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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宗休息了一天就一聲不吭地出院了,真是讓人心急上火。車穩(wěn)穩(wěn)行駛著,方尼接連不斷的說話聲逐漸變小。一個弱小無助的聲音在楚棠腦海里冒了出來,仿佛悄悄探頭出來看他反應(yīng):“嗨,楚先生……”墨鏡下,楚棠慢慢睜開了眼。系統(tǒng)透過墨鏡,覺得自己好像打擾到了一只蝴蝶在休憩。他小心翼翼又自責地道:“抱歉,看來我還是應(yīng)該繼續(xù)閉嘴?!?/br>系統(tǒng)傷心地縮了回去。就在這時,楚棠居然開口了:“回來?!?/br>楚棠終于肯和他說話了!系統(tǒng)立刻驚喜回頭:“我回來了!”楚棠的眼睛很大,黑白分明,深邃似星芒,看上去似乎冰冷又無情。系統(tǒng)越過墨鏡看他,看得一時有些怔怔。“你說。”楚棠仿佛皺了下眉。系統(tǒng)一個激靈,這是給機會他了?機會是留給有準備的人的!系統(tǒng)馬上道:“楚先生您好,很高興成為您的服務(wù)系統(tǒng)!我是帝師系統(tǒng)的員工!顧名思義,帝師系統(tǒng)就是讓宿主去做君王的老師,協(xié)助他輔佐他,成為他人生道路上的指路明燈!”之前楚棠好端端拍著戲,被他一個cao作錯誤毫無準備就傳到了郁北,是個人都會生氣。可楚棠竟然沒什么動怒的跡象,真是謝天謝地。說到這里,系統(tǒng)瞅了瞅他的臉色,才繼續(xù)說下去:“因為檢測到您資質(zhì)極高,所以分配到了地獄模式的郁北……”回到公寓,楚棠翻了翻系統(tǒng)給的世界概況。還果真是地獄模式。郁北王朝,危機四伏。內(nèi)有宦官、外戚、權(quán)臣擅專奪政,外有邊敵虎視眈眈,風雨飄零,亡國滅種是隨時的事。只剩下一個年幼的十三皇子,夾在內(nèi)憂外患之間,處境堪憂。十三皇子,就是那夜被他救下的小孩兒郁恪。適逢國君暴斃,契蒙有人長驅(qū)直入,擄走了恰好逃出京都的幼弱皇子,想要給郁北一個下馬威,卻被楚棠破壞了。楚棠的身份是郁北的國師。在內(nèi)憂里,郁北的國師是最大的權(quán)臣。前任國師是楚棠的父親,暴戾無常,但奈何手握軍權(quán),無人敢怒。他死后,國師的位子自然由楚棠擔任。楚棠從小就被送去佛寺教養(yǎng),所以朝廷里沒人見過他。同名同姓,很好;沒人見過,很好。這個身份太適合外人進去了。系統(tǒng)道:“我從來沒見過匹配度這么高的宿主和世界?!焙喼本拖袷菫槌牧可泶蛟斓囊粯?。楚棠倒了杯水,玻璃杯發(fā)出清脆的響聲:“郁北有沒有楚棠這個人?”“沒有的,”系統(tǒng)很高興地為他解釋道,“在你去之前,楚棠只是個存在于人們口中的名字。”……郁北王宮。沖天的火光、頸上的刀刃、契蒙人毫不留情的拳打腳踢,混亂地交織在一起,組成黑暗而痛苦的夢境。郁恪捂著頭,露出其他部位任他們打,心說還不如之前在皇宮里那些皇兄的人打得痛呢。之后,帳篷外很吵鬧,似乎是有人來營救他。被帶出去的時候,他還想,誰啊,能來救他?這不是羊入虎口得不償失嗎?記先不說救不出去,就算救出去了,他一個不受重視的皇子能給那人帶來什么回報?。?/br>刀架在脖子上,他想得更多。在皇宮的被冷落、遺棄和羞辱,過往幕幕,在腦海里過了一遍。他想,這個爛郁北王朝,早滅早為民除害。等待死亡的那一刻,刀光劍影在眼前掠過,他被人抱住了。像是從天而降的天神,又像是專門過來救他的一樣,那人抱著他,郁恪都能聞到他身上有冰雪的味道,沁人、冷淡。“皇子殿下,寅時三刻到了,該起來了。”門敲響了,傳來宮人的聲音。郁恪睜開眼。沒有人伺候他,他自己穿上衣服,打開了窗。窗臺冰水漣漣。冬天快過去了,冰雪消融,寒意料峭。一個月過去了,他依然夢見那晚的風雪和人。被那人救下回宮之后,郁北的情況仿佛也被人生生扭轉(zhuǎn)了一樣。北方戰(zhàn)報頻傳,卻不再是節(jié)節(jié)敗退,而是勝利突圍;契蒙人糧草被燒,遭遇突襲,元氣大傷,起碼半年內(nèi)沒法再侵犯郁北。暫時掌權(quán)的沈丞相和權(quán)臣大喜過望,紛紛以為是自己指揮得當。郁恪就呵呵了,這些人臉怎么能那么大。不說明眼人,就連他一個三歲小孩,都能看出打仗的勝利逆轉(zhuǎn)另有玄機,怎么可能是這些只會坐在高堂上高枕無憂的達官貴人帶來的?奈何大多權(quán)貴沒腦子,不然郁北也不會是這樣的狀況。他們笑得臉都要裂了。卻被一封信劈得神志不清。那是遠在明月寺的國師送來的。信上說,進入北方和契蒙的千機軍打了勝仗,是國師的見面禮。隨著千機軍已經(jīng)回京,國師也即將歸朝。郁恪聽人說,今天是那位國師回來的日子。……明月寺,青山連綿,霧氣濕潤。寺廟門前,車乘相銜,穿著郁北侍服的宮人和侍衛(wèi)前擁后簇,似乎在等著哪位大人物。青燈古佛,烏木魚敲擊聲細微。“千機閣,靜候其主?!?/br>作者有話要說: 成年之前,攻受不會有任何愛情上的發(fā)展?。?!事實上,就算攻成年了,受可能還是不喜歡他(。記第3章儲君之事天還未亮,京都城門處便已擠滿了人。穿戴朝服的官員整齊站著,烏紗帽黑壓壓的一片,宮女太監(jiān)行行列列,飄蕩著慎重又緊張的氣氛。小小的郁恪站在人群中,幾個宮女看著他不讓他亂跑。他好奇地張望了一下,卻什么也看不見。國師大人回來,需要這么大的陣仗嗎?郁恪摸摸癟癟的肚子,不由自主抱怨了一下。一大早被人叫醒,來到城門等候,他的早膳還沒用呢。不過算了,以后能不能有東西吃還說不定。這個手掌生殺大權(quán)的新國師一回京,肯定會摻和進郁北的權(quán)力紛爭中,到時候作為十三皇子的郁恪,處境會越來越艱難。聽著后邊的宮女說什么今日宮中海棠花開得極盛大,郁恪漫不經(jīng)心地想,這絕對是禍國之兆。哪兒有海棠冬天開花的?手心按過的紋飾感又上來了,那人白色衣襟處的海棠花驀地閃過郁恪腦海。恩人是郁北的人嗎?反正應(yīng)該不是契蒙的,契蒙人都牛高馬大的,不像恩人那樣,仿佛風雪中搖曳而堅定的棠棣。他打了個哈欠。宋雙成送他回皇宮后便趕去南蠻了。他是被貶的,擅自離開那里就是抗旨。哪怕現(xiàn)在無君,可被那些權(quán)臣知道了,他宋家又多了一條罪名。回去之前,宋雙成憂心忡忡,和郁恪說了一句:“殿下,郁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