拐騙去明月湖!”孟雪里:“……竟有此事?”同樣的事情,霽霄以肖停云身份入門時,也聽這三人說過,只覺得無奈。孟雪里卻覺得新奇,能干出這種事,現(xiàn)在的修行界年輕一輩,太平日子過久了,三界不打仗了,該有多無聊啊?張溯源:“對,這次秘境大比,他也來了。但是聽說沒有和同門組隊?!?/br>……秘境西南角,一支身穿黑色斗篷的隊伍,同樣圍在燃燒的火堆旁。若觀察仔細(xì),便會發(fā)現(xiàn)他們不是散修。這一隊五人,竟然集齊了霧隱觀的陣符師、南靈寺的煉丹師、松風(fēng)谷的醫(yī)修、北冥山的馭獸師,還有明月湖的劍修。喬裝改扮只是因為擔(dān)心遇到各自的同門,不方便下手。這是一種全新的組隊方式,從前礙于門派之別,沒有出現(xiàn)過。他們在各派中,都是精英弟子,有人將他們聚在一起,如此大費周折,目的不止在于大比奪魁,而要破往年的最高分記錄。進入秘境之后,五人配合極度順利,一切都按他們預(yù)想發(fā)展。但今天出了點意外。馭獸師湊在陣符師身邊:“前面到底什么情況?我的白隼呢?”陣符師手中八角陣盤旋轉(zhuǎn)著,其中線條錯綜復(fù)雜,飛速變幻,普通人看一眼就頭痛。“活動跡象異常。應(yīng)該是西邊的人,想在河道上游的飛劍峽渡河,往東邊去?!?/br>馭獸師覺得他話沒說完,急切追問:“然后?”“然后他們就消失了。你的鳥也消失了。”“所以?”“所以河里有鬼?!?/br>馭獸師暴躁罵人:“你他娘的抱著陣盤摸了一天,就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