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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甚在意,道:“我手上權(quán)力過大,管著六部,又握有軍權(quán),下面的人難免心懷怨言……”宋雙成:“哪有?我就沒聽到過哪個不長眼不要嘴巴的敢說你?!?/br>楚棠不理他,道:“陛下年輕有為,聰穎非常,也日漸長大,我不該再自持帝師身份,而使陛下在政事上畏手畏腳……”宋雙成:“我瞧著你沒怎么自持帝師身份啊,陛下也很喜歡被你管著吧?”楚棠仿佛沒聽到,繼續(xù)說:“再者,我甚是想念明月寺的日子,自覺在京中多世俗煩擾,回明月寺禮佛或許更適合我?!?/br>宋雙成:“……”楚棠慢慢看向他,道:“宋將軍還有話要說嗎?”“想不出了?!彼坞p成端坐著,雙手放在膝上,誠懇道。楚棠點(diǎn)頭,接著道:“因此,我是時候離開京都了?!?/br>容約一急,又要站起來,楚棠淡淡看了眼,他才壓抑住沖動,喝口茶靜了靜。“你說你更喜歡禮佛,我是沒話反駁你??杀菹聲趺聪??”宋雙成道,“他跟在國師身邊那么多年,孺慕之情昭然可鑒,驟然聽見國師要卸任離京,該作何反應(yīng)?”楚棠道:“陛下是明君,會挑個好的人來繼任的?!?/br>“于公是如此,可于私就未必了?!彼坞p成道。楚棠頷首:“陛下如何先按下不提。過幾天,上書彈劾我的奏折或許會多一些,你們就睜只眼閉只眼罷。”容約一拍桌子,茶杯都震了下,他冷聲道:“誰敢彈劾你?”楚棠一笑:“有上下尊卑,有權(quán)力失衡,就會有不滿之言,你們就當(dāng)沒看見,直接上交給皇上便是?!?/br>容約皺著眉,看著他欲言又止。宋雙成嘆口氣:“國師一向有主意,我們怎么勸也是徒勞,就不勸了。且你已出聲與我們叮囑,我們難道還能與你意愿相悖不成?”楚棠道:“宋將軍一生為郁北,楚某敬你忠誠?!?/br>宋雙成擺擺手,想想郁恪的反應(yīng)便一慫,等茶溫了咕咚咕咚灌完,道:“我只能為國師祈禱了?!?/br>等宋雙成走后,容約嘟囔道:“早知你是說這種事,我就不該來?!?/br>興沖沖而來,懷著一股子不甘愿回去,還喝什么雪頂含翠,回家吃奏折去算了。“陛下不在京中,辛苦你們了?!背牡?。不管是對朋友還是下屬,他慰問人的時候,眼里總含著溫柔的笑意,仿佛是真的關(guān)心人一樣,看多少次都會動容。容約心一軟,道:“國師去西北才是辛苦。”聽到楚棠要卸任,他剛剛才震驚完,現(xiàn)在又被楚棠一看,心緒像揣著兩碗水,忐忑不平,只能低頭去喝茶,猝不及防被燙到了,嗆了一口。楚棠拿過手帕遞給他,看著一提到郁恪容約就有些慌亂的樣子,心里說不清是什么滋味。雖說來到這里只是為了客串一場戲,但時間久了,在郁北十幾年,他對這里的人確實有著不一樣的感情。郁恪從小跟他到大,像是他親手養(yǎng)大的小孩,感情深厚自不必說。在剛開始,他只當(dāng)容約是一個和宋越相像的人,后來,兩人共事許久,為人處事多合得來,在楚棠心里,他們是以朋友相稱的。與人交往,楚棠做什么都光明磊落得很。之前容約和他說他喜歡一個人,他知曉是郁恪,又誤以為他們兩情相悅,有心撮合,不想一著不慎,犯了錯,誤解了郁恪的意思,特別是……在經(jīng)過行宮一事后,他才發(fā)現(xiàn)當(dāng)初他錯的離譜。現(xiàn)在回到京城,猛然見到容約,想起容約喜歡的人莫名奇妙對他告了白,他就覺得有造化弄人之感。一向從容淡定的楚棠,此時覺得郁北這個地獄模式真的開始棘手了起來,他難得有些遲疑,問道:“……容左相,楚某有事,想冒昧問一句,先請你見諒?!?/br>容約瞪大眼睛,道:“國師有何事需要我見諒?”楚棠心說提你傷心事難道不需要你見諒嗎?他道:“楚某就唐突了。時隔幾年,不知你是否還喜歡那人?”容約呼吸一窒,聲音微微顫抖:“國師……為何突發(fā)此問?”楚棠說:“身為左相朋友,楚某就唐突問一句,如果覺得冒犯,楚某先道歉……”“不、不不,”容約連忙擺手,臉頰飄上一抹紅,有些躊躇,又有些堅定,道,“你問的話,我自然如實回答。”他看著楚棠,道:“我仰慕他,這份心不會有絲毫改變,如果、如果他愿意多看一眼就更好了……他離開京都這么久,我無時無刻不在想念他?!?/br>楚棠在心里嘆口氣:“只怕那人與你并不同心?!?/br>容約臉一白,閉了閉眼,似乎在接受此事,半晌,他低下頭,道:“那便罷了。既然國師這么說,人前人后,我就收起這份心思,只求不惹人厭煩好了?!?/br>楚棠一時竟然有些惱怒郁恪。雖然這種情緒對他來說是極其難有的,但方才確實有一閃而過。郁恪這小孩……真是的,為什么會莫名奇妙對他產(chǎn)生了不該有的感情?究竟是哪里出了問題?為什么說了他也不肯改,白白叫他和容約煩惱,甚至某一日還會反目成仇,一發(fā)不可收拾。想起娛樂圈里各路情敵打架的新聞,聲勢浩大,沸沸揚(yáng)揚(yáng),楚棠瞧一眼都覺得煩躁。他想,等他回去,郁恪自然而然就會淡忘了吧。由此可見,不管是對郁恪,還是對郁北,他早早離開了才是好的選擇。楚棠道:“楚某只是胡言亂語,左相無須放在心上?!?/br>容約扯了扯嘴角,僵硬地笑道:“好。我先告辭了。”“慢走?!?/br>楚棠起身相送。系統(tǒng)只能默默唉聲嘆氣,為他的主子cao碎了心。---冬至日來臨,京中的雪在晚上小小地飄。富麗堂皇的宮殿,美味佳肴擺滿一桌。郁恪正問國師來了沒,就見楚棠從門口走開,連忙起身,道:“哥哥。”他要幫楚棠解開披風(fēng),楚棠率先一拉帶子,一下子就解開了,讓郁恪的手撲了個空。郁恪也不在意,順手接過他的披風(fēng)交給侍女,拉著他道:“外面冷不冷?快來暖暖手?!?/br>“謝陛下關(guān)心?!背牡?。他說話的時候,帶著白氣,紅唇雪膚,襯得連白氣都是漂亮的。郁恪細(xì)細(xì)看著他,笑瞇了眼,仿佛為了藏起了真實的貪婪而另起他話,道:“剛回京,堆積了好多事,如今冬至過節(jié),終于可以歇一歇了?!?/br>他說得孩子氣,像小時候纏著楚棠要出去玩兒一樣,楚棠心難免軟了一下,道:“是該好好歇歇了?!?/br>“整日看著那些奏折和老大臣,我眼睛都花了?!庇翥⌒Φ溃案绺缈炫阄液群染??!?/br>楚棠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