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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靠著門蹲在門口腦袋耷拉著縮成一團的人慢慢抬起頭。“管予?!”借著雪光,徐慕容驚訝地看著哭得一塌糊涂的管予,腦中一閃而過似乎曾經(jīng)在哪里也有個相似的畫面?“你怎么了?……先進去吧,外面這么冷。”徐慕容打開門,把還蹲著不動的管予拉起來。“……腿麻了……”帶著重重的鼻音,管予揪扯住徐慕容的袖子又蹲了下去。徐慕容看了一眼,把手上提著的外賣隨手擱在椅子上,右手穿過管予膝彎,一彎腰就把人抱了起來。管予的雙手緊緊抓住徐慕容的前襟,頭整個埋在他懷里。房間里沒有像樣的椅子,徐慕容把管予放在床上,蹲下|身雙手握住她小腿肚使力揉搓,“怎樣?好點了嗎?”管予吸了吸鼻子,“疼……”然后眼淚又下來了。“怎么了?”徐慕容自桌子上扯了面紙細細擦拭管予臉上的眼淚。管予抓住徐慕容的手腕,抬眼對上正彎腰為她擦拭的徐慕容,“……徐慕容……”伸手環(huán)抱住對方,管予把臉貼上他冰冷的外套,“……白可……”管予緊了緊手臂,“白可自殺了……”白可?白寧的那個jiejie?徐慕容無言地環(huán)住管予的肩膀,手掌在她背后輕輕拍拂。等管予冷靜下來,徐慕容倒了杯熱水給她。并沒有說什么安慰之類的話語,只輕輕將管予環(huán)抱著兩個人靜靜地待著。送管予到宿舍樓下,臨別的時候抱了下管予:“不要多想,明天我們?nèi)メt(yī)院看下情況?!?/br>“嗯?!惫苡璧偷蛻寺?,轉(zhuǎn)身上樓。宿舍里一片死寂,大家臉色都不好,三個人都沒心情說話,各自梳洗了就上床睡覺。學校封鎖了消息,同學們私底下窸窸窣窣地雖有議論,但都沒什么確切的信息。放學后聽管予要去醫(yī)院,黃穎和陳思佳也說要去,管予就打電話讓徐慕容不要請假,她跟黃穎她們一起過去。到了醫(yī)院卻碰了一鼻子灰,不管怎么打聽,醫(yī)院里的護士醫(yī)生只說不知道,昨天學校那邊也沒什么人送過來搶救的,更不要說什么跳樓的女生。三個人神情復雜地回宿舍,一上樓就見樓層里的女生三三兩兩地圍在她們宿舍門口。管予她們相互看了眼,忙奔過去。守在門口的兩個彪形大漢攔住了她們。管予個子高,她伸長了脖子往里看。站在白可床前的,那個側臉。“白寧,白寧!白可呢?白可在哪?”管予激動地推擠著攔住她們的大漢要進去。側對著門口的人慢慢轉(zhuǎn)過來。清秀的臉蛋,依然是乖巧的模樣。“讓她進來。”面無表情地盯著管予,白寧開口。“白可,白可呢?”白寧伸手緩慢撫m過白可的床單,臉上像覆著層紗,近在咫尺卻又如遠隔千山。管予忍無可忍地上前抓住白寧的手臂:“白可在哪?”一旁的保鏢立馬上來把管予扯開。管予掙扎:“你聾了啊,白可在哪?”白寧拉開白可小桌子下的抽屜,伸手撥弄了兩下,似發(fā)現(xiàn)了什么東西,仔細地從里面抽了出來,是一張紙,上面似乎畫了什么。管予聽白寧低低笑了兩聲,然后仔細將紙折疊,小心放入自己的口袋里。“阿明,都收起來?!?/br>制住管予的人松手,提起身邊的袋子上去收拾起白可的東西。“白可是不是出事了?白寧!”站在窗邊的白寧很安靜,白皙的臉龐襯著窗外的白雪,好似要融進雪里了般,對一旁跳腳的管予,他只是目光淡漠地掃過,輕飄飄地答了句:“關你什么事!”白寧帶著人走了。空蕩蕩的床板,原也只有寥寥無幾幾樣擺飾的書架上空空如也。陳思佳和黃穎站在白可床前,看著空了的床位,難過極了。徐慕容那邊,那天晚上受災的幾戶,突然都收到了補償款,金額遠遠高于損失數(shù)額,徐慕容也收到了,一個陌生人,提著滿滿一袋現(xiàn)金,只說了句補償火災損失然后就把錢丟給他。事故報告遲遲沒有出來,但已經(jīng)沒人在意。持續(xù)了半個月的期末考試一完,管予就收拾了東西跟徐慕容兄妹一起上了火車。在火車上接到連滿元氣滿滿的電話,他嚷嚷著他到了,徐吹雪搶過電話,窩回臥鋪就開心地聊開了。徐慕容剝了個桔子遞給管予,管予搖了搖頭縮回去繼續(xù)躺著。生死不明的白可,銷聲匿跡的白寧,閑言碎語中聽說赫赫有名的白氏集團突然土崩瓦解了,徐慕容沒有興趣去猜測其中隱情,只是從白可出事起,管予便一直耿耿于懷,很是在意。徐慕容曾帶管予去了趟延鑫山莊8號,但大門緊閉,一個人都沒有。徐慕容不大明白管予為什么會對個曾經(jīng)傷害過她的人那么在意?在火車上度過了兩天,火車到站后,從車上下來,一時有種解放了的感覺。管予用手指梳理了下被風刮得亂糟糟的頭發(fā),徐吹雪依然神采奕奕地,看管予一副頹廢的模樣,笑道:“坐火車的滋味怎么樣?”“還好吧。”“多坐幾次就習慣了,累是累了點,可比起坐飛機這可有意思多了,是吧?”徐吹雪朝管予擠了擠眼。管予笑。先去了徐慕容家,在一個老式小區(qū)里,二室一廳,空間狹小,卻布置得很溫馨。久不居住,一進去就股粉塵味,簡單打掃了下,三個人先坐下休息了會然后到外面吃飯。吃慣了大西北的大碗大盆,又回頭面對一桌子j細的小碟小碗,徐吹雪樂呵呵地說靠,不知道能吃飽不?被徐慕容拍了下腦袋。吃完徐慕容和徐吹雪陪管予在路邊打車。風很大,刮在臉上生疼,但因為有太陽,站在太陽底下,還是能感受到暖意。遠遠的有一輛亮著空車標志的的士正往這個方向來,管予正舉手要攔,一輛霸氣的路虎突然“吱”一聲驟然停在跟前。二十八“喲,還真的是管予呢?!?/br>