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淚,可受到折磨后的眼睛讓于斐感到驚恐,就如同暗黃色氣燈之下,金瑜看向他的那雙眼睛,他在那一瞬間就明白了,樂時對他失望了,他一定會離開。那個萬家燈火的初雪夜里,幾個人復雜的心緒,微漠的孤獨,都隨著鼓動的雪風永不再回了。“走神了?!彼氖直潮惠p輕拍了拍,于斐驟然一驚,險些要從座位上跳起來,一桌子人頓了一頓,周望嶼有些迷惑地看向他,于斐擺一擺手,尷尬地咳嗽幾聲。他盯了會兒樂時的眼睛,清澈,湛然,神光穩(wěn)定,于斐移過眼,樂時卻說:“你的眼睛很紅。怎么了?”于斐搖搖頭,仍舊決定掠過話題:“我沒事?!?/br>樂時欲言又止,面上帶著微沉的憂慮,半句話壓低地說出口:“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事情……”那個悅耳愉快的女聲又響起來,單單只聽著聲音,就好像能看見她的微笑,金瑜又說:“我是制作人們派來幫助大家出道的神秘嘉賓,猜得出和猜不出的大家,都請在十五分鐘之內(nèi)到學校的教學樓大堂集合喔。”于斐不再看樂時的眼睛,只是匆匆地捏了捏他的鼻尖,又匆匆站起身,“又是十五分鐘——只能奪命狂奔仿佛踩點上課了!”看到金瑜的時候,大男孩們都不約而同發(fā)出一陣夸張的抽氣聲,隨后是尖叫與掌聲。年輕、漂亮、活潑,似乎所有形容嬌憨女孩的詞語,都能用在她的身上,不像Noya突出的嘻哈個性,也不是貝錦冷淡的成熟風格,她白得幾乎發(fā)光,所以能夠駕馭淺金色的長發(fā),人魚色的眼影,精致飽滿的果凍咬唇,一條顏色大膽的鮮綠連衣短裙,只要站在場中,她就會成為焦點。金瑜歡聲笑著,流利說著開場白:“由于李想導師有海外行程,Noyaya和貝老師去參加今天N榜的評選,梅老師寫歌睡過了頭。所以這一期的測評選曲,就由我來主持!”笑聲掌聲交織成片,金瑜的朝氣蓬勃和平易近人極富感染力。“聽說大家今早開了場運動會,現(xiàn)在會覺得很累嗎?”異口同聲,精神振奮:“不累——!”樂時看著萬幸和任風風從靈魂出竅變成了突然興奮表情包本包,多數(shù)人都不太矜持,他下意識去望于斐,于斐雖然笑著,但那笑是淡淡的、凝固的,并不十分自然。金瑜介紹著選曲的總體流程,投影屏上放映的曲目試聽很快分散了他的注意力,即使心里在意,但卻沒有容他考慮的時間,這讓樂時覺得焦躁。歌曲風格不盡相同,每一首的分量都不輕,其中包括李想的固定制作人,那是他繼新曲之后,創(chuàng)作的一首抒情舞曲,如同名字一樣,歌曲風格吸取Post-rock的典型氣質(zhì),解構(gòu)傳統(tǒng)流行樂的回環(huán)結(jié)構(gòu),沒有特別鮮明的主歌與副歌之分,而歌曲的情感表達則需要靠純粹的舞蹈抒發(fā),歌詞更是渙散不收,只有獨兩段唱句是鮮明旋律,如同幽靈一般徘徊往復。制作人表示“歡迎練習生們的二次創(chuàng)作與改編”。舞蹈由李想親身示范,激起一片汪洋般的嘆息。萬幸和任風風交頭接耳,余光落在樂時和唐之陽身上,只見他們一個已經(jīng)開始數(shù)拍子踩動作定點,另一個已經(jīng)開始輕微地模仿李想的舞蹈動作。兩個人同時倒吸一口涼氣。“不過這個伴奏,倒是很適合說唱?!比f幸摸摸下巴,若有所思,轉(zhuǎn)眼對上任風風看神經(jīng)病的目光,他踹了對方一下,說:“我怎么可能選它!這舞未免也太難了點,跳舞不怕千篇一律的標準硬動作,最怕這種需要用力度控制的歌,用力過猛就僵硬夸張,太輕就顯得畏畏縮縮。我又不是樂樂……這種事情是做不到的……”下一首則是為HopE幾年來的發(fā)展做出極大貢獻的流行曲制作人,巧妙融合傳統(tǒng)古典元素與流行電音元素,制作出的與等歌都是業(yè)界著名文化輸出案例,電子舞曲穿插悠揚不失激昂的吹奏樂器采樣,歌詞朗朗上口而不失雅韻,副歌亮耳出挑,主歌也不稀松,需要一定實力才能夠消化。稱得上是一首令人耳目一新的良曲,舞蹈難度適中,動作瀟灑恣意,貼合目前的大眾審美與流行趨勢。這首歌沒有放出改編的版權(quán),但卻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于斐聽了會兒,又比照后放出的兩首歌曲,這才輕聲說:“從舞臺效果這方面來說,第二首比較好?!?/br>樂時點點頭。于斐又說:“你很喜歡吧?”樂時沒有說話,顯然也在思考忖度,第一首歌顯然充滿危機與挑戰(zhàn),他即便相信自己能夠很好消化那首歌,但是他不確定隊友是否能夠在繁重的日程底下完成練習,相較之下接近大眾水平,記憶點頗多的是最好的選擇,樂時在已經(jīng)兵行險棋,于斐此刻表達出想要選擇第二首歌的意愿,他于是決定也選擇這首歌。意料之內(nèi),選擇的練習生嚴重溢出,樂時在的二號教室里,看見了遠超限定五人的數(shù)量,等待篩選的練習生,近半的八個人,競爭異常激烈。幾乎所有上位練習生齊聚于此。對此,節(jié)目的解決方案是,由所有人進行記名投票,最后公開每個練習生的票數(shù),取前五名入組,其他人分散至名額不足的組別。在此之前他們有集體試訓的機會,分別學習副歌的舞步與vocal部分。在練習的間隙里,樂時對于副歌總有生澀和不熟練的部分,這首歌看似簡單,副歌音域卻非常廣闊,他唱得有點兒吃力,于是想要問一問于斐音準的問題。于斐那頭的舞蹈訓練剛剛結(jié)束,他和周望嶼并肩坐著,正交頭接耳地說些什么。于斐的手上拿著周望嶼的老式保溫杯,時不時皺著眉頭喝一上口,動作自然。樂時沒向他們打招呼,只不作聲走近些,一些細細碎碎的話穿過躁動激昂的電子歌曲,傳進樂時的耳朵里:“……當然是不會善罷甘休,拿著祭天劇本的話最后怎樣都是可能的?!?/br>“WMC保護不了這么多人,連動物都知道趨利避害,該放棄誰他們心里有數(shù)。”“你不記得上次的卡七?你想要的未來,就是一直卡七么?”樂時眉頭一皺,周望嶼一番話說得透澈冷漠,盡管語氣語重心長,但樂時仍有些如鯁在喉。他知道節(jié)目中黑幕的存在是不可避免的,但他不知道身邊的人已經(jīng)明晰到了什么地步,周望嶼表情篤定,成竹在胸,仿佛知曉一切,于斐捏著那只不銹鋼杯子的蓋子,周望嶼壓低聲音又說了些什么,于斐凝重地點了點頭,終于答了一個“好”字。樂時同樣也陷入沉默,首先涌入心中的是迷惑,同時一種蒙在鼓里的不安與焦躁被點燃了,他覺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