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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著朝服的熟人,便停馬打了招呼。那些人看到是他,紛紛吹胡子瞪眼,驚訝萬分:“宋大人?!”“你怎么擅自回京了?被沈丞相知道了,你們宋家可落不著好處!”宋雙成下馬行了個禮,試圖賣個關(guān)子:“實不相瞞,此次是受命回京,并非違抗旨意。你們以后會知道的。”李大人也在里面。他看看宋雙成因為奔波勞碌而有些疲憊的臉,笑了笑,道:“宋大人年輕有為,有人賞識,自然可以回京?!?/br>宋雙成心里嘟囔。李微這個人精。他怎么就知道是有人賞識了?按理說楚棠除了一個月前去了契蒙救過他們,其他時候都在明月寺,沒在這些人面前露過臉吧?自從貶去南蠻,眾人見宋家失勢,便減少了與他的來往,所以宋雙成完全不知道楚棠曾去信宮中說今日要回來。且他這幾日趕回來,千里迢迢,現(xiàn)在才入京,當(dāng)然也就錯過了今天早上楚棠也回京了的大消息。李大人說:“宋大人有所不知。楚國師回來了,就今早的事。”他和身后的朝廷官員交換了個眼神,又似笑非笑道:“還毫不留情賞了丞相大人一頓板子?!?/br>“什么?”宋雙成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李大人道:“國師回來了?!?/br>他身后有人嘆口氣,道:“也不知是福是禍?!?/br>沒等宋雙成消化,李大人又拋了個驚天消息,白日青天將他炸出一身冷汗:“啊,最重要的是,郁北今天定下了儲君?!?/br>宋雙成覺得連續(xù)幾日的馬都沒震暈他,現(xiàn)在他站在平路上,卻差點被炸暈了。“戰(zhàn)事方歇,儲君剛定。宋家滿門忠烈,人才濟濟,現(xiàn)在可趕上了好時候。”李大人狐貍似的瞅著宋雙成笑,笑得他發(fā)毛,“宋大人以后別忘了提攜提攜我們啊?!?/br>“是啊。我們以前也曾共事于尚書省,交情比不得旁人……”這幾個老狐貍的話在宋雙成耳里逐漸模糊。他暈著腦袋,在他們絮絮叨叨的聲音中作揖告辭,騎上馬就一勒韁繩,調(diào)轉(zhuǎn)方向。馬蹄聲噠噠遠(yuǎn)去。李大人搖搖頭,道:“國師這一回來,京中的位子可要洗了個遍?!?/br>“洗什么?”林大人沒聽清他說什么,看著大道上因為騎馬而飛揚的塵土,揮揮袖子,咳嗽幾聲,“這地兒這么臟,確實該洗洗了?!?/br>李大人背對著他,翻了個白眼。----國師府。清泉潺潺,古柏參天。金龍鳳凰,栩栩如生。花園中,有的花兒凋敗枯萎,有的花兒綻放熱烈。因為主人要回來,一大早就有人來打理了,枯枝敗葉都被一掃而空,只余下冬季的花朵,還有那一樹一樹一夜之間開了的海棠。“這海棠怎么回事?”國師府的花匠彎腰,仔細(xì)察看著樹根,“是不是長壞了?”管家走過來,道:“國師很快就到府了,快離開這里?!?/br>花匠恭敬道:“是?!?/br>提著木桶和工具離開花園,在走廊處遇到相識的婢女,花匠便順便說了一嘴:“小青,花園里的海棠似乎有點問題,你照看著點?!眲e到時候查出是有人做記了手腳要害國師,那他就慘了。小青捂著嘴,笑了:“大哥近幾年才來,恐怕不知道。我們國師大人出生的時候,海棠花也是像今日這般,開得很熱烈,跟趕趟兒似的?!?/br>花匠撓頭:“竟如此玄學(xué)。”“別多想了,”小青道,“許是上天也喜歡我們楚大人,派了花神來慶賀?!?/br>說完,她和其他侍女端著東西走了。因為楚棠要回來了,國師府上上下下都洋溢著一股喜慶的氣氛。國師府是很早之前就存在的府邸。郁北自建國以來,就有著國師的重要位置。國師是朝廷重大臣,掌管權(quán)力,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楚棠的父親去世后,國師府冷落了很長一段時間?,F(xiàn)在新的國師即將歸位,對于國師府的人來說,是一件大喜事。偌大的府邸像煥然一新,物什被擦得亮堂堂的,貴氣無匹。國師府正門,石獅昂首,雕紋躍然,大門高十?dāng)?shù)尺,即使是十八抬大橋也能進出自如。侍女侍衛(wèi)站在門口兩邊,管家在前沿,攥著手,來回走了好幾遍。他聽聞了今日光明殿的事,覺得果然虎父無犬子。前國師權(quán)力滔天,鋒頭蓋過了皇帝,做事只隨心意,但那也是他不惑之年才做到的事。沒想到現(xiàn)國師年紀(jì)這么小,就如此果決!看來國師府崛起,指日可待。冬天,正午日頭越來越暖和。楚棠給他的信上說就是正午回府的。但管家來來回回地走,心里還是有點急,怎么還沒到?該不會出了什么事吧?楚棠沒發(fā)話讓人去接,他也不敢擅作主張,只能乖乖在門口候著。他完全不知道,楚棠天未亮?xí)r便回了一趟國師府。不過因為是過來取玉璽的,楚棠沒想打擾別人,且暗衛(wèi)功夫高,來去無影,悄無聲息,沒來得及驚動其他人就走了。一輛華麗寬敞的馬車在眾人的目光中慢慢駛來。“這是哪家的?”車輛太好看,駕車的車夫又過于冷面英俊,路過的百姓不由多瞧了幾眼。“宋家嗎?”有婦人挎著菜籃,想了想,又搖頭,說,“應(yīng)該不是。反正不至于是國師府的。”雖然看方向是去國師府,但國師府無主多年,他們認(rèn)識的國師府采買的人都說國師府可能會一直冷清下去。為此,她還感嘆過,那么大一個國師府,開銷如流水,沒有主人,居然還能撐得下去,浪費極了,心疼死她了。走之前,她越過許多攤檔看了一眼。咦,馬車怎么真停在國師府門口了?管家一臉笑容地迎了上去。高高低低的販賣攤檔遮住了視線,她現(xiàn)在才看到門口候著的人,心里嚇了一跳。許憶率先下車,掀開簾子。管家彎腰候著。楚棠扶著許憶的手下了馬車。門口的人跪了一地,恭敬道:“拜見國師。”管家看了一眼他臉上的面具,不敢妄自揣度,低著頭,道:“國師大人,一切都已安排妥當(dāng)。有什么事情盡管吩咐小的?!?/br>楚棠沒說話,回身,伸出一只手。郁恪在馬車?yán)镬话驳卮袅艘恍海滩蛔∠肟赐饷娴那闆r。剛鉆出半個腦袋,就看見楚棠那只瘦削修長的手。他燦爛地笑開了,撲了上去,被楚棠握過的左手不由自主便遞了過去。楚棠卻避開了他的左手,接住他撲過去的身子,手上微微使勁,輕松將他抱起。管家目瞪口呆,許憶面無表情。郁恪本以為自己撲上去太失禮了,沒想到會被楚棠接住。愣了一下,小手抱著楚棠的脖子,他情不自禁用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