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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得水深火熱,膽戰(zhàn)心驚,現(xiàn)在這座冰山終于融化了,真實謝天謝地謝謝先帝。紫宸宮。從明天登基大典起,太子就不再只是太子,而要成為郁北的帝王,住進(jìn)皇帝歷來的寢宮乾清殿,執(zhí)掌朝政,號令天下。楚棠在偏殿剛換上衣服,就聽身后那些宮侍齊齊行禮:“太子安好。”話音剛落,一雙臂膀便從背后抱住了他,帶著淡淡的龍涎香味,溫?zé)嵊趾寐劇?/br>銅鏡里,郁恪一身墨色太子服,襯得他面如冠玉,越發(fā)英俊瀟灑。他把下巴擱在楚棠肩上,從身后輕輕摟住他的腰,不等楚棠說什么,一只手就拿過許憶手中的腰帶,笑道:“讓學(xué)生給老師系上吧?!?/br>楚棠回身,推開他,道:“太子金貴之軀,怎好做這些事……”猝不及防被搶了東西,許憶抿唇,在一旁垂眸靜立,像是不存在的空氣,卻莫名散發(fā)著一股哀怨的氣息,仿佛在討要原本屬于他的腰帶。郁恪看在眼里,心底哼了一聲。楚棠看不出他們之間涌動的暗潮,只道:“許憶系得挺好的,讓他做就好了?!?/br>“老師連這點小事都不允許學(xué)生做嗎?”郁恪已經(jīng)能和楚棠平視了,看著他,目光釅釅,有點兒委屈,又有點兒不容拒絕,道,“這或許是最后一次了。”楚棠一怔,不知想到什么,態(tài)度柔和了下來,點頭道:“也好。”許憶和其他人默默退了出去。郁恪像是打了一場勝仗,開心得不得了,半屈膝下,對著楚棠的腰比了比腰帶,嘟囔道:“怎么哥哥總這么瘦呢?”他又張開自己的手掌比了比,說:“我兩只手就能握住?!?/br>楚棠當(dāng)他在開玩笑,雙手張開,心安理得地由郁恪給他系上腰帶,慢慢道:“女子的腰更為纖細(xì),殿下以后會知道的?!?/br>未說完,就覺腰處一緊,楚棠低頭,對上小孩兒要冒火的眼睛。郁恪勒了下腰帶,憤憤道:“你怎么知道的,哥哥試過?”試什么?摟腰嗎?那楚棠當(dāng)然試過。他是演戲的,和女星擁抱是常有的事,不說走紅毯,單說剛出道時便有部劇,他飾演的男主就是極有男友力的人,或霸道或溫柔,都帥氣十足。有次,在爭吵中他一把拉女主入懷吻過去,吻著吻著互相摟起來——反正這種接觸是家常便飯。不過他的職業(yè)經(jīng)歷哪兒能和郁恪說呢?他便道:“目力所及,無須上手?!?/br>聽到他的話,郁恪松了手,但仍然不信:“是嗎?”他系好腰帶,站起來,道:“國師天人之姿,京中愛慕國師的人數(shù)不勝數(shù),肯定會有人在孤瞧不見的地方自薦枕席。哥哥年輕氣盛,難道還能把持得?。俊?/br>系個腰帶都能系出這些事來。楚棠有些哭笑不得,道:“沒有的事,太子殿下?!?/br>郁恪有些滿意,又有些不滿意,但也不知道自己究竟不滿意在何處,便退了一步,道:“好吧,孤暫且相信。哥哥可不要騙我?!?/br>“自然?!背狞c頭。為了方便,他回來時便換下冪籬,戴上了銀面具。郁恪在他面前,站得有些近,視線停留在楚棠細(xì)白的脖頸處,看他弧度美好的喉結(jié),然后他情不自禁咽了咽唾沫。他身體有點兒熱,心說自己這是怎么了,為什么這樣奇怪?好像看著楚棠能緩解一點,但又好像更躁動了起來。楚棠的話打斷了他的思緒:“明日大典,殿下可做好準(zhǔn)備了?”他的聲音是一以貫之的清冷,卻又讓郁恪分外心熱。壓下那點躁動,他道:“學(xué)生準(zhǔn)備好了。有哥哥陪著,我什么都不怕?!?/br>記楚棠道:“殿下會是個好君主。”記第24章呼吸交纏第二天,登基大典。天家富貴,人間繁華,酣宴恩榮,蔚姿逾畫,今天的郁北京都和皇城無處不洋溢著歡慶的氣息。按照郁北禮制,卯時日升之刻,太子前往泰山,拜祭天地。祭完太廟和社稷壇后,太子回宮,儀仗林立,車乘相銜,百姓一路擁呼。因為沒有太后和太上皇,便免了朝拜的流程,新帝只去光明殿接受群臣拜賀即可。少年身著黃袍,年輕而沉穩(wěn)。登了高臺,他坐在金燦燦的龍椅上,俯視底下的人,目光深邃。丹陛大樂奏響,中和韶樂跟隨。在樂聲和長鞭的破空聲中,眾臣跪下,行三跪九叩禮,聲音響徹光明殿:“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br>楚棠手捧著玉璽,獻(xiàn)上高臺:“新帝登位,我朝臣民,不勝欣喜?!?/br>他沒有下跪——眾人都知道,是新帝給他的特權(quán)。郁恪凝視著他,半晌,抬手道:“多謝國師。”他身邊的太監(jiān)恭敬接過玉璽,黎原盛打開圣旨,大聲宣讀道:“詔曰:郁北前興,宏業(yè)惟歌,威振四海,勛德彌縟。今朕承皇命眷顧,順應(yīng)天意,繼承大統(tǒng),炳耀斧烈……”“……國師楚棠,憂思朝綱,金聲玉振,天地輝光。朕為蒼生福澤計,今封楚棠為當(dāng)一字并肩王,位比天子,共理朝政。違逆國師者,如違朕,斬。欽此!”底下的大臣臉色各異,但都只能紛紛跪下:“臣謹(jǐn)遵新帝圣旨。”他們低了頭,沒看見國師也有一瞬間的怔愣。楚棠一向淡定,很快便收了詫異,單膝跪下:“謝陛下隆恩。”宋雙成和容約站在群臣前列,仰視著他們。這十幾年里,大臣們看著郁恪日漸掌權(quán),將國事處理得井井有條。郁北歌舞升平,太平盛世,除了國師,也有少年太子的一份力。他即將成為一代君王,有野心,有手段,將來的朝廷再不能欺他分毫。只是不知道,他對他的老師,郁北的國師,是否還如從前一樣赤誠?一字并肩王,那可是比肩天子的位子,多少人夢寐以求?郁恪這個安排,究竟是好心,還是故意將楚棠推向風(fēng)口浪尖?回去的路上,宋雙成問容約:“你說,陛下給國師封王是何意?”容約搖頭:“不知?!?/br>他們是越來越看不透這個人了。若說他好心,可單國師一個位子便足夠楚棠榮華此生了,何必再施加高位,將楚棠推至無上的榮耀之位?若說他不懷好意,但前朝帝王制衡權(quán)臣時,未曾有誰將一字并肩王的位子送出去的,可說是謹(jǐn)慎至極,難道郁恪不謹(jǐn)慎嗎?不可能,十幾年前他能在沈丞相等jian臣手中活下來,還能順利繼承大統(tǒng),便足知他有城府有計謀。堂上一呼,階下百諾。宣讀到封王的圣旨時,少年端坐著,目光銳利地望著跪地的大臣,其實他的余光在瞥著楚棠。他方才明明跪在他面前,明明是一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