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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十幾天楚棠都待在了郁北,沒有回去。他忙著處理郁北諸多爛賬,郁恪倒不諳世事,一心只鼓搗他的拜師事宜,就跟專心玩泥巴似的。楚棠便由得他去了。郁恪看了看滿庭院的人,隨手點了幾個面善的:“就這些吧。”大太監(jiān)機靈地帶人退下了。人一走,郁恪便迫不及待道:“哥哥,你那天一定不能消失!”“我這幾天不都在這里嗎?”楚棠道。郁恪摟著他脖子,嘟囔道:“好像也是?!钡目傇诿?,就讓他有種錯覺,仿佛楚棠一眨眼就又不來看他了一樣。他摸摸楚棠臉上的銀面具,換了種說法:“哥哥那一天都是我的。”“好?!?/br>郁恪蹦蹦跳跳地走了。宋雙成來的時候,郁恪正板著臉教訓下人:“國師不喜歡這個禮花,太丑了,扔掉扔掉?!?/br>宋雙成:“……”他此時還不知道自己現(xiàn)在這種心情叫作“對顏控的無語”。“太子殿下?!?/br>“什么事?”郁恪正經(jīng)問道。宋雙成這次來是有要事的。楚棠之前托他告訴郁恪要對國師保留一分警戒之心。沈丞記相過來作死前,他和郁恪說過幾次,但沒有什么用,郁恪趕了他出去。現(xiàn)在郁恪要拜國師為師,還是應該和孩子多說幾句。宋雙成清了清嗓子:“殿下,臣聽聞前朝有個丞相,深得帝王信任……”“嗯嗯?!庇翥∫贿咟c頭,一邊小手一指開得熱烈的海棠,“衣服上要繡這個,不要牡丹。”“是?!睂m女默默記下。宋雙成繼續(xù):“后來,他卻恃寵而驕,帶兵造反……”郁?。骸昂脴O了。對,深色或白色的都可以,國師喜歡。”宋雙成:“……害得王朝飄零,生靈涂炭。”郁恪急得小奶音都出來了:“這個帽子不行!國師要戴面具,這會讓他不舒服,改成銀冠玉冠都好?!?/br>旁邊記錄的宮女刷刷寫下了,然后抱歉地看了一眼宋雙成。宋雙成:“……”他不干了!郁恪這才想起有他這個人,奇怪道:“宋將軍有何事?”宋雙成走了。走之前,去看了楚棠。楚棠在書房看奏折。先帝駕崩后,沈丞相一手招攬朝政,現(xiàn)在沈丞相被他關進牢里了,奏折自然而然就送到了他手里。“國師大人?!?/br>“將軍,請坐?!?/br>宋雙成向他稟告了科舉等制度的情況。之前楚棠交給他一張名單,他按照上面安排了下去。他父親看過之后,不住感嘆,楚國師有驚世之才。楚棠有他的考量。他綁定的系統(tǒng)叫帝師系統(tǒng)。要安穩(wěn)做一個帝師,首先得有帝。郁北朝廷岌岌可危,皇帝不好當;皇帝位子不穩(wěn),這個老師當?shù)靡膊皇亲涛丁?/br>所以在將郁北交給楚棠之前,他得修補好它。當務之急,便是穩(wěn)住郁北朝堂上的局勢和民生。若要改變郁北的僵死制度,宋家是很好的入手點。而要挖掉爛根,勢必會動搖很多人的果實。態(tài)度不強硬不足以成功。所以楚棠先拿沈丞相開刀,選擇了一種高姿態(tài)來撼動老臣的根基。郁恪以后都是郁北的君王,長久在郁北,一生都要和臣子打交道。所以那個白臉不能由他來唱。楚棠他不會待在郁北一輩子,開罪就開罪吧,好過讓郁恪一個小孩子去沖鋒陷陣招攬攻擊。宋雙成離開前,問了楚棠:“國師不早點處理沈丞相的事嗎?”楚棠翻了翻奏折,埋頭打下朱批:“憋沈家?guī)滋煸僬f?!?/br>宋雙成一噎。牢獄之災苦多,沈丞相又一把老身骨,別說幾天,再多一天都有那老狐貍好受的。還有那些虎視眈眈的老臣子和沈家,蠢蠢欲動著要將國師拉下來。也虧得是楚棠才有這樣的本事。等宋雙成走了,系統(tǒng)問道:“宿主真的不回去休息嗎?”在郁北的十幾天過去,回到現(xiàn)代就是白天了,楚棠馬不停蹄趕過片場又得開始拍戲了。“不回了?!逼鸫a等拜完師再說。誰知楚棠那一天沒有消失,反而是郁恪在大典開始前就不見了蹤影。作者有話要說: 后天恢復日更~請求夸獎記第10章拜師大典似騰云駕霧的蟠龍金鱗環(huán)繞宮殿高臺。郁北皇宮里,鳴鐘擊磬,長袖善舞,一派歌舞升平的喜慶氣氛。紫宸宮擺滿了各個大臣送來的禮物。郁恪端坐在銅鏡前,一邊仰著腦袋給侍女扎小髻,一邊對楚棠說奶聲奶氣道:“楚棠你先去,我待會兒就去找你!”楚棠一身絳紅色朝服,上面金絲線繡的飛龍和若隱若現(xiàn)的小花分外和諧,長發(fā)不似平時那樣半束,一概束了起來,露出優(yōu)美迷人的頸部線條,交領層層,黑紅相映,更襯出膚色白凈如雪。他在國師府就穿戴好了衣物。因為昨晚離宮前,郁恪拉著他的手,小大人似的一直念叨著,叫楚棠明天去光明殿前來紫宸宮一趟,給他看幾眼安安心,再看看他有沒有出錯,免得丟了楚棠這個太師的臉面。所以大典開始前,楚棠來到了這里。月容給郁恪戴好玉冠,退后時余光看了一眼楚棠。這位幾乎權傾朝野的國師大人,如今深得未來天子信任,拜師大典在即,臉上卻絲毫沒有得意傲慢的神色,反而一如既往的冷淡,仿佛什么也不放在心上,實在叫人看不出他在想什么。禮品安靜地擺放著,宮侍恭敬地伺候著,一切都井然有序。楚棠頷首:“那臣先行一步了?!?/br>說完,卻并未離開。郁恪從鏡子里看他。楚棠平靜地回視:“殿下?!?/br>郁恪咧著一口小白牙,松開偷偷拽住楚棠衣服的手:“哥哥穿這衣服真好看。”楚棠摸了摸郁恪柔軟的額發(fā),淡聲道:“殿下也好看?!?/br>“我馬上就來找你!”受到了夸獎,郁恪踢著小短腿,興奮道。“恭送國師。”月容單膝跪下行禮。宴會上,華麗宴席如流水。赴宴的大臣親貴言笑晏晏,觥籌交錯,話里話外間有幾分刀光劍影的意味,你來我往。“聽說李大人前幾天去國師府拜訪,吃了個閉門羹啊?”劉大人說著說著,爽朗地哈哈笑了幾聲,“怎么樣,好吃嗎?”“呵呵,劉大人說笑了。楚國師忙著改制不得空,宋家兩天前便派人傳喚了下官。”李大人面不改色,反而隱隱有些得意,“說來實在慚愧,能得到送老將軍的青睞,真是三生有幸?!?/br>他將“宋家”兩個咬得特別清楚。劉大人等人臉色一變,互相交換了個眼色,若無其事喝了杯酒,走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