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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意思,收回了直愣愣攤開的手心,看了眼他的神情,撇嘴道:“是,我是小孩心性。那暗衛(wèi)跟了你那么多年,想必早就善解國師的意,體貼入微,成熟聽話?!?/br>楚棠一哂:“又說胡話?!?/br>少年哼了一聲,只是還乖乖跪著,被打了也沒逃開。楚棠拍了拍大腿:“過來。”郁恪轉過眼睛,偷偷看他,很快就抵制不住誘惑,膝行了過來,撲進楚棠懷里抱住他的腰,伏在楚棠膝上,悶悶道:“哥哥你不要生我氣了?!?/br>這也算是認錯了。少年的頭擱在他腿上,楚棠捏著他的臉瞧了瞧:“誰打了陛下?”郁恪道:“除了哥哥,誰敢打我啊?!?/br>這話說得真實,又好似在抱怨。楚棠慢慢道:“你若不犯錯說胡話,為師也舍不得打你?!?/br>郁恪一聽他說舍不得,便開始可憐兮兮地賣乖討巧:“你騙人,說著舍不得,剛剛打我的時候可沒留情。你看,這么紅了。”他一手抱著楚棠,伸出左手,湊到楚棠眼前給他看:“還疼。要呼呼?!?/br>雖然算不上輕,但楚棠確實沒用多少力氣。郁恪手心上印了幾道稀疏的紅痕,沒腫,他臉上的反而更嚴重。楚棠抓著他的手,輕輕吹了兩下:“臣給陛下上藥?!?/br>說到上藥,郁恪眼前又浮現(xiàn)出剛才看到的一幕,狀似無意道:“哥哥之前在書房,和許憶做了什么,竟到了要脫衣服的地步?”楚棠讓他松開一點兒,道:“他受了傷?!?/br>“你們千機閣暗衛(wèi)的待遇都這么好的嗎?”郁恪眼角微挑,天真道,“受了傷有主人親自上藥?”“他一直盡心盡力,盡忠職守?!背恼f,“而且,陛下也知道,寬嚴并濟,才是一個好主人啊。記”楚棠拿到了藥,抬起郁恪的臉,輕柔地在紅痕處涂上藥膏:“這究竟是怎么回事?”郁恪乖巧地抬起頭,望著楚棠近在咫尺的雙眸,像是又陷入了個夢境,閉上眼,小聲回答道:“做了個好夢,想要打醒自己?!?/br>打醒自己也不必如此狠吧,少年兩邊的臉頰處都微微紅腫了起來,湊近一看就更明顯了,有一邊臉還有些青紫,仿佛打了不止一次。楚棠上完藥,拍拍黏在他身上的少年:“陛下起來吧?!?/br>郁恪趴在他膝上,眼皮耷拉著,看樣子都快睡著了,手指無意識地在玩著楚棠衣袖下的佛珠:“腿酸了,起不來,哥哥扶我。”楚棠一手拉著他手臂,一手摟著他的腰,用勁將少年扶了起來。少年貼著他站了起來,卻仿佛因為跪久了,一時腿麻沒站穩(wěn),“哎呀”一聲,壓著楚棠倒在了榻上。楚棠猝不及防,仰面被少年帶倒了,身上是他溫熱的胸膛,壓著他微微起伏,氣勢莫名的強烈。郁恪一手撐在楚棠腦袋旁,鳳眸里笑意盈盈,好像一個計謀得逞的小孩子,得意洋洋地喊道:“哥哥?!?/br>兩人面對面貼著,呼吸就近在咫尺,長發(fā)纏在了一起。姿勢實在不雅。楚棠淡定道:“陛下的腿還麻嗎?”郁恪拖著長長的尾音說:“麻。哥哥從來沒有罰我跪那么久?!?/br>他看著楚棠無波無瀾的眼睛,似乎覺得那面具是阻礙了,伸手摘掉,露出楚棠的臉。“哥哥,”郁恪道,“許憶他有看過你這張臉嗎?”那次御花園行刺,混亂之中掉落面具,他好像已經(jīng)緊緊護住了楚棠的臉,許憶又在和刺客打斗,所以那次他應該是沒有看過的。只是不知道私底下,楚棠有沒有讓人看過他那張臉?楚棠微微瞇了下眼,似乎在適應光線,淡聲道:“不知道?!?/br>突然頭皮一痛,楚棠平靜地看向少年。少年抱歉道:“不好意思,哥哥,不小心抓到了你的頭發(fā)?!?/br>郁恪起身,伸手拉了楚棠起來,還給他理了理頭發(fā),笑道:“哥哥不生氣了?”被這么一鬧,誰還能生氣。楚棠一邊找藥,一邊問道:“陛下還沒說,今晚過來是為何事?”郁恪一僵。剛才他怒氣上頭,只顧著生氣和委屈,現(xiàn)在靜下來,那個美夢再次浮上心頭,一幕一幕,醉人又癡人。他看向楚棠。搖曳燈光下,楚棠垂著眼睫,手上整理著藥瓶,眸色清雋,膚白勝雪,長發(fā)如瀑,像是從畫中走出來的,不沾染人間濁亂,似雪秀極。因為少年方才的惡作劇,他眼尾微紅,冷冰如玉的臉頰地染了抹霞色,幾縷青絲垂下,光影變幻間,襯得頸頷越發(fā)細白,好像……好像他一手就能扼住。郁恪的心跳動極厲害。他想讓楚棠永遠只看著他,他想永遠獨占楚棠的目光——這種心思如此不可為人知。他,他想占有楚棠整個人。那一瞬間,他從未如此清楚地明白,他對楚棠的喜歡,他對楚棠的感情,不止于親人,不止于師生,更逾于肌膚相親的一晌貪歡。楚棠側頭,似乎察覺到一絲異樣,眼里露出些疑惑:“陛下?”少年仿佛看到什么可怕的東西,神情大駭,急急轉身,腳下踉蹌了一下,奪門而去,還扶了下門。“……”楚棠摸了摸臉,默默戴上了面具。記第28章輾轉反側京都城門,一輛馬車停在中間,儀仗林立,宮侍長如龍,浩浩蕩蕩。“國師前往明月寺,山長水遠,舟車勞頓,路上要好好休息。”容約站在前列,對楚棠道。宋雙成道:“國師為國祈福,自己也該好好注意身體。早日回來?!?/br>楚棠看了看長長的出行隊伍,冷淡的眸色都露著些許無奈,道:“怎的如此多人?”宋雙成笑道:“陛下說國師身邊的人可能不夠用,便指了這些人過來送行。”容約奇怪道:“這還是陛下頭一次沒來給國師送行。”宋雙成攤了攤袖子,嘆道:“國事繁忙,陛下不得空也正常。”容約皺眉。雖然登基大典時,楚棠和郁恪兩人不似有嫌隙,但那日御花園巧遇,容約明明親眼見著皇上氣沖沖拉走了國師,又聽聞在地牢里封八皇子為王時他們起了沖突,他就一直憂心他們的關系,現(xiàn)在郁恪沒來送行,就更異常了。他終于得空問楚棠:“國師和陛下最近如何?可有什么爭執(zhí)之處?”后面的宮侍離得遠遠的。楚棠道:“不必擔心。我和陛下很好?!?/br>“那為何今日陛下不來?”宋雙成擺擺手道:“陛下又不是小孩子了,哪兒能總盯著老師呢。國師你說是不是?”楚棠點頭:“是?!?/br>容約心里隱約覺得不對勁,但楚棠的情緒一向不外露,他看不出什么,便道:“好吧,國師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