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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的人馬?!?/br>兩人一愣。宋雙成朗聲笑道:“沒想到國師和太子,英雄所見略同啊?!?/br>楚棠淡淡地笑了。傍晚,國師府。楚棠一人用膳,管家在一旁伺候著。一人突然闖了進(jìn)來,是小青。她撲通一聲跪在地上,不停地磕了幾個頭,激動又狂喜:“多謝、多謝國師救命之恩!奴婢一家愿為國師做牛做馬,肝腦涂地,必定報答大人的恩情!”楚棠看了她一眼。管家去扶她起來,小青哭得泣不成聲。“不必報答我?!背牡?,“告訴你表哥,上任后做一個好官?!?/br>“是,奴婢一定轉(zhuǎn)告大人的恩訓(xùn)?!?/br>小青走時,看見了站在門口的郁恪,嚇得腿一軟:“太子殿下!”郁恪臉色不是很好:“嗯。”小青道:“奴婢多謝太子殿下公正……”郁恪打斷了她的話,問道:“哥哥他還在生氣嗎?”小青愣了一下,回過神來立刻搖頭:“回殿下,國師看上去并無不虞之色。”郁恪突然醒悟了過來。楚棠一向神色淡淡的,別人看楚棠能看出什么花兒來。他在門口躊躇了片刻,還是走了。作者有話要說: 留下了沒評論沒動力的淚水記第17章曲水流觴晚上,萬籟俱寂,微風(fēng)拂過。燭火明亮,楚棠穿著一襲雪白的中衣,披件外袍,黑發(fā)披散,皎如玉樹,手中執(zhí)著一本書,氣氛慵懶又自在。忽然,許憶在門外道:“國師,太子殿下來了。”楚棠輕輕嗯了一聲,卻沒什么動作。房門外恢復(fù)了平靜。管家一眾人在門口迎接郁?。骸疤忧q?!?/br>郁恪下了馬車,看了看門口。夜色中,國師府大門口的琉璃明珠燈籠發(fā)出亮光,只有一行侍女站在那里。郁恪略微失望地抿了抿唇。管家機(jī)靈地回答道:“太子殿下,國師方才已經(jīng)歇下了。奴才這就去通傳一聲……”“不必了,”郁恪阻止他,“孤來這里拿點(diǎn)東西,不打擾國師休息。”說完,就大步走了進(jìn)去。管家連忙跟上。郁恪沒有直接去找楚棠。進(jìn)了國師府的門后,他去了自己的房間——因?yàn)樗麜r常過來這里,所以楚棠讓人在府里專門辟了一間房給他。房里很整潔,井井有條,看得出下人經(jīng)常打掃。住進(jìn)這里有好幾年了,郁恪逐漸長高,他的小錦被子也逐漸長大。郁恪環(huán)視四周。半晌,他把下人關(guān)在門外,自己脫下了靴子,有些氣鼓鼓地爬上了床,一扯被子,蓋到身上,翻個身,閉眼睡了。楚棠的房間里,依然安靜。金獸玉爐升起輕薄如紗的瑞香,淡淡似冷水沉香。過了一會兒,楚棠放下書,看到桌上的銀面具,隨手戴上了。不久,房門被人敲響了,一下一下,輕又小心。“進(jìn)來?!?/br>門“吱呀”一聲慢慢推開了,一個腦袋探了進(jìn)來。郁恪抱著自己的金枝小軟枕,只著單薄中衣,鞋子隨便踢踏在腳上,腳后跟還踩著鞋的邊緣。他抿著唇,眼睛滴溜溜轉(zhuǎn)著,試探地看向楚棠。楚棠指節(jié)分明的手拿了剪刀,“咔嚓”一聲剪了燭心,燈火搖曳了一下。郁恪慢慢挪了過去,嘟囔道:“一回來就生我氣,哥哥眼里就沒有我了嗎?”楚棠淡聲道:“沒有。”郁恪懷里抱著枕頭,趴在楚棠膝上,小心瞅著他臉色,用臉頰蹭了蹭:“對不起,哥哥,我錯了?!?/br>“殿下何錯之有?!背钠届o道。郁恪低頭,聲音也低了下去:“我不該惹你生氣……今后我一定秉持公正,不給你添麻煩。”“殿下,臣不會生氣?!背恼f,“錯也不是因?yàn)槟憬o臣添麻煩。”郁恪有些急地辯解道:“人怎么可能不生氣呢?我做錯了事,哥哥生氣也是應(yīng)該的?!?/br>他知道楚棠素來冷靜,可楚棠對他傾注了心血,看著自己親手帶大的學(xué)生,行事卻不能如他意,不該生氣嗎?還是說,他根本就沒有那么重要,連引起楚棠一絲不冷靜都不能?楚棠黑曜石般的眼珠子動了動,似乎有些疑惑,但壓下去了:“好吧,臣確實(shí)覺得殿下做錯了事情。”郁恪小小松了一口氣,這次更誠懇地認(rèn)錯了:“對不起,我不該草菅人命,不該處理偏頗,不該頂撞哥哥。我方才將京都府的人都查了一遍。”他抱著楚棠的腰,悶聲說著話,像只黏人的小貓一樣,在咕嚕咕嚕撒嬌。然而他會成長,會長大成人,會越來越沉穩(wěn),越來越成為楚棠能依賴的參木。他像一匹小小的狼崽,仍需楚棠庇護(hù),卻希冀著快快長大,反過來保護(hù)楚棠。屋外的風(fēng)越來越大了,樹木枝葉沙沙作響。楚棠似乎嘆了口氣,拉他起來:“太子做得很好了,臣小時候犯的錯更多。殿下要記住,臣挑選記的人也不一定都是對的?!?/br>郁恪攬著枕頭,悶聲悶氣道:“嗯,我知道了?!?/br>他踢了踢鞋子,似乎很不愿意承認(rèn)楚棠會做錯事,但又不得不這樣回答楚棠,好讓他快點(diǎn)消氣。“殿下,你和郁北需要的是對郁北有用、對郁北忠心的人,而不是對臣有用且忠心的。不必因?yàn)槌级窒铝羟椋靼讍??”楚棠慢慢說著,言辭輕緩,眼眸清雋,如天上星辰,能退九霄凈,澄萬景清。郁恪看著他,點(diǎn)點(diǎn)頭。其實(shí)他有點(diǎn)想問,朝中那么多人都跟隨楚棠,他所有的命令都能一呼百應(yīng),若他再稍微使點(diǎn)手段,籠絡(luò)所有人心不在話下,那樣的話,無論以后有什么變故,無論誰登基,楚棠的后路都能多很多。尋常的人都會這樣做。但想了想,他又咽下話語了。楚棠要是真那樣做了,就不是他了。也好。等以后,無論發(fā)生什么,他總會護(hù)著楚棠。楚棠沒再多說什么。郁恪從來冰雪聰明,不鉆牛角尖的時候一點(diǎn)就透,楚棠一直都明白。郁恪低頭,玩著楚棠手上的黑木佛珠,似乎很感興趣。楚棠捏了捏郁恪懷里的枕頭,問道:“小殿下拿著這個來做什么?”郁恪開懷笑了一下,他覺得楚棠方才是捏到了他心上,癢癢的:“崇文臺說今晚會有暴風(fēng)雨,我怕打雷?!?/br>“太子。”楚棠略微無奈地嘆了口氣,似乎拿他沒辦法。郁恪泥鰍一樣跑進(jìn)了內(nèi)室,踢掉鞋子,“咚”一聲滾上床,將柔軟的被子滾得亂糟糟的,還高興道:“楚棠你快進(jìn)來。”楚棠等了一會兒。風(fēng)聲呼呼,雷聲轟隆隆悶響,如萬馬奔騰,雨點(diǎn)嘩啦啦掉了下來,砸在樹葉上,噼啪作響。透過白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